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格录取。”

    赵云走过喧闹的大街,一路都在嘀咕这番话。

    监考官说了,他文采不错,书法也是堪称一绝。

    经商议,可进京赶考。

    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考卷未做完,却得见贵人。

    “真是好人哪!”

    赵云乐呵呵一笑,直奔了酒馆。

    人逢喜事精神爽,买壶酒压压惊。

    老话说的好,

    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前脚刚到酒楼门口,不等进去,便见熟人。

    还是那个红衣女子,正提着两坛酒,自内出来。

    好巧不巧,两人撞了个照面,就是气氛,略显诡异。

    “找你很久了。”

    “都说了是误会。”

    赵云没了喝酒的心思,扭头跑了。

    红衣女子自不干,在后面紧追不放。

    “嘛呢?走路不看道?”

    “你大爷的,踩我脚了。”

    一男一女,一追一逃,让本就热闹的宽敞大街,又添一抹喧哗,脾气不好的,一言不合,便口吐芬芳。

    论腿脚麻溜,还得是赵公子。

    女子追着追着,便不见他踪影。

    “好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美女心情不咋好,拎着酒走了。

    没办法,谁让她有个酒鬼师傅呢?

    夜里想喝两盅,做徒儿的能不跑腿?

    呼!

    赵云再回小院子,是抹着汗进来的。

    他不是怂了,也不是打不过那娘们儿。

    而是明日武考,不想节骨眼儿上惹麻烦。

    “二弟,回来了。”

    左老儿是在的,正揣着手,仰头看天空。

    赵云也瞟了一眼,正见一只雕在空中盘旋。

    他认得那只大鸟儿,正是那红衣女子的坐骑。

    主人在城中,它自不会走远,就是叫的贼难听。

    “一锅炖的下。”左老儿捏了捏胡子。

    这边,赵云已收眸,独自一人神神叨叨。

    在考场上撞邪,他的病,怕是越发严重了。

    得亏监考官开后门,不然,还得等上好几年。

    “梦游。”

    赵云揉眉,极尽回忆梦中的事。

    可惜啊!想来想去,却一片空白。

    殿。

    思绪一片混乱,他又喃语这个字。

    在考场时,就是听见呼唤才沉睡的。

    “这是哪般模样,想媳妇了?”左老儿逗乐道。

    “有劲没劲。”赵云斜了一眼,还记得昨夜的仇呢?

    “一醉解千愁,喝几杯?”

    “没空。”

    “嘿....!”

    吱呀!

    哥俩正拌嘴时,院门又开了,一道倩影走入。

    红衣女子买酒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一些下酒菜。

    赵公子见之,嘴角不由一扯,咋还追到他家里来了。

    “你......。”红衣女子也一愣。

    方才还问候这货呢?扭头就撞见了。

    挑眉的是左老儿,咋个意思,认识?

    “跑?你再跑?”红衣女子美眸冒火。

    “没完了?”赵公子的火气,也是不小。

    “徒儿,休对你师叔无礼。”左老儿喝道。

    徒儿?

    师叔?

    正准备掐架的两人,顿的罢手。

    赵云还好,武林高手嘛!收个徒儿不奇怪。

    倒是林诗雨,眼神儿很奇怪,他师傅何等身份,货真价实的武林盟主,能与之称兄道弟的,无一不是江湖前辈,咋与一个毛头小子,成了师兄弟。

    这,与她想象中的剧目,不怎么一样。

    而此人,也与她想象中的师叔形象,毫不沾边。

    “真是你徒儿?”赵云戳了戳左老儿。

    “漂亮吧!”左老儿笑道。

    “漂亮。”

    赵云说这话时,腰板挺的贼笔直。

    就说吧!与老头结拜,辈分能蹭蹭往上窜。

    他都做师叔的人了,看那谁还好意思打他不。

    “来,给老夫捏捏肩。”

    第一次做师叔,某人有点儿飘。

    偏偏,他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

    “遵命。”

    林诗雨一笑,当即捋了袖子。

    师叔有吩咐,晚辈哪敢不听话。

    就是她手上的力道,大有的有些过分,说是捏捏肩,奔着伤筋动骨就去了,骨骼咔吧之音,清晰可闻。

    “有此师侄,唔......。”

    赵云一阵吃痛,疼的龇牙咧嘴。

    是他想多了,漂亮娘们儿不好惹。

    “大意了。”

    左老儿捋胡须的神态,就颇有几分深沉了。

    那夜,就不该与这货拜把子,该收做徒儿的。

    如此,正好与他家宝贝弟子林诗雨,凑成一对。

    而今嘛!一个师叔一个师侄,再想撮合,差辈分了。

    “师傅,您老要的东西,买来了。”

    院外还有来客,正是那个折扇青年。

    他没空着手,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

    然,瞧见院中一幕,他也不禁眉毛高挑。

    那货是谁,哪里来的,师妹怎的给其捏肩。

    “长宇,来,见过你师叔。”左老儿微笑道。

    “这.....。”折扇青年怔了一下,师叔这么年轻?

    “我说,别捏了,疼。”

    “您老躯体太僵硬,需要疏通经络。”

    林诗雨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朝死了用力。

    她是记仇的,难得逮住机会,可不得好好伺候嘛!

    “能与家师结拜,你该是有过人之处。”

    长宇一笑,放下了大包小包,却未行礼。

    他可没师妹那般好说话,凭空多出一个师叔来,而且,论起年纪,还没他大,武艺也不见得有多高强,喊这么一人师叔,高傲的他,哪会情愿了。

    何止他,林诗雨也不咋情愿。

    无妨,有无真功夫,试试便知。

    这不,师兄已来,正是应时衬景。

    “还行。”赵云笑了笑,稳如泰山。

    “可否讨教几招。”长宇轻摇折扇道。

    “大哥,你的意思呢?”

    赵公子揉着肩膀,望向了左老儿。

    “下手轻些。”左老儿打了个哈欠。

    “好说。”长宇一笑,“我有分寸的。”

    咳!

    左老儿干咳,干脆望向了不着边际的天外。

    多日不见,他徒儿的脑子,咋还不好使了呢?

    “看招。”

    长宇不废话,运功之下,一掌拍来。

    其掌力,异常强劲,有风声呼呼作响。

    左老儿没啥,依旧看天,眼不见心不烦。

    林诗雨却是一阵心惊,几日不见,师兄之功力,竟又雄浑不少,瞧这一掌之力,她是轻易不敢硬接的。

    “走你。”

    赵公子就随意了,翻手一掌抡了出去。

    完了,便见长宇如个沙包,飞向了墙壁。

    但闻轰的一声响,墙上多了个人形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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