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三个人都看到了那只怪物，而且周云鹏认出狗身子上的人头是潘嘉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才看见的肯定是鬼，但为什么会是狗的身子，潘嘉瑞到底和一只狗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太多时间思考，李韵韵在我怀里哭的惨痛，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我觉得十有八九不是伪装演戏。
安慰了李韵韵一会，我今天再探吴峰二手房的计划只能先搁置。
“小郭，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心脏病住院那老太太醒了。”
吴峰接了个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回头看着老太太这栋宅院，满是不安。
“郭川，刚才那个，是妖怪吗？”
我也不敢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凭感觉判断，大概是鬼。
李韵韵问我那鬼怎么长哪个样子，而且还是从那扇门后边爬出来的。
“寺庙里不干净也很正常，佛讲众生平等，只要不当着他的面作恶，一般都是不会管的。”
我大概解释了一下，但叹了口气没说出自己心里的后半句：“但这老太太守护的，真的算是个庙吗？”
吴峰想要回医院陪自己父母了，我把老太太家大门锁了，也和他一起过去，有些事情还是当面找那个老太太才能搞清楚。
我本来想把李韵韵送回我家，但她想和我在一起，不敢一个人待着了，我只好带她一起去了医院，而且周云鹏居然也跟定了我，也跟着一起来了。
跟吴峰妈妈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几个就去另一栋住院楼找到了老太太，她醒着，坐在床上发呆。
“龙奶奶对吧？您好。”
我推门进去，只带了李韵韵，让吴峰和周云鹏在门口守着。
老太太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应声，但我从她眼神中的镇定就能判断，她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她肯定已经见过了我，只是当时我在明，她在暗。
“我想听您说说昨天晚上的事儿，您拒绝我也没用，我还是能从其他方面查到的，费点时间而已。”
说话之间，我把老太太家的钥匙拿了出来，伸手递给她。
“你去过我屋里头了？”
老太太这才开口和我说话，难掩惊慌。
“您早前一直没醒，我就去您家看了看，看得出您也是信佛的人，我还拜了拜您家里那个佛像，就是没看出来您供奉的是哪位。”
我没说自己已经知道那佛像是尸体的事儿，老太太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一些，但她没继续和我谈论佛像，而是说起了昨天晚上的经历，两权相较取其轻。
“昨个儿黑天，我看见你们几个小年轻去嘉瑞那孩子家里头了，知道你们是想伤他的，就给他烧了些纸钱想劝他躲躲。”
“你一共烧过两次纸钱对吗？因为中间我回来过一趟。”
老太太也没否认，继续讲述：“你第二回走了之后，我又去给他送钱，这回听到院儿里那条狗又咬他，把他堵屋里啦，但我一个瞎老婆子又进不去，听他哭的惨呐，就跑到他屋后头，帮他把墙角挖破了，才算是救了他。”
“墙角那个洞是您挖开的？”
“是我挖的，老婆子我眼睛半瞎了，但耳朵还行，能听见他在哪儿，他挖不开，我就帮他了。”
我先琢磨了一下老太太的话，才继续问她：“您既然能知道潘嘉瑞一直都在那房子里头，想来您也是我的前辈，我实话告诉您，我们也不是故意针对潘嘉瑞的，但我朋友买了那房子，这阴阳有别，总得走一个吧？”
“您要是不信，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买房子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个凶宅啊。”
老太太摆了摆手：“我信，我信。但这事儿不能全怨那孩子，他也是命苦的人啊，他那个媳妇儿不是好东西，是个狐狸精，天天出去勾搭男人。小潘是被她气的上了吊啊，死后还不能投胎，天天躲在屋子里哭。”
“为什么不能投胎？因为横死之人的怨念吗？您是修佛的，应该对这事儿比我有能耐，就不能送走了他？”
我觉得已经逼近了真相，果然，老太太马上就拍着被子解释。
“两年了啊，老婆子我天天给他念经超度，但他就是走不了，也不来跟我说说为啥，不过我咂摸着，肯定跟那个天天晚上就去找他的狗有关，那是条恶狗！”
我赶紧问老太太：“什么样的恶狗？”
“没良心的白眼狼，跟小潘那婆娘一样，都没良心。生前小潘见么天的跟媳妇吵架，一挨骂就跑出去喂那条狗，可最后倒好，人没了，狗也没过几天就饿死了，我想着能让他俩做个伴来着，但那狗不知恩，天天咬的小潘哭个不停啊。”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潘嘉瑞生前投喂流浪狗，人死之后，狗可能也被饿死，所以记恨上了潘嘉瑞，不只是某些人，其他生灵中也有这种败类，对它好习惯了，有天突然不对它好了，转眼儿就开始报复。
“您是怎么打算的，他们一人一犬怎么作伴？”
我觉得问题还在老太太身上，她是好心，但未必做成的都是好事。
老太太很认真的道：“我把那死狗给捡回来，埋到小潘院儿里了，后来我觉得他俩也不合，就想把狗再挖出来，但我眼睛不好，怎么找都找不见了。”
我盯着老太太的眼睛看了看，她的眼睛确实有点不一样，好像是老人家经常会得的青光眼白内障啥的，但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她找不到狗尸的原因。
“您还记得把狗具体埋在哪个位置了吗？”
这老太太眼睛不太好，但思维逻辑并不糊涂，我知道她一定能想的起来。
“在一棵小树苗底下，我们农村死了猫死了狗都埋到树底下，化了能当肥，养树。”
我又向老太太确认了一些细节，眼看都快过十二点了，就让老太太先好好休息，和李韵韵离开了病房。
出去之后，李韵韵才开口问我：“老奶奶说的那棵树是······”
“就是那棵！”我抢先说了出来：“榕树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