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张开獠牙朝周星曜的脖子咬去,身上的血窟窿还是流淌着鲜血,但冰冷的竖瞳里却没有推却的心,像是无法将周星曜给带走,干脆就在这里杀了他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周星曜就是有这种预感,身上压着他的不单单是一只普通的野兽,而是有着某种智慧。

    眼看着尖锐的獠牙就要刺进周星曜身体,又是一道枪响震耳欲聋。

    从里射出的子弹堪堪擦过猎豹的头颅,这次没有顺利射进对方的身体,猎豹躲闪能力强悍。

    一声枪响之后紧跟着又是一声,压在周星曜身体上的重量赫然变轻,猎豹从他身上一跃而起,跳到了旁边。

    猎豹伏低着身体,嘴里发出威慑的声音,而原本藏身在远处的男人此时端着一把从树林走了出来。

    漆黑的枪口对准着猎豹,猎豹身体还在流血,血液滴淌在地上,像是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猎豹左右缓慢走着,即便是受伤了,它的身躯和步伐仍旧可以用矫健美丽来形容。

    男人慢慢从后面靠近周星曜,周星曜则起身往最近的树木边靠,两只手腕还有点疼,刚刚几乎被猎豹的爪子给摁到泥土里。

    猎豹和严廷对峙着,严廷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低语了两个字:“畜生。”

    周星曜转头看向背后靠近的男人,似乎男人的本性在此时流露出来的一点,而曾经周星曜感觉到的那种血腥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猎豹流出的血将地面给染红了,看着那一地的鲜血,周星曜突然想让严廷停手,因为他总觉得远处的那只野兽似乎不一般。

    在周星曜斟酌着出声前,一颗子弹射出枪口。

    猎豹则同一时间转身离开,细长的棕色尾巴转眼从周星曜视线里消失。拿着的严廷往前追了一小段路,没有走太远。

    确定猎豹真的逃走后,他转身回来。

    “你怎么样”严廷把给放下,询问周星曜的伤势。

    周星曜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伤的手腕,几道鲜明的抓痕,疼痛感有,但还能忍受。

    “我没什么事。”

    “那就好,回去吧。”严廷把掉落在地上的拐杖捡起来递还给周星曜。

    周星曜走在严廷身后,走了一会他回头往身后看。

    严廷注意到周星曜回头,笑着问:“担心它还会回来”

    周星曜抿着嘴唇没说话。

    “不会回来的,我已经射穿了它的腹部,除非它的身体有自愈能力,不然估计今晚就会流血死亡。”

    “这里的野兽看着体型大,恐怖,其实只要找准方法,它们根本构不成威胁。”有的野兽是有些智慧,然而比起身为人类的他而言,还是远远不够。

    而且就严廷这几年了解到的,这里的野兽受到致命伤就会死。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继续追上去,再给猎豹来一枪。

    周星曜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同时在心底嘲笑自己,怎么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也许能和野兽和平相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是野兽了。

    回去后周星曜把腿上被血染湿的布给取了下来,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点,严廷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些草药出来,用他的说法是这种草药有消炎的功能。

    一种陌生的从未见过的草药,一看就是生长在这个星球上的东西,周星曜拿过草药自己碾碎了敷在伤口上。

    夜里仍旧是周星曜单独睡在木屋里,和昨天一样,天黑后严廷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对方一离开周星曜就从床上走下来,透过木门打开的缝隙,他看到严廷在月色下走进了漆黑的树丛中。

    没有过多久,隐隐约约的惨叫声袭来,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人给掐住脖子。真的很像幻听,周星曜手伸到兜里,睡觉的时候他仍旧把短刀揣在身上。

    声音消失得很快,比昨天快,周星曜坐回到木板上,心里则在想希望自己的腿伤能快点好起来。

    入睡前他意外又回忆起了那只巨型猎豹的眼睛,深棕色的竖瞳,紧紧的盯着他。

    猎豹腹部被子弹贯穿,不出意外今晚就会流血死去。

    说实话,其实周星曜对猎豹这种强大的肉食动物其实是很有好感的,这种动物的存在就是力量与美的象征。

    周星曜从小就特别受各种动物的喜欢,猫狗,甚至连天上飞的鸟儿都喜欢亲近他。

    经常有小动物主动靠近周星曜,身边还有朋友成调侃过周星曜,说他是动物界的小王子。

    虽然很多动物喜欢他,不过周星曜却没有想过养什么宠物,他觉得自己不能成为动物们的好伙伴。

    意外坠落到这个星球上,第一个遇到的野兽,似乎某种程度上也在亲近它。

    对方有多次机会可以杀了他,但那只野兽都没有。

    周星曜抬手往脖子上摸了一下,最后那里,想再想一想好像也是自己误会了一样,猎豹不是真的想杀他。

    猎豹离开那时的眼神周星曜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一回忆,突然间像是明白过来,那双棕色的竖瞳里有失落和难受,仿佛重要的东西无法得到一样。

    思维一打开,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过了许久周星曜才终于有了睡意。

    周围一片宁静,不像昨天他听到男人回来的响动,今晚对方好像一直没回来。

    周星曜闭上眼睛,慢慢沉入睡眠中。

    月光笼罩着星球,在其中某两个地方,此时此刻却一点不宁静,鲜血是唯一的颜色。

    一个自然山洞改造而成的地下室里,地面上全都是鲜血,有的地方鲜血已经干涸,变成暗红一片。

    许多具尸体堆叠成一座小山,那些尸体,几乎没一具都破烂不堪,从头到脚,浑身的皮肤就看不到完成的地方。

    尸体上浇了油,尸臭味被掩盖着,然后弥漫着整个山洞的血液味道,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啊啊啊嘶哑的惨叫声,因为舌头早就被割掉了,只能发出破碎的音符。

    一个被铁栏绑在一张木椅上的人,已经分不清是男的还是女的,全身都是血污。

    那人的两只眼睛变成了血窟窿,从里面流出来的却已经不再是鲜血,而是腥臭的脓水。

    当最后一根手指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切下来,椅子上的人发脆凄惨的悲鸣,整个人剧烈挣扎颤抖起来。

    被切下来的手指让严廷给拿着,用沾满血的布擦拭了一番,然后手指被放进了一个玻璃器皿里,那个器皿里装有前面切下来的九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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