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能细想,李夫人越想越觉得外甥女跟自己的大儿子更配。

    两个人一个沉稳,一个活泼,性格正好互补。而且林家的那一堆糟心亲戚,要是让小儿子去应付的话,他也应付不来,倒是大儿子应付起来这些事情手到擒来,简直堪称良配。

    怪不得姐姐会属意格儿,这孩子行事稳重,性子也定的住,配上活泼外向的诗音真是再好不过不知不觉的,李夫人就被自己的姐姐给带进了坑里面,一时之间居然觉得自己的大儿子跟外甥女是真的很配。

    而且她也见过这两个人相处的样子,跟像是志同道合的玩伴一样的小儿子相处不一样,她外甥女见跟大儿子相处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和谐,便如是多年老友一般,让围观的人都觉得气氛舒畅

    真是想太多了,两只狐狸见面能不和谐吗再说了,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米亚虽然壳子是小孩儿,芯子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跟李大之间自然有股外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只不过这种默契在外人看来特别是李夫人看来,就不仅仅是默契这么简单了,那叫天作之合

    可惜的是,她也没不能真的应下了姐姐的话头,同意李格跟米亚定亲。

    这涉及到的事情可就太多了。更不用说那个克妻的名头现在还压在李格的脑袋上面呢,她是真的没有那个信心外甥女定亲了之后就一定会安然无事,自然就不敢应承下来,以至于这门她本来兴致勃勃想要说亲的婚事就这么被拖了下来。

    杜悦熙见她这样,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把精力放到了寻找合适的宅邸上面。

    前段时间他们跟六叔通过信,得知那些参与了坑害林芝章的族人们的家人依然每日在林府面前徘徊吵闹不休,就打消了过完年就回去的念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错,往往就是这些边边角角的人物弄出来的事情才恶心人。前段日子衙门终于下了判决书,这帮子人不忿自家人要受到如此严厉惩罚,便日日守在林府前闹事,有人还往林府大门上面泼了粪水,弄的家中十分不堪。

    也幸亏是林家一家三口不在家,否则的话,别说是杜悦熙要被气的晕过去,就连林芝章都养伤养的不安心

    更让人烦闷的是,那泼了粪的人纵使是报了官,也管不了他多久,几日之后就又会放出来。偏偏林芝章还要顾及着族人的关系不能往死里面折腾这人,弄的夫妻两个人接到信之后十分火大。

    也促使了夫妻二人打算在保定置业安家的念头。

    “那些白眼狼也不用管他们,总是过上几年他们没了林家的好处之后就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杜悦熙气哼哼的说。

    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们家为族中添置了多少祭田,捐了多少银子,资助了多少族人。结果用到他们的时候反倒是一个个的都没有了踪影,就连族长都没有想着出面弹压一下,这是打量着他们家日后没有嗣子继承家业,笃定了财产会变成族里面的吧

    “呸”林芝章冷笑一声,“我便是死了,财物也是要上交给朝廷一部分的,剩下的才是诗音的,又哪能轮得到他们”

    这帮人可真是异想天开,以为他这次受了伤之后就身体不好,夫人也会随他而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家中还有个神医,就算是他们死了他跟妻子都不会死

    到时候他就把所有的家产都给诗音做了陪嫁,只留下几间铺子作为养老用,看到时候这帮子人还怎么算计他

    这么想着,林芝章也觉得有些悲凉,林家,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似乎是几十年前出了一场内斗之后就渐渐的衰弱了下来,一个一个的,没有了脊梁骨之后,心气也就没了。这样的长辈又能教导出来什么好的晚辈结果自然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现在,有些人都跟街上的泼皮差不多了。

    只不过他们比泼皮还要可恨,仗着自己读过一些书,心思反倒是更加毒辣。

    不管怎么样,对林家族人失望了的林芝章跟杜悦熙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在保定城中寻找合适的宅邸上面。

    既然决定在这里长住,那就不能总是住在人家的家里面,便是再好的亲戚,也没有这个道理。

    另外,有些事情要安排起来了。

    洛阳那边的铺子庄子都是好地方,自然是不能卖掉的,要找合适的人选来统领管理,还有家中的宅子,他们要在这里长住,那一些东西就应该运过来。

    好在流经保定的河流也不少,林芝章跟家中的大管家写了信,让他安排好人手,等着开春之后就慢慢把家中一应物事给运过来。

    至于一些细软之类东西,他们之前来保定府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倒是不用大管家再麻烦一次。剩下的就是一些丫鬟常随们的事情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时间已经到了端午节。

    “诗音,诗音,快出来”伴随着敲门声的是李放欢快的声音,“今日我们去看赛龙舟”

    去年表妹来的时候没有赶上赛龙舟,今年倒是可以看场热闹。而且临湘楼的老板今年还办了对诗大赛,让大家可以一边看赛龙舟一边对诗。本次除了各个花楼的花魁之外,主宾还请了露花林的大家云诗诗,她向来以诗才跟善制香闻名,有她在,想必场面会十分精彩。

    而且要是赢了,还能得到这位大家亲手制作的燃香。想到便是书院的山长都对云大家的李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为母亲赢得那一盒的安神香了

    米亚侧目,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

    玩香这种事情,找她啊

    她可是把香料都给玩出花样了,用得着这么舍近求远吗

    还有这位表哥大人,你为什么对保定的女支院如此熟悉,连各路花魁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爹你娘你哥知道你对保定府的了解这么深入吗

    然而李放才不管米亚怎么想。

    这丫头精明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涂在了耳朵上面,盖住了耳洞,一头乌发在头顶高高束起,还戴上了一顶精致的小玉冠,衬着那身蓝色长衫,这位表妹现在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俊俏少年郎,除了过于娇嫩的肌肤之外,完全没有办法令人想到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手中还拿着一把绘制了水墨牡丹的扇子,往那里一站,如果不看尚小的身量的话,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风流贵公子的样子,就连李放自己都对她那副神态甘拜下风

    所以他跟换了男装的米亚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的拘束,“听说今天还有百花楼的花魁苏小小,要在临湘楼的晚宴上跳一曲舞,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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