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爬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花费了几万年之多呀？
所以说，莫凡有信心冲击大罗金仙，也有信心冲击大罗金仙之上。
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总能够站在她的面前！
人这一辈子，基本上都会有一些执念。
而莫凡眼下的执念，显然已经成为了云岚。
听到莫凡的话，又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凉心罕见的没有说什么风凉话。
“希望……”她低声说道：“你真能够唤醒她吧。”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莫凡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直觉告诉他，凉心跟云岚之间，并不是长得像这么简单。
“如你所见，我们是亲姐妹。”凉心淡淡说道，语气之中听不到丝毫其他的感情，有的只是平淡。
就仿佛，她说的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莫凡眼皮跳了跳，他之前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但又绝对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她想复杂了。
“也就是说，你的黑水城能够屹立不倒，也是因为云岚了？”
莫凡若有所思地问道：“有天河水军军主照拂的话，那些天兵天将不敢动黑水城似乎也就说得过去了。”
“呵呵，她照拂我，想多了。”
凉心冷笑一声：“她从来不会照拂我，我也从来不会想着她来照拂我。”
“我这黑水城之所以屹立不倒，也只是因为其他人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害怕动了黑水城会被她报复而已。”
“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别说是拔了我的黑水城了，就算是将我杀了，她的目光都不会往这边看上一眼！”
“是因为修炼了太上忘情的缘故吗？”莫凡皱着眉头问道。
“不。”凉心冷笑道：“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薄凉之人。”
“当年她为了证自己之大道，一人一剑杀穿了整个家族，同年屠戮了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
“而我因为在学宫求学的原因，逃过了一劫。”
“等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踏入了大罗金仙，成为了天河水军的大都统！”
“我好不容易修炼到大罗金仙，她却早已经成为了天河水军高高在上的军主，更是天庭十大天将之一。”
“我们的差距已经是很大很大了，我此生也再也不可能有报仇的机会。”
“而我之所以会建立这所谓的黑水城，就是想要……”
说到这里，凉心蓦地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莫凡却是已经呆在了那里，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云岚……
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杀兄弑父，屠戮家族……
这怎么可能是云岚？！
从凉心口中所说出的这一席话，莫凡怎么也无法跟记忆之中的那个云岚代入起来。
只是……
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凉心似乎都没有必要去骗他，也正是因为这样，莫凡的心隐隐抽搐了起来。
“所以……”
凉心看着莫凡的目光已经怜悯到了极点：“你还要去见她吗？”
莫凡沉默了下去，良久，他才沉声说道：“我当然要去见她！”
“如果她真是那样的人，那之前表现出来的算是什么，伪装吗？”
“如果仅仅是伪装的话，她怎么可能将太上忘情修炼到大成？”
“所以说，我之前看到的云岚，也是真正的云岚，而我眼下要做的，就是将真正的云岚给找回来！”
“她是杀兄弑父之人！”凉心冷冷地说道。
“可她是我的女人！”莫凡同样冷然回答道：“只要她心里还有我，不管她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在乎！”
说完，莫凡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眼下已经知道了云岚的身份，但他并不确定凉心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所以说，他还得会镇天军验证一下。
如果是真实的，那么他也会继续呆在镇天军之中，一步一步往上爬。
终有一天，他会再次站在对方的面前，将该问的都问出来。
看到莫凡的背影，凉心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告诉莫凡的，其实都是真实的。
原本她还想利用莫凡去晃动云岚的道心，但在看到莫凡的痴心之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不想这天下第二个对云岚掏心掏肺的人，被对方所伤害。
但很遗憾，莫凡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执拗。
不过，这似乎也是能够理解事情，要是对方不执拗，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了。
想着，凉心将目光看向了头顶的宫殿顶层，脸上浮现出了茫然之色。
“姐姐……你真是天生薄凉之人吗？”她讷讷地说道，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云岚笑颜如花的样子。
那已经是……
数万年之前的回忆了。
从黑水城离开之后，莫凡一路朝着大乾王朝的天庭分部赶了过去。
一路上莫凡几乎没有过停顿，因为眼下他满脑子里都是良心给他说的那些话。
虽然莫凡在凉心面前表现得并不在意，但实际上他显然不能够接受自己的云岚真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说，眼下莫凡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回到天庭，然后打听好天河水军军主的身份。
莫凡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凉心是骗他的，又或许……天河水军军主只是跟云岚同名同姓且长得一样罢了……
只是，这一切的侥幸，在三天之后莫凡提交了任务之后，在天庭档案库里面所看到的资料之时，都被直接打碎了。
看着档案之上那跟云岚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气息，莫凡只感觉整颗心已经掉入了谷底。
她……真是天河水军的军主。
容颜或许一样，名字或许能一样，但气息这个东西，是做不了假的呀……
一瞬间，莫凡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觉。
如果云岚真的是凉心所说的那样，那么他来这大罗仙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努力，眼下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