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独断江山 >第二卷:官海风雨 第二十七章:肃清隋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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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七宝城的北边。是一所私塾。秦禝的兵刚到这里。便迎头撞上了绕过来的这一股溃败下来的卫军兵卒,后面是一百多个尾随而入的隋匪军。狭路相逢,双方都是一愣,跟着便一起大喊大叫起来。官军这边喊的是“杀隋匪!”,而隋匪军那边喊的是“杀官狗!”,隋匪军中领头的小将。认准了冲在前面身穿麒麟袍的秦禝是个官,手起一矛,就向秦禝当胸刺来,还没等秦禝举刀相隔,忽然。咻的一声响,那名隋匪军被一支弩箭射中,向后一仰,跌倒在地。

    放箭的是吴椋,他一刻也不肯离秦禝的身边。三十几名亲兵,发一声喊。当先冲了过去,人人右手挥刀,和隋匪杀在一起,秦禝的亲兵那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转瞬之间便将冲进来的隋匪军打倒了数十人。秦禝身后的大队,乘着气势一涌而前,刀棍齐下。

    这一股隋匪军的敢死队,虽然都是唐冼榷特选的勇士,但被“转膛六响”当头一阵乱箭打蒙了,气势一馁,便落了下风,与三百多杂牌官军混战了一会,死伤惨重,剩下的几十人,生生被从城子里逐出,却在缺口处,迎上了第二拨冲上来的三百隋匪军。

    这一下,形势又有所不同。两侧的龙武军,见到来了援军,固然是精神大振,而本已败退的隋匪,亦因为有三百生力军的相助,反身再斗。六七百人在缺口处混战成一团,都是咬了牙苦斗,就看谁先撑不住这口气。

    穆埕不知这帮援军是从哪里来的,从西侧带了二十几个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增援,赫然见到身穿麒麟袍的秦禝,手拎马刀,被吴椋带了几个亲兵挡在中间,不由大吃一惊,赶过来护住,叫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别说废话!”秦禝见了他的形貌,知道是受了伤,但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咬着牙说:“穆埕,你不是一向自夸武艺了得?要是还能打,就给我冲上去砍!”

    “诺!”穆埕一向自翊为龙武军之中,功夫最强的一人,虽然一条左臂不能动弹,但仍以右手握刀,大呼一声,“秦大人在此督战,兄弟们杀啊!”率着二十几个兵士,冲入战团,而吴椋也机精得很,乘势在身后大喊着:“杀啊,杀一个隋匪,就是一百两银子!”

    在这样双重的鼓舞之下,血光四溅的阵地上杀声震天,本不擅长近战的官军,居然没有落下风。唐冼榷站在在隋匪军的阵列中见了,知道已是关键一刻,立马下令吹号,全军冲锋。号声一响,千余名身穿黄衣的隋匪军呐喊一声,擎起数十面旗帜,飞奔而前,虽然有两侧龙武军的拼命阻击,亦不足以阻拦。正在阵地上苦斗的官军,见到隋匪这样的威势,怯意一生,便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就在这时,唐冼榷身边的一名亲卫,忽然拿手向东一指,脸现惊惶之色,叫道:“骑军!骑军!”

    自东面袭来的骑军,将排面拉得极宽,几乎是一字横列,疾驰而来。初看不过一线,继而仿如大海潮生,待得听见骏马嘶鸣,已是怒涛澎湃,不可阻挡。疾风骤雨般的蹄声已经足以摄人心魂,而铁蹄卷地,在身后扬起漫天烟尘,气势愈发显得凌厉无比。

    唐冼榷脸色大变,知道遇上了自己的克星——这一支号称天下无敌的龙武军骑军。

    骑军驰到二三十丈远的地方,数百支弩箭径直抛射过来,先将隋匪军打倒了一片,接着便挂了箭,抽出了马刀,斜斜上扬,在夕阳的映射下泛起一片金光,打横切入了正在冲锋的隋匪军中。

    在野外散开了队形的步兵,是没有办法抵挡骑军冲击的。隋匪军遭到这样的拦腰一击,立刻便崩溃了,在战场上四处奔逃,身后则是追杀不舍的骑兵。正在缺口里与官军肉搏的三百多隋匪军,本来已经占了上风,此时也斗志全无,转身向后逃去。官军则是人人奋勇,都要抢那一百两银子的赏格,在穆埕的率领下穷追不休,两侧的龙武军,也都齐齐的向中间掩杀过来。

    唐冼榷已经收不住队形了,面如死灰,长叹一声,想不到竟然一败涂地到这个样子。心知这里一败,东路的李隗军也定然无幸,申城的战事,从此再不能有所作为了!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局势终不可绾,只得由十几名亲兵护着上了马,向青浦逃去。

    “大人!”张旷终于寻到了秦禝,跳下马来请安,“你没伤着?!”

    “连手都没动,怎么会受伤?”惊魂初定的秦禝强笑道。他心说这一仗几番起落,每每在生死关头得以逆转,真是邀天之幸,以后这样大喜大悲的危险事情,还是少玩为妙。等到穆埕由一个兵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心里感动,便迎了上去。

    “穆埕,伤得要紧不?”秦禝见了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吃了一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大人,我没给你丢人!”穆埕以刀拄地,还是给他请了一个安,疼得呲牙咧嘴,仍然挤出一个笑容:“这都是隋匪的血!”

    “好了,好了,我知道,快起来。”秦禝亲手把他搀起来,“今天这一仗,给你记头功!”

    检点战场,一共杀死了八百隋匪,俘虏了四百多。而龙武军则伤亡了两百多人,从申城带出来的那一支兵,也死了近百个。秦禝吩咐许制告清点造册,准备按例加倍抚恤,又吩咐把重伤的人送回申城。这一切忙完,夜色已沉,各营士兵已在埋锅造饭,秦禝和张旷来到设在城外的大帐,准备随便吃一点东西就回城。

    “大人,你这有啥好吃的,不要现做,不拘馒头冷饭,什么都成。”张旷嚷嚷开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不行。”

    “慢来,”秦禝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先派一哨骑军,到泗泾去驻守——那里已经空了,万一唐冼榷再去骚扰,会有麻烦。”

    “成,”张旷起身,出去先把这件事吩咐下去,才又折回来,笑着说:“大人,你也忒小心了,唐冼榷这一败,从此完蛋,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可惜他今天逃得快,不然我亲手把他的首级拿来见你。”

    “还是小心点好,”秦禝累得不行,还是强撑着说道:“再说,也还不知道老丁梁熄他们,在高桥打得怎么样了。”

    “一定能赢,梁熄这家伙,打仗确实有一套,”张旷说道,“就是到处都是树林河沟和水田,不好走,要不那个小岗子早攻下来了。大人你放心,就算今天拿不下,明天一定能攻下来。”

    话音还没落,却听马蹄声声,有人在外面下了马,大声问道:“秦禝秦大人在哪里?”

    不一会,吴椋便带进来一个人,秦禝认得,是衙署派在县衙坐差的一位同僚。他一见秦禝,脸上是止不住的欢喜之色,大声道:“秦大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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