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门。
一袭白色长裙的琉璃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能够看到，周围有不少从她身边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用目光在打量着她。
当然，对于这些目光，琉璃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
她看到了一名身穿一袭黑底镶红边断腰袍的青年朝着她这边大步走了过来，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现在才来，夫君？”
“你说什么？”莫凡眼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的琉璃，有些古怪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琉璃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到了北戎之后，我们总得有个身份才行吧？”
“所以说，我想了想，干脆咱们扮成夫妻算了，这样很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莫凡闻言，点了点头：“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反正他也不吃亏，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随后，莫凡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人呢？”
“他们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已经让他们分批离开了。”
琉璃笑着说道：“我想，当我们到北戎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莫凡表情不变，平静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让我的人先离开了。”
听到莫凡的话，琉璃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夫妻之间，心神想通呢。”
“所以，走吧。”莫凡挑了挑眉，身形悄然消失。
眼下在大雍境内，他没有必要掩饰什么。
该低调的时候，还是到了北戎之后再说。
而且……
昨天琉璃的那些话，确实也让莫凡心中有些狐疑。
所以，他能不能到北戎，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看着莫凡的身形消失，琉璃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消失在了那里。
莫凡眼下带去北戎的人，肯定不是赫连如歌她们了。
他只是带了那十名已经通幽巅峰的佥事而已。
毕竟，如果琉璃真的对他动手，那十名通幽巅峰的强者，足以将琉璃的人全部抹杀。
至于赫连如歌他们，在梦魇的庇佑下，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关于这些东西，莫凡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都告诉他们了。
所以说，他眼下需要做的，就是等琉璃出手就行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莫凡倒是并不希望事情真发展到那种地步。
毕竟正如梦魇所说，他想要转投北戎王庭，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呀……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之内，莫凡跟琉璃基本上没有说过什么话，两人都是埋头赶路。
作为通幽境的强者，两人几乎都是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从京师到不朽龙城，两人甚至没有用到两天时间。
在看到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即便是莫凡，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他看着已经等候在了不朽龙城之下的镇北王，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他所佩服的人并不多，但镇北王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更何况，对方就在不久之前，还为莫凡说过话，这就更能够让莫凡对对方有所好感了。
一边想着，莫凡一边朝着镇北王迎了过去，抬手笑着说道：“王爷，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镇北王笑呵呵地说道：“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我还觉得你坐上这个位置全是靠的运气。”
“但眼下大雍叛乱平定，我这才知道，你小子确实是靠的实力呀！”
“没办法呀，陛下有令，我也只能够全力去执行了。”莫凡摆了摆手，而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王爷，我等这次探的情报，是直接传给镇北军这边吗？”
“是这样的。”镇北王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眼下北戎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所以说，你得保证你们传回来的消息，要百分之百的可靠。”
“毕竟，我们不动手就不说，一旦动手的话，就得以雷霆之势将北戎击溃才行。”
“所以说，一旦你的情报有丝毫的出入，很有可能会对我们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听到镇北王的话，莫凡点了点头：“且放心吧，我既然应下了这个差事，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毕竟……一旦出了问题，不光是我，就连整个大雍都会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
“所以说……我很清楚我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你办事，我放心。”镇北王笑了笑，然后对着已经打开的不朽龙城说道：“行了，差事紧急，我也就不留你在这里过夜了，早点儿去北戎，也能让我安心一些。”
自始至终，镇北王没有去看琉璃一眼。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已，而他也知道对方眼下是来制衡莫凡的，所以对这家伙没有丝毫的好感。
琉璃显然知道镇北王对自己不感冒，所以她也没有跟对方搭话。
最为东厂督公，她身份比镇北王差不了多少，所以也没有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莫凡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谢了一句镇北王，然后便直接走出了关外，琉璃自然是紧随其后。
“你的人现在已经到了北戎了是吗？”刚走出关外不久，莫凡便突然对琉璃问道。
他本来以为对方这两天会在路上对他动手的，但结果琉璃一直没有动作。
不过，莫凡却并没有因此打消疑惑，反而是心中更加狐疑了起来。
他总有种直觉，琉璃这家伙肯定是准备对他动手的。
但眼下对方没有在大雍境内动手，那肯定是准备在北戎境内对他动手。
如果琉璃真的在北戎境内对他动手的话，那么就只能够代表一件事情。
这件事其实不是皇帝授意的，而是琉璃自己的自发行为。
要么就是她想要为百合报仇，要么……
就是这家伙想要取代自己现在的位置！
所以说，他才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