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预言术,是巫族主族圣祭祀才能使用的巫族第一禁术,掌握此术者,一生只能预言三次,三次之后,将离魄锁魂,化肉为尘,并且此术,必须以巫族嫡系子弟为献祭,这是得见未知所要付出的代价。
据他所了解,巫族目前的两位圣祭祀当中,只有一人习得此术,另一人觉得此术太过不详,若是仅以自己的命也就罢了,可却要以巫族子弟的性命为代价,于是坚决反对,所以这些年,在这位圣祭祀的阻止下,那位习得预言术的圣祭祀,并没有机会使用,也因此,两主族一直呈现隐隐敌对的意思。
“什么叫真正的预言术?”
宫韫玉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边询问玄武,一边伸手用魂力幻化了一把匕首,在另一只手掌中心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握成拳,让血滴在了羊皮卷之上。
“就是说你们巫族的那些预言术都是些杂毛!”
玄武似想到了什么,十分不屑道。
“巫族真正的预言术根本不需要什么献祭,也不是什么只能预言三次,真正习得预言术的人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因为预言术本身就是巫族的力量,只不过,知道如何真正使用这个力量的只有刑苍大人罢了。”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就明白了。”
“……”
宫韫玉将视线放在羊皮卷。
恰好这时,血沿着羊皮卷上的字纹连绵开来,当全部填满字体之后,就见那些血勾勒得字体,像烟尘一般渐渐的剥落开来,金色的字体发着光,慢慢的飘浮了起来。
“这是……”
“这是刑苍大人所记录下来的预言术使用方法,我不是巫族中人,所以得让你自己去看。”
听着玄武的话,看着面前不断浮现出来的陌生字体,宫韫玉先是觉得疑惑,可是见玄武目光一直放在那些字体上,并且示意让他看,他也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在了那些字体上。
然后。
不对劲。
他半眯起了眼镜,再一次仔细的看着那些字体的时候,果然……
字中有字!
那些不断往上漂浮的字体,每一个字里面,都有着另外的字,并且不止一个字,那些字很奇怪,依旧不是他所常见的字体,可是看着看着,他却很清楚的知道那些字的意思。
而他细看又发现,那些字,和当时太古给他的那本木制书卷上的字迹很像!
“等下……”
想到这里,他将羊皮卷递给了玄武,让他拿着,然后立刻又召出一直收藏身上的那本书卷。
书卷很厚,很重,繁复而古老,在玄武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他沉默的看着那本书卷的表层,然后翻了开来。
太古曾经说过,这本书记载着当年他所授刑苍的所有修炼之法。
他虽然仅仅只修了十分之一,可是对于那书上的字体,他却十分的熟悉。
没错,这和这块羊皮卷的字体很像,虽然有所差别,可是却也能看出,这羊皮卷上的字明显是在模仿这本书卷上的字,这本书是太古给他的,那说明这书上的字是太古的,可这羊皮卷上的是刑苍的字,那说明刑苍是跟着太古学的字……
玄武见他一脸神色莫名,于是皱眉问道。
宫韫玉没有出声,只是再次从他手里拿过那份羊皮卷,再次观察起上面的字来,然后看着看着,他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也越发的凝重,眼神也越来越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似非似笑了一声。
“还真是厉害。”
“?”
玄武不解的看他。
“什么意思?这上面记载的不是真正预言术吗”
“这上面记载的的确是真正的预言术。”
“那不就行了,我跟你说,我找出来就是让你学的,天地那家伙仗着自己知道未来的事情那么嚣张,你给我学了也预言未来,等学好了老子就给他点好的瞧瞧,老子就不信他还能那么嚣张,说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老子非逼出他真实身份不可!”
“你就别费那个功夫了。”
宫韫玉看着眼前漂浮的字体,微微眯了眯眼。
“这一切,可都在刑苍的预料之中。”
“……刑苍大人?”
玄武皱起眉。
“这关刑苍大人什么事?”
“这本羊皮卷,除了记载着真正的预言术,同时,还是一份对我的告知信。”
看着慢慢变浅的字,宫韫玉已经完全看完了那其中的意思,真是不可思议,和太古给他的那本书卷一样,明明从没有看过那样的字,却能将其读懂,并且看明白。
玄武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
“你是说刑苍大人给你……”
“刑苍当年死的时候,把这个给你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并没有回答他,宫韫玉只是待那些字体消失之后,关上羊皮卷,抬眼看向他。
玄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看他神色严肃,也知道他可能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想了下道。
“没有,就说这是真正的巫族预言术,让我藏起来。”
“预言术本身就是巫族的力量,这真正的预言术又不需要使用什么代价,刑苍知道了为什么不让巫族知道真正的预言术怎么使用,反而让你藏起来?”
“这、我不知道……”
“因为人知道的太多了就会造成罪孽,巫族的人都能预见了,那就会引起祸端。”
“这是刑苍大人在上面说的,你、你都看明白了?”
“他留下的这些字,只有我才能看懂。”
“什么…意思?”
“刑苍,他早就预言到了我。”
将羊皮卷紧紧的握在手里,宫韫玉目光极其慎重。
“也知道此时此刻,你会将这个羊皮卷交给我。”
玄武心中咯噔一声。
“怎么可能……”
“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他预言到了自己的死,也预见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他知道了太一目前的状况,同样,也知道天地的存在。”
“然、然后呢?!”
“他让我学会这上面的预言术。”
“那…不是挺好的吗?”
“呵。”
宫韫玉再一次看了一眼手里的羊皮卷,眼里笼着一层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