这种感觉就像千刀万剐,每一寸肌肤都在慢慢被撕裂。

    我拼命抖擞身上的蛊虫,可它们死死咬住了肌肤,怎么都甩不掉。

    刘老鬼的笑声越发诡异,好像立体环绕声,感觉就贴在我耳边。

    “滚开,你们这些臭虫子……”刘法医蹦跳着叫喊。

    “你还好吗?”我朝刘法医走去,关切的喊道。

    “好个屁,老娘都快被虫子活活啃死了,这东西比行军蚁还厉害。”刘法医继续抖擞身上的蛊虫。

    其中好几只伏在了她的胸口处,身体轻轻蠕动,好像在吸食血液。

    我掏出打火机,迅速脱下外套将其点燃,据我的经验推测,蛊虫应该害怕发光发热的物体。

    可没想到,衣服刚点燃后,蛊虫居然变得更加猖狂了。

    我手中的“火把”往哪里杵,蛊虫们就往哪里靠。

    于是,灵机一动喊道:“美女,快到哥怀里来。”

    “怎么着?生死关头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刘法医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话语中反而带着几分嘲讽。

    我顾不得她是否愿意,一把将其紧紧搂在怀中。

    同时将手中点燃的衣服丢到远处,瞬间,蛊虫们疯一般扑了过去。

    “这臭虫子居然吃火?”刘法医惊讶道。

    我搂着刘法医后退,此时,我们身上都有了伤痕,鲜血不停地流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我分析道:“刘老鬼之所以能操纵村里的鬼魂,应该就是靠的蛊虫,不然鬼魂们怎么可能听从于他。”

    刘法医惊讶道:“你的意思说蛊虫就是刘老鬼的爪牙?”

    我点点头:“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互克制,蛊虫震慑鬼魂,并且维持村子里的阴阳平衡,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所以刘老鬼才拼了命想弄死我们!”

    “人老精,鬼老灵,刘老鬼是又老又坏。”刘法医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嘴里愤愤地骂道。

    “是啊,刘老鬼在借虫杀人,真他妈阴毒!”我望着前方即将熄灭的火苗,心中升起疑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噗……

    一声闷响之后,火苗熄灭了,蛊虫再次扭头转向我们。

    我苦笑道:“这是逼我脱裤子吗?”

    “脱裤子干嘛?”刘法医质问道。

    “点着了丢过去抵挡一下,不然还能脱什么呢?袜子是不是有点少?”我脱下袜子在空中甩动,一股子酱臭味弥漫开来。

    “给,拿去吧!”刘法医将自己的裤子丢给我。

    我震惊了,调侃道:“卧槽,你什么时候脱的裤子啊,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刘法医骂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赶紧办正事吧。”

    我打量了几眼刘法医婀娜多姿的身段,用打火机将我们俩人的裤子点燃。

    “法术到了用时方恨少,如果孙秃子或徐半瞎在这里,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凄惨,就算是萱萱在,估计也能顶一下。”

    刘法医郑重道:“这时候就别说没用的了,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出口。”

    “没错,先突围出去再说,感觉现在掉在了麻袋里。”我焦急地环顾四周。

    “我们这是在哪?”黑疤拍着自己的脑袋,缓缓苏醒过来。

    刘法医将其搀扶起来:“疤叔你醒啦,可吓死我了。”

    “这是哪里?”黑疤摇摇晃晃站直身子。

    “疤叔,你可算是把我给问住了,这地方怪得很,要不你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定位?”我盯着眼前的蛊虫,嘴上轻轻调侃。

    “哪他妈有信号啊。”黑疤掏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塞进了裤兜。

    “疤叔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刘法医安慰道。

    黑疤的目光在我和刘法医身上游移,看了几秒,苦笑道:“你们趁着我昏迷都干嘛了?”刘法医脸颊燥红,解释道:“疤叔你误会了,我在跟刘老鬼的斗法。”

    黑疤将信将疑,警惕地环顾四周:“刘老鬼哪里去了?老子要跟他过过招。”

    “别着急,我们还是先把蛊虫消灭了吧,那玩意怕火,我们的衣服都烧了,要不你也脱掉多余的衣服吧。”我试探性地问。

    黑疤朝着蛊虫走去:“他妈的,我身上哪有多余的衣服,蛊虫是什么东西?”

