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我也是刚琢磨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还不敢确定。”

    “好办,我派人下去看看,小罗,叫两个水鬼过来!”螃蟹叔大声吩咐道。

    我赶忙打住:“使不得,现在情况不明,如果贸然派人下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螃蟹叔笑了笑,拍打着我的肩头。

    “兄弟你还是年轻啊,正所谓一将终成万骨枯,心软是不行的……”

    我扒拉开他的手,反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给你弄套潜水衣,你亲自下去看看。”

    “这……”螃蟹叔憋得脸色红胀,无言以为。

    我点燃一支烟,围绕着大坑静静琢磨。

    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在野庙看到的锁龙井。

    当时用铁链往上拉铜镜,费了好大劲才将它拉上来。

    而眼前的匣子个头更大,自然不好应付。

    我之所以推断它下面有东西勾着,是从刚才的摆动浮动推理而出的。

    十几个小伙子卯足劲往上拉,匣子却只是左右摆动,没有上下浮动,这就说明了问题。

    如果下面没有东西拉着,匣子至少能抬动几分。

    “现在怎么办?要不再等等。”萱萱走到我跟前劝说。

    我摇摇头,指着下面的水位,低声道:“怕是没时间等了,下面已经开始涨水啦。”

    此言一出,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聚在了匣子上。

    螃蟹叔笑嘻嘻地说:“涨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等你看出来,估计得水淹脖子了。”我回怼一句,解释道,“估计下面的水位跟湖水连着,这里涨了一厘米的水,整个湖面就会涨一厘米,你琢磨吧,这是多少水量。”

    螃蟹叔恍然大悟,惊喜道:“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个商业项目,既然这里水多,那我可以投资弄个养殖场,到时候……”

    我忍不住打断道:“得嘞吧,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难说。”

    “什么玩意?我这就要死了吗?”螃蟹叔追问道。

    “那倒不至于,先把眼前的匣子弄上来再说吧,我怕它被水给淹了。”

    “水淹以后,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肯定没好事。”

    螃蟹叔不再讲话,默默看着坑里面的匣子。

    咕噜噜……

    下面的水波不停地翻滚,好像开了锅。

    “下面有东西?不会像锁龙井一样吧,可别冒出来一大堆怪兽,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萱萱惊讶道。

    我也犹豫了,下面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据我的推测应该是机关,倒也不敢完全排除是其他东西。

    如果直接下去看,风险未免有些大,搞不好会出人命,所以还是要个想两全的办法。

    可眼下让我担心的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时间等不及。

    我围着水坑,缓缓挪步,边看边琢磨。

    最后,我断定下面的匣子应该早就存在,只不过当时建造别墅的时候,没有察觉而已。

    “你们都退后,我去看看。”我随手扯过来一根绳索,一端牢牢缠在自己腰上,然后绕过横梁,一端固定在客厅的大理石柱子上。

    如此一来,我就相当于吊了威亚。

    螃蟹叔诧异地问:“兄弟,你要干嘛?不会是打算跳到上面吧。”

    我又紧了紧绳索,回应道:“不然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忍心让你们冒险,只能自己来了。”

    萱萱有些担忧,劝说道:“你别冲动,咱们还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扭动着筋骨,说:“最危险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再说了我的命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硬,放心吧,阎王老子不敢收我。”

    螃蟹叔示意将众小弟抓住绳索的另一端,生怕我会出意外。

    但他没再说劝阻的话,而是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显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兄弟,那就听你的,如果情况不对,我们直接把你拉过来,你就放心去吧。”

    萱萱急了,猛推了螃蟹叔一把,骂道:“去你个大头鬼,你怎么不去啊,这不是把杨魁往火坑里推吗?”

    螃蟹叔迥然而笑:“是水坑。”

    我对萱萱安慰道:“好啦,这事跟他没关系,我自愿的,要是万一……”

    萱萱吐一口唾沫,骂道:“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们盯着你,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喊一嗓子。”

    螃蟹叔对着众小弟吆喝道:“都他妈给我精神点,千万别走神。”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众小弟齐声回应。

    “好啦,我要准备跳过去了。”我摆开阵势,准备动手。

    “三……二……一!”

    我喊完口号,猛地跳到了水坑里的匣子上。

    原以为匣子会下沉,不曾想居然没有什么变化。

    连水位还是保持刚才的状态。

    虽然我不是学霸,但多少懂得一些物理知识。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匣子下面有东西支撑,不然肯定会下沉。

    我趴在匣子上面,借助手电光芒,看清楚了上面的浮雕。

    从图案上来看,好像就是铜牛镇水图。

    一只铜牛漂浮在洪水之中,四周是祈福的民众,看上去热情高涨,兴致很高。

    我举着手电仔细查看,直觉告诉自己,浮雕内容应该隐藏着重要线索,只是暂时没发现而已。

    “兄弟,上面是什么东西?”螃蟹叔追问道。

    “你管好自己吧,其他的就甭操心了。”我不耐烦地回应道。

    螃蟹叔并不死心,追问道:“我怎么瞅着像是画片,下面的玩意该不是古董吧?”

    萱萱白一眼螃蟹叔,对我叮嘱道:“你当心点,要是情况不对,随时喊一声。”

    我对萱萱打了一个搞定的手势,继续观察匣子上的画片。

    忽然间,我在匣子的顶端看到一位身穿异装的人,头顶还插着几根彩色的翎羽。

    顿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巫师。

    其实,巫师只是一个泛称,严格来讲巫师有男女之别,女性从业者称为巫,男性从业者称为觋,合成巫觋。

    在我国社会的原始时期,巫觋的地位很高,甚至可以干预君王的决策,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男尊女卑观念逐渐形成。

    男性逐渐退出舞台,只留下女巫,久而久之,就有了巫师的称呼。

    我对着画片又看了几秒,推断她应该是女巫,因为她的胸部有略微的隆起。

    人体的基本特征是不会骗人的,尤其在男女方面。

    “这是有一个女巫,看来这个局是她设下的!”我轻声说道。

    螃蟹叔眨巴眼说:“女巫?我不记得罪过女巫啊,以前去庙里烧香,我也都是选最粗的……”

    我骂道:“这他妈都是哪跟哪,我说跟你有关系了吗?”

    螃蟹叔囧笑道:“嘿嘿,你继续说,还发现什么了?”

    我顺着巫女往旁边看,发现她对着一个黑色东西发号施令,由于浮雕出现磨损,看不清具体的事物。

    不过从形状来看,有些像眼前的这个大匣子。

    刚好证实了我的推测,这个局很久之前就存在,并非有人故意搞螃蟹叔。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好坏两个局面。

    好的一面,这不是当下的问题,排除了人性之间的博弈。

    坏的一面,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所产生的念力比较大,可能会难以对付。

    “杨魁,你没事吧?”萱萱焦急地喊道。

    “没事,我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我笑了笑继续观察。

    匣子的下方好像有柱子支撑,使得它悬浮于水面。

    我带着疑惑,把手缓缓伸向匣子的下面,左右摸索一通。

    萱萱惊呼道:“你干嘛呢?万一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忽然,我的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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