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墨寒之那么多年，有些对错无需说得那么清楚。
他的态度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墨寒之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吸着烟。
薄淡的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他冷硬的下颌线和眼底的冷冽。
却模糊不掉脑海中裴娇娇那张虚弱到毫无血色，直至昏迷的脸。
还有，她脖颈处那触目惊心的掐痕......
墨寒之眉心紧皱，视线缓缓下移，还没锁定，书房门忽然被敲响。
“少爷，是我。”
是张管家。
“进。”
墨寒之收起心底的情绪。
张管家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少爷，这是滋补的汤，是尹大夫特意吩咐我给您准备的，您趁热喝了吧。”
墨寒之摆摆手。
“放那吧。”
张管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少爷不会轻易喝，索性直接端到了他的手边。
“少爷，我知道您的身体一向很好，看不上这些东西。可是从前是您自己，现在您有了少奶奶，您的身体必须要比从前更好，才能更好的照顾奶奶人不是吗？”
被戳中软肋的墨寒之，二话没说端起碗，一口气干掉了里面的汤。
张管家松了口气。
接过碗正要走，却又被自家少爷叫住了。
“张叔。”
“是，少爷。”
“昨晚是你同意让少奶奶进来的？”
张管家知道这事瞒不过，犹豫两秒，照实说了。
“糊涂！”墨寒之厉声打断了张管家的话，“我之前的命令你都忘了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忘。只是......少奶奶的倔儿劲儿一上来，您也知道，我拦不住啊。”
“......”
“她为了见您一面，都能爬到阳台上要跳楼，您说......我能怎么办？”
墨寒之捏了鼻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书房门打开又被关上，墨寒之的视线缓缓移到窗外。
思绪也随之飘远。
看来，要是以后不想在发病时伤害到她，要另想它法了。
......
天色渐暗，气氛仍然压抑着的公馆却迎来了一位从未来过的客人。
大门外的门铃响起，张管家通过可视门铃做了简单的询问后，想了想，还是敲响了墨寒之的书房门。
“少爷，门外有位叫裴子骁的人想要见您一面，他自称是少奶奶的堂弟。”
裴子骁？
没兴趣。
“不见。”
“是，那我这就去回绝了他。”
张管家回到门铃前。
“抱歉，裴先生，我们少爷现在正在忙，暂不见客，你还是先请回吧。”
暂不见客？
呵。
好大的架子。
裴子骁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