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清楚。
眼下的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想要保住家人的命，就只能够顺着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看着完颜刻扎颓然的背影离去，等候在一旁的呼延熊连忙走上了前，恭恭敬敬地对莫凡叫了一声：“大人。”
眼下他心中可是好得很，虽然他人还受制于莫凡，但是自身的地位却同样因为对方而水涨船高了。
完颜刻扎对于盟主之位不在意了，所以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就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这个位置。
在完颜刻扎的帮助下，又加上这几年来呼延熊其实在一众分堂主之中威望很高，所以他很容易就将整个黑虎盟掌握在了手中。
可以说，呼延熊现在是春风得意得很呀。
当然，在他看来，如果自己不受制于莫凡的话，那可就更好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莫凡，他都不可能坐在这个尊贵的盟主位置上。
“你眼下算是得意了吧？”
看到呼延熊那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莫凡有些好笑地问道：“终于坐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
听到莫凡的话，呼延熊连忙说道：“这都是托了大人的福……”
他很清楚，自己得意归得意，反正千万是不能够将慕凡给惹火了。
毕竟，如果不是对方，他也不可能当上黑虎盟的盟主。
甚至于，只要莫凡愿意的话，随时都能够弄死他。
“明白就行。”莫凡淡淡说道：“既然你已经当上了黑虎盟的盟主，那就将其死死地捏在手里。”
“以后如果我想用的话，你也最好不要给我掉什么链子。”
呼延熊连连点头：“放心吧，大人，但凡您有事，尽管吩咐！”
他其实很清楚，一旦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莫凡肯定是会制约他的。
不过，这对于呼延熊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情。
当傀儡就当傀儡嘛，就怕有的人连傀儡都没得当。
“行了，你自行去吧。”莫凡摆了摆手：“以后没事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
“毕竟要是被人给看到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听到莫凡的话，呼延熊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莫凡因为想要将黑虎盟掌握在手里，就一直插手黑虎盟的事情，甚至往里面安排几个人。
那样的话，权力被剥削了事小，关键是要是被人发现不对劲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事情。
不过眼下莫凡的话，显然是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
所以说，呼延熊连忙点头应了一声，而后转身钻进马车离开了。
莫凡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也是聪明人。
所以说，即便是眼下掌权了，呼延熊也不敢在莫凡面前飘。
他很清楚，如果他做得太过了的话，莫凡是能够将他给弄下来的。
目送着马车离开，莫凡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了院里，顺手将院门给关上了。
呼延熊最后会是什么结局，莫凡并不关心。
至于完颜刻扎……
莫凡扭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巷子，脸上浮现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
他怎么可能将完颜刻扎真的送去北戎呢？
这个直接上，能够保守秘密的永远只有一种人，那就是……
死人。
……
上弦月高悬于夜空之中，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给北戎这座古老的王都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
一辆大型的黑色马车在月光之下，悄然朝着城门口行驶了过去。
原本守在城门的军士在看到马车开过来的一瞬间，便连忙拉开了城门。
显然，他们已经被金钱给打点好了。
眼下从北戎的王都离开，其实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毕竟自从王都气温下降、修士的修为也开始下降以来，陆续有不少的修士开始逃离这座他们待了很多年，甚至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王都。
毕竟，修为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显然是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说，在情感和修为面前，他们自然是会选择后者的。
这也就导致，守城的军士每天都会受到数不尽的金银，只求买一个出城的名额。
所以说，大半夜有人出城，然后军士飞快开门，这在北戎已经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除了那种在朝廷述职，舍不得手中权力的修士，其他人基本都会想办法打点守城军士，然后举家搬离。
即便是一些大世家，都早已经完成了搬迁。
在军士开门之后，马车没有丝毫逗留的离开了城池，径直朝着城外行驶了过去。
车内。
完颜刻扎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高耸的城墙，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他眼下的心中很复杂，既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毕竟，他从小就在王都生活，一直到当上黑虎盟的盟主，所有的回忆都是在王都之中的。
但眼下，他却背叛了北戎，即将到大雍去展开新的生活，这对于他来说，心中无疑是很复杂的。
“爹爹，我们现在是去那里呀？”
就在完颜刻扎心中复杂之意难以言表之时，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突然车内响了起来。
他扭头一看，只见一名长得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用明亮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和疑惑地看着自己。
这是他的小女儿娜扎，对方今年刚满五岁。
娜扎此时正被一个美妇人抱在怀里，能够看到，对方的脸上充满了茫然和复杂。
她就是完颜刻扎的夫人库苏了。
显然，她也不知道老爷怎么会突然说要离开，而且还如此匆忙。
那些仆人什么的，对方都没有带，就只有他们一家人这么悄然离开。
库苏不是什么蠢人，所以说，她甚至能够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对于他们家十分不利，很有可能危及到全家人的性命，不然的话，完颜刻扎绝对是不会匆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