    我一把将他拉住:“疤叔,这茬口就别好奇了,蛊虫吃人不眨眼的。”

    “嚯,还会吃人呢?”黑疤身子摇摇晃晃,看样子头脑有些昏沉。

    刘法医嘀咕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衣服又快烧光了,估计用不了多大会儿,蛊虫又该攻击我们了。”

    是啊,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抓住黑疤的脉搏,打算先给他看看身体。

    摸了几秒钟,发现跳动挺有力度,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到底是身强力壮的好,如果换作一般人,估计早被刘老鬼给吸死了。

    “火又灭了。”刘法医大喊一声。

    我身体猛地颤动,一时间没了主意。

    蛊虫成群列队向我们仨人逼进,犹如翻滚的潮水。

    “它们这是要干嘛?”黑疤不知所以,冲我大吼一声。

    “还能干嘛?当然是吃人了!”刘法医后退几步回应道。

    “妈的,想吃老子,门儿都没有,老子的骨头硬着呢!”黑疤摆开阵势毫无畏惧,双目直勾勾看着蛊虫。

    黑疤的气势给我们带来了鼓舞,我们也摆开了应敌姿势。

    刘法医挥舞着手中的枣木剑,冲黑疤半开玩笑道:“疤叔,我一直想跟你并肩作战,今天算是赶上了。”

    我也跟着插一句嘴:“算我一个,古有三英战吕布,今天咱们三英战蛊虫。”

    刘法医翻动着白眼:“哼,古人好歹有一副铠甲,咱们连衣服都快没了。”

    黑疤调侃道:“这样也挺好,赤诚相见嘛。”

    “对对,赤诚相见,血战到底。”我对黑疤竖起大拇指。

    蛊虫的速度比刚才变快了很多,一眨眼,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三五米了。

    “来吧,让老子看看你们的厉害。”黑疤扎稳马步,对着蛊虫大吼。

    我和刘法医站在他左右,注视着蛊虫。

    突然,黑疤把脑袋转向我:“小伙子,我怎么手里有个板斧来着?怎么不见了!”

    这话让我哭笑不得,疤叔这是临阵找兵器啊。

    蛊虫都到跟前了,居然又想起来枣木板斧了。

    刘法医将手中的七节鞭递给了黑疤,我看不过去,索性把手中的枣木剑给了刘法医。

    就这么绕了一圈,最后,我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了。

    黑疤和刘法医相视而笑。

    我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抬手拍着胸口,吆喝道:“老子豁出去了,有本事就冲过来吧。”

    尽管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多少还有些发憷。

    被蛊虫啃咬至死,实在算不上一种光彩的死法。

    再说了,人世间的花姑娘,我还没搂过几个呢,就这么死了,难免有些憋屈。

    “啊……”刘法医抬脚将一只蛊虫踢飞。

    黑疤挥舞着手中的七节鞭,由于他不熟练,期间好几次甩到自己后脑勺,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我对天大骂:“刘老鬼,就算今天我们死了,你儿子刘阿毛也活不了。”

    然后,却没有等来回来。

    此刻,只有蛊虫在地上爬行产生的沙沙声。

    纵然我四肢健全且充满力量,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刘法医和黑疤身上爬满了蛊虫,疼得他们上蹦下跳。

    我抬手给他们扒拉蛊虫,可由于数量太多,实在无济于事。

    “杨魁,快跑!”刘法医大喊一声。

    这让我大为感动,危险关头,她居然能为我着想。

    我仰天大吼,不料蛊虫居然消退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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