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抹杀神明 >第一章:深夜的便利店(一)
    温和而又充满了异世界风情的睡梦在一阵急躁的电话铃声中结束了,有些慵懒和疲惫的日织琉璃摸着床弦的一角缓缓起床,在梦中的日织是一位手握重权的领主,不需要劳作也不需要忧心,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美女相伴的欢乐生活。

    “喂...请问是谁?”日织有些懒散地接起了电话,而在电话的另一头是个不算和善的语气。

    “日织吗?你现在在哪?我今晚有些事情,你能不能赶快过来,给我代一晚的班?”

    “啊...牧田君啊...那个我找到了新的工作了...”日织看着墙上的日历还有手边的闹钟,十分委婉地说道,“我明天十点的时候就要入职了...那个可能...”

    “喂喂喂——日织你在开玩笑吗?”电话那头的牧田声音有些嘲弄,“就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有人肯雇佣你?别被那些电话诈骗犯给骗了~赶快给我过来,就这样了!”

    “那个...不是诈骗犯...他们是真的...”日织还未来得及解释,电话的那头便已经挂断了。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的余音有些刺耳,日织熟练地拿起自己便利店的工作服然后看着窗子外的树木静静地发愣。那个名叫牧田的男人是日织大学同学,他的父亲是东京9-22加盟便利店在

    足立区的副经理,所有在足立区准备加盟9-22便利店的商户资料都是由牧田的父亲所掌管,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实权角色。

    日织在东京的生活勉强靠着他的接济来维持,虽说是接济但牧田所给予的每一样东西(工作机会)日织琉璃都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日织像是牧田的临时跟班。

    牧田的父亲一直想让牧田继承自己在9-22便利店的地位和权利,但没有一点儿基层经验与基础的牧田是很难往上提升的——所以日织琉璃的存在就为牧田的上升提供了便利。

    每当牧田不想工作或者牧田父亲没有过来牧田的店里巡视的时期,作为跟班(代班员工)的日织就会出现,他会替牧田承担所有的工作,当然日薪也会由日织来认领。

    为了避免减少父亲查岗的次数也为了方便自己的夜生活,牧田十分聪明地将自己的工作时间转移到了晚上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分到早上七点的时间段(9-22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有三批人负责便利店内的工作)。

    “叮咚——叮咚——欢迎光临——”

    便利店的机械性口音在日织的耳畔处响起,关东煮的浓汤味顺着鼻腔进入到了日织的脑中,虽然由汤料包的味道闻起来不错可过于寡淡的感觉总是令人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日织你来了——”

    一个打扮时尚的“野狼”顺着便利店的收银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戴着微笑,手指顺着钱匣抽出了三张印有涩泽荣一头像的纸币,然后轻轻地塞进了日织的怀里。

    “麻烦你了——小子——”牧田拍了拍日织的胸膛说道,“我今晚有一个活动要参加,这个便利店就暂时交给你了~”

    “啊...好的...”

    日织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刺眼的白炽灯光反射着头上的吊顶,这不算宽阔的空间里此时只剩下日织琉璃一个人,门外的摩托发出了轰鸣,牧田戴好头盔然后消失在了足立区的黑夜。

    “滴答——滴答——”

    收银台前的时钟发出了响声,现在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半,和之前的晚班一样,日织琉璃有条不紊地进行便利店的工作。

    首先是清理那些卖不掉的关东煮——今天的9-22便利店的生意不算太好,很多的竹轮、蒟蒻还有土豆都没有卖出去,按照规定日织必须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将这些东西处理掉,然后煮上新的高汤放入新的食材(虽然这些食材都是冰冻的)。

    烂乎乎的土豆像一块块膏药那样从锅子的底部捞出,蒟蒻与竹轮顺着筷子和勺子落进了专门的碗里,向前滚烫的汤水在静置了十分钟后也凉了下来。便利店员日织琉璃将高汤倒入了下水管道的内部,随后从冷冻库中拿出来熬制关东煮的浓汤包。

