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有房客搬了进来。

    “是什么样的人”华生吃了一口溏心蛋,辣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但还是忍耐着给自己灌了一口苏打水,又往鹅蛋上面加了一勺辣椒酱。

    他太喜欢这个口感了

    虽然舌头好麻,但是完全控制不住想要吃东西的欲望啊。

    似乎是苏打水的力度不够缓解辣椒酱的强烈冲击,华生拿了两片面包放到盘子里面,飞快的用夹子夹了几块鱿鱼段儿,又往上面放了几片莴苣叶子,大口的咬了下去。

    啊,这美妙的生活

    华生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工人往里面搬行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说,“看起来应该是会在这里长住的,他们的行李太多了,都快要赶上米娅了。”

    米亚搬进221b的时候可是带来了一堆的东西,在得知了她的邻居是两个单身汉,没有什么太多的行李之后,搬进来的东西几乎填满了阁楼跟地窖,彻底的震撼了赫德森太太。

    别的不说,就说那些各种各样的酒,赫德森太太觉得喝上几年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可确实不少。”米亚点点头。

    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是按照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顶配标准装备的行李价值,按照这种配置来算,再加上贝克街的房租,这家人的收入每年至少在一千英镑以上,完全算得上是收入上层的那一类人了,就是不知道这帮人是年收入一千镑还是两千镑

    根据赫德森太太的说法,他们搬进隔壁是带了大量的行李的,这看起来不太像是乡绅的行为。而且伦敦的社交季是从每年四月份开始,到八月份结束,现在都十月份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也不是一个度假的好时候

    综合种种情况,这家人应该是要在这里长住的。

    米亚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决定等到对方安顿下来之后去拜访一下,做个和善的好邻居。

    这么想着,她就没再去管这件事情,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咔嚓”她迅速的手起刀落,把一只鹅蛋给切成了两半,动作快的让餐桌上的人都惊了。

    这是在耍杂技吗鹅蛋的蛋壳居然没有怎么掉下来,也没有太过碎裂,只是出现了一点儿裂痕

    “一点儿小小的技巧而已,只要你们鹅蛋吃的多,迟早也会达到这种水平的。”米亚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

    她还能徒手剥生鸡蛋壳呢

    鬼才信你餐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来了这个意思,就算是他们吃上一千个鹅蛋也达不到这种水平好吗

    华生更是打了个寒颤,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上过战场的医生,他切过肉不少了,骨头也是锯过几根的,但是他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医生的刀法能够他们的邻居小姐媲美

    好医生不禁开始怀疑他们的邻居小姐之前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这刀法未免太过犀利了吧

    怪不得她剥开鱼皮的速度那么快

    呃,思维有点儿跑偏,但华生坚信热爱生活又好心可爱的邻居小姐绝对不是那种有着阴暗过去的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生机勃勃的劲儿可是太明显了,跟那些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而福尔摩斯先生,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米亚一眼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食物上面,没有再关注邻居小姐。

    从见到这位女士的第一眼开始,歇洛克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

    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寡妇是不会表现的这么淡漠的,除非她并不爱自己的丈夫,但是这就跟外界的那些传言不一样了。而说到这里,歇洛克又有了一个问题,一个搬到这里仅仅一个多礼拜的所谓多年不在英国居住的女士,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那些消息在短时间给传的到处都是的

    还让邻居们提起来这位女士都带着怜悯之情

    这不太正常。

    即使是再喜欢的八卦的人士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弄明白一个从国外归来的人的所有经历,更不用说赫德森太太也不是那种会往外说自己的房客是非的人她只会听别人的八卦跟是非,回来跟自己的房客说。

    再加上对方的那种一直都很镇定的态度,歇洛克真是怎么看自己的邻居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但那又怎么样通过几次不经意的试探跟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很确定这位女士是对他无害的,那就够了。

    剩下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歇洛克有一个推测,这位女士可能并不是一位寡妇。

    看对方的行为举止就知道她肯定受过良好的教育,穷人家是出不起这种学费的。而且对于金钱的态度也能反映出来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会喝一英镑的葡萄酒的人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个家里面经济状况不好的人。加上对方那随口的几句对于画作的点评和在厨艺上面的精通,以及生活质量上面的高要求,还有那条价值二十二万镑的项链,歇洛克的脑子里面逐渐有了一个判断。

    这位小姐有很大的可能并不是一个英国人,甚至就连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结合对方那个小鸟胃还有身姿面貌,歇洛克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们可爱的邻居小姐很有可能是一个从法国逃出来的贵族小姐

    而且有很大的几率是一位拿破仑党徒家的贵族小姐,更糟糕的情况,这位小姐家中的父兄还可能分属不同的团体,没准儿就是一方支持拿破仑,一方支持路易十八。

    这就解释了她身上所有的一切谜团。

    一个出身于法国贵族家庭的小姐,也许身上还肩负着联姻的任务。但是法国那一团糟糕的政治环境让这项任务的难度大为提高,嫁给哪个立场的人联姻是个问题。而且还有可能这个家族都处在内乱当中法国贵族在路易十六跟玛丽王后被送上了断头台之前就乱的要死,之后被罗伯斯庇尔还有拿破仑这些人又搞了一波之后更是乱成了打结的毛线,一个家族中两面下注的人简直太多了。

    而他们可爱的邻居小姐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只会人云亦云的听人摆布的人,那么事情的结果会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歇洛克再次在心中称赞了一下这位小姐的聪明机智,能够把握住自己人生的人真的不多,这位女士真的很优秀

    同时也值得他人的尊敬。

    所以他除了有点儿震惊于对方那用刀的利落劲儿,就没关注其他的了。

    至于这位女士为什么用刀用的这么好,他没那个兴趣去探究背后的原因,谁还没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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