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百里倾城微微歪了歪头.
“当然。”莫凡点了点头，他对于镇北军以及朝廷的底蕴，有着强大的自信。
“我不信。”百里倾城媚眼如丝：“除非你去凤榻之上这么跟我说。”
莫凡闻言，登时沉默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这么自信的。
……
等莫凡扶着墙从凤鸣宫走出来的时候，北戎的天色已经黑了下去。.七
他扭头看了一眼黑暗之中凤鸣宫隐隐绰绰的轮廓，眼角疯狂抽搐了一下。
他发誓，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跟深宫里的女人打交道了，简直是……
要人的老命呀。
一边想着，早已经换上了萧彻人皮面具的莫凡就这么朝着王城之外走了过去。
带着他离开的，还是之前的那名小太监。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凤鸣宫的房顶之上，一名身穿明黄色凤袍的身影正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大雍的人……”
百里倾城喃喃说道：“跟想象之中的，确实有些不一样呢。”
“也不知道当规则破碎之后，大雍不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说着，她脸上又浮现出了几分莫名的笑容：“这家伙，看样子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忠臣呀……”
……
出了王城之后，莫凡随后将身上的白色大氅扔给了一个护卫之后，然后径直上了轿辇。
而后，轿辇便朝着萧王府的方向赶了过去。
“你们有没有发现，二世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轿辇之外，随行的几名护卫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好像……是这样。”领头的护卫，也就是那名神宗初期的炼体修士点了点头：“之前世子王城之中出来的时候，脸上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笑容。”
“但这一次他出来，脸上竟然没有什么表情……”
他是萧彻的贴身侍卫，也是从小就跟在萧彻身边的忠心耿耿之辈，名叫呼延卓。
听到呼延卓的话，有护卫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世子被太后训了？”
呼延卓沉吟了一下，而后微微摇了摇头：“行了，这些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别说了。”
“不然要是被世子听见的话，那可就是一顿板子！”
他平时其实是不想说这些的话，不过今天世子的表现跟之前确实是不一样，所以说他也就随口回了一句。
不过，在回答了之后呼延卓才蓦然想到，作为奴才的，怎么能够去说主子的事情呢。
也正是这样，他便只能够连忙终止了这个话题。
只是，在呼延卓的心中也确实觉得今天的世子有些不对劲，跟平时就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莫名的，他脑海之中又想到了昨天被自己丢出去的那个仆役。
不过，随后呼延卓就摇了摇头。
“或许，世子确实是被训了，所以说才会这样吧……”
他心中如此想到，甩开了之前那个让他觉得有些荒谬的猜测。
作为萧王府的世子，下一任萧王的继承人，出行的威势自然是摆得足足的。
莫凡也没有做什么其他事，下了马车之后，径直朝着萧彻的院子走了过去。
他并没有跟那些护卫说什么话，毕竟他又不是真的萧彻，即便是继承了对方的记忆，也是有可能在一些细节上面出现差错的。
目送着莫凡径直走进了院子，呼延卓等人一如既往地守在了院门口。
不过，心中呼延卓却愈发疑惑了起来。
要知道，以前萧彻在进入院子的时候，都会特意吩咐他们不要进去。
即便是这件事已经跟他们说过数次了，但对方每天依然都会提一遍，但今天萧彻却没有提。
这让原本被呼延卓压下去的那个猜测又升腾了起来。
“或许是……世子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忽略了吧……”
呼延卓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他心中多少还是抱着些侥幸的。
毕竟，他的那个猜测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到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值守不语的呼延卓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你们守一下，我有点儿事，得离开一趟。”他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里。
其他护卫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萧王府戒备森严，他们值守在这里，只是一个表面功夫而已。
所以说，如果有事暂时离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萧彻对他们都很好，只要不出事，他对于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在乎的。
……
萧彻所居住的院中。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沉了下来的天色，而后直接动用藏神符隐藏了自身的气息之后，悄然离开了萧王府，朝着自己和琉璃买下来的院子走了过去。
晚上的北戎十分安静，街面之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因为北戎跟大雍一样，是实行宵禁的，所以说晚上基本不会有人敢乱走。
不然一旦被背甲战军给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
莫凡走在有些暗沉的街道之上，飞快朝着某个方向飞快地掠了过去。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脚步蓦地一顿，而后缓缓扭过了头。
只见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身穿兽皮袄的人高马大的壮汉，赫然就是呼延卓。
此时呼延卓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莫凡，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莫凡眉头皱了起来，这家伙能够看到他吗？
要知道，他眼下可是动用了藏神符的，就算是通幽巅峰都不一定能够看到他。
所以说，莫凡并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呼延卓。
“二世子，这么晚了，您是想去哪儿？”
呼延卓就这么看着莫凡，语气之中有些沉重。
莫凡眼皮跳了跳。
“你能看到我？”他沉声问道，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我看不到您。”呼延卓语气也有些发沉：“但我能够感受到您。”
“作为萧王府的二世子，您应该知道，我的感知力远远超过一般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