    “咕噜——咕噜——”

    四方的锅子里不断地冒出汽泡,先前还是冻成一坨的汤料现在已经融化成一块块的碎渣,日织将分割锅子的铁片插入锅子中,随后按照既定的位置放入新的食材。

    “咕噜——咕噜——”食材们被煮熟的味道令日织的内心感到了片刻的安宁。

    在处理完毕关东煮后,日织开始记录起便利店内已经售卖完的商品还有即将临期的商品,以便明天的店员从仓库内及时补货,时间在日织的工作中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间便已经是凌晨的一点整。

    感到饥饿的日织将那些卖不出去的关东煮放在盛有滚烫高汤的碗中,然后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虽然这些东西是已经卖剩下的东西——即将要丢掉的垃圾,但是日织仍旧躲在便利店摄像头所看不见的位置来用餐。

    “叮咚——叮咚——欢迎光临——”深夜两点半便利店的大门敞开了。

    “您好——欢迎光临——”

    日织收好吃剩下的关东煮,然后面带着微笑走向了便利店的收银台,而趁着深夜来到便利店的顾客是一位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的衣裙是附近女子高中的校服。

    “请问...牧田幸治郎在吗...”女孩轻悄悄地走向了日织琉璃,“我...我有事情找他...”

    “额...牧田先生吗...他已经下班了...”日织琉璃缓缓地说道,“明天的话,您来这里应该能见到他的...”

    “不要!”女孩的一声嘶吼,然后当着日织的面将收银台前的热可可打翻在了身上。

    “我不要!我不要!我今天晚上就要看到他!不然...不然...不然我会死的!”少女蜷缩在地上,然后碎碎念着。

    “那个...请这位客人...不要激动...”日织面对着少女的歇斯底里,先是清理收银台上的热可可,然后耐着性子劝慰道,“您和牧田先生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不便于讨论,请您先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您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见得到牧田先生...也不会是个愉快的会面...”

    “那个...你能联系到牧田吗?!”听着日织的声音,女孩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你是他的同事,你一定有他的联系电话...你一定能联系到他的!只要联系到他我就能得救了!!!”

    “额...那个...那个...请您先等一等...我把电话拿出来好吗...”日织仍旧在安抚着少女的情绪以防止其作出什么危险的举动,而手指伸向了自己的包里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喂...请问是警察先生吗...”日织琉璃侧着身子小声说道,“我是足立区,浜田麻里大道1212号9-22便利店的店员,现在有一个女孩在我们店里闹事,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请您赶快派人来这里...麻烦您了...”

    “好的——请尽量安抚这位少女,我们会尽快赶到。”手机的另一端如此回复到。

    “请问...您是在和牧田先生通话吗?”少女有些天真的问道。

    “啊...我刚才的确是和牧田先生通话...但是他可能会比较晚才来...恐怕您多等一会了...”日织一边说道,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碘酒和纱布为女孩包扎。

    “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牧田先生在这里工作的...”日织琉璃在为少女包扎的时候,眼睛不由地向下瞟,这个女孩并没有穿鞋袜而是光着脚来这的。

    “现在已经入秋了,这样的天气您还光着脚来这里,看您的样子应该十分的喜欢牧田先生吧...”日织温柔的说道。

    “不是喜欢——”少女直接了当地回应着日织的问题,“我和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找牧田先生的...”

    “什么事情会严重到...半夜光着脚来这...”日织的无心之语,令少女立刻将手收回。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不是...我是想起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少女从地上站起然后向着日织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帮助,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连累您这样温和的人...”

    少女的头微微下沉像是沉在池塘里的浮萍。

    “额...您说的话是不是有些严重了...”日织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请不要说出这样的话...”

    “它们来了——”少女的低声说道,随后在日织疑惑的表情中,便利店内的白炽灯开始不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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