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嫡妾 >第 72 章 过渡
    那些日子,司甘肖一直在急病告假。司父司母一心巴着韶香能再也不要回来了。这种女子娶回家,就是自降家族的身价。娶妻当娶贤,娶一个狐媚子回家就是祸害后代。

    一直在帮司甘肖物色大家闺秀,当好司家的续妻。再回来的韶香名声都坏了,随意找个理由休了就好。

    司甘肖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和亲生父母撕破脸,女帝登基后就以孝道闻名。为先帝守孝三年不娶,不充盈后宫,身边只有留了傅明。

    为了前途,司甘肖容忍下父母愚蠢的行为。吹散着风尘,刮起风雾,蒙蔽了他的双眼,暗藏了最后的杀机。

    雪色溅欲迷人眼,窗外的几分雪色,慢慢顺在天色,沉沉压下去,暗色变为一体。

    余音袅袅绕在盛京家家户户里,快到过冬的时候了。再一望回头,人迹罕至,再无人烟的存在。

    达木塔这边的情况格外地严峻,状况也渐渐不容乐观。说好的合作伙伴,突然撤离写信和他说不愿意干了。

    先前只付好了定金,这小头到位了,大头部分却当忘了似。

    达木塔怎么说也是一个藩王,被朝堂的人摆了一道,心里格外不爽。写信派手底下的人去催催朝堂里那些道貌岸然的官。

    一心想推反大杜的帝王,换自己上位。却只有雄心壮志,实际上连个胆子都没有。

    达木塔嗤呵了声,反手别在身后走出屋门,漫步来到院内。

    脸上沉暗一片,光影稀疏地打在他的脸上。淡白茶色的发色也在阳光里反复闪烁着,亮晶地引起了远处正在放风人的注意。

    韶冬瞧见达木塔浑身的低气压,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苍白的脸蛋偏上些粉意。

    四周一同放风的大小姐们,叽叽喳喳地坐在水榭处聊着天。都是些尚未出阁的,聊了并不是特别开放。

    要么是最近新买的胭脂,或者新进的布匹,要么就不说话聚在一边安静地听其他人说。

    韶香见韶冬昨夜没有回去,心里暗搓搓地为韶冬打上了一个失贞的标志。在她看来,韶冬现在就是韶家的耻辱,身为禁侧妃,亲王的妾室。再被玷污的那一刻就应该寻死,而不是脸皮特别厚地活着。

    这些小姐也和韶香想了一样,自然没不想以前那样对待韶冬。韶冬就算以后回到禁王府,禁王心里也埋上一根刺,早就对她产生了厌恶之感。

    再和韶冬套进乎玩在一起,这不是再掉她们的身价吗?

    各自自发地孤立起韶冬,对此韶冬也哭笑不得。加上辈子的年纪,韶冬也犯不着和这几个小孩计较。

    她孤身一人就在假山顶上找个空闲的地方,摊开全身快乐地晒着日光浴。

    阳光随着日头移动愈发恶毒起来,正午的日头正大着呢。韶冬睡在上面,明明是冬日,内甲的衣裳被汗水打湿,湿透黏在韶冬的身上。

    等到达木塔找她,韶冬在假山上睡了熟透,脸庞带着不正常的红意,红彤彤惹得达木塔起了一身燥热。

    本该安分的碎发参差不齐地躺在额前,发梢处沾起水雾,眼角里落起红意,病态的美为韶冬添上另一分柔弱之美。往常最常见到的是韶冬浑身上下的英气,不输于虎将,遍丽江南的端正美人。性格更像戏剧里最能见到的替父从军的少年郎,不服任何人,心地善良,为人为己。

    “看够了没?”韶冬冷不丁地出声打断了达木塔的遐想,也阻止了他的下一步。

    年不过十七的少女怒视着他,生动活泼的脸面上多了这几分令人察觉不到的害羞。

    不由地让达木塔痴痴地想着,“如果没有那一劫,韶冬和他早就修成正果。青梅竹马,二小无猜,成为一对令人无比羡慕的少年夫妻。年少深情,两两相望,从青丝走到白发。”

    “啧,你再想什么呢,怎么一脸猥琐!”

    韶冬背过身子去,捞好松散开来的衣带。转头注视着达木塔,瘪着嘴一脸嫌弃道。

    达木塔:“……”

    从来都是别人说他英俊帅气,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猥琐。

    傲娇地哼出声,又像个小尾巴跟在韶冬身后。

    这让韶冬有点怀疑记忆里那位战无不胜的敌人,行军部局诡异多端,常常没等她出手就前提察觉到意图,先手画地为牢等她入局。军中的人都称他为鬼手,韶冬低头望过看了眼满眼无辜的傻白甜的嫩傻子。

    对上辈子的记忆产生了更大的怀疑,这个人和那个人都不是一个人,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达木塔正在无比认真地欣赏着韶冬的背影,全然不知他们的行为被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禁王府的暗卫在杜誉周下达似命后彻夜追查,才查到一些线索,顺着瓜藤来这边。一翻到墙边,用手撑住全身,眯着眼睛望向四周。

    恰好在假山的后院瞄到韶冬离去时的淡黄鸽淡色的衣服。

    细看去,还发现韶冬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魁岸略有些英俊的男子,垂低着头,一脸笑意动着嘴皮子。

    那个男子正和王爷给的画册长得一模一样,下一秒,那男子上前了一步,用手温柔地拿掉了落在韶冬头顶的枯叶,动作温柔极至。

    韶冬微皱了眉眼,不悦的看着在她头顶上动手的达木塔,冷淡道:“谢谢!”

    达木塔被这声谢谢哄弄了心花怒放,快步和韶冬走在一侧。

    暗卫揉了揉眼,确定不是幻觉,心里苦了起来。最近王爷脾气暴躁怪异,稍有不对的地方就会责罚。他就等着韶冬回去,王爷能正常起来。现在看去,这的想法大概泡汤了。侧妃可能要和人跑了,王爷头上即将多出一顶绿帽子。

    前途未卜,迷途不知。

    快蔫地飞到最近的地方,到了地方和同伴说了几句。

    “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你嘴里就没有一个真的,侧妃能出墙,呵,我要是少女,对着王爷那张俊脸,铁定春心萌动,还会再看其他人一眼吗?”说完,对众人笑了笑。

    “好的,天天欺负小七,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七脑子有问题。”

    说完,小七彻底怒了,不再理会他人的话语。

    几个人开完玩笑,就连忙设计了计划,谋测着晚上的事情。

    另一边,京城那边丟失女儿的权贵越发待不住了,哪家女儿不是爹娘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万一出了什么不测,可叫他们如何活啊。

    杜子茹也一直被这些事扰乱,压力大了青丝渐变白发。傅明站在杜子茹手边,低声询问道:“陛下,要是不舒服,奴才为你揉揉太阳穴吧!”

    缓了缓衣衫,卸下手劲,抚上杜子茹的头部,缓慢地按了起来,柔声道:“陛下,要是觉得朝中的老鼠碍眼,奴才可以为您扫清他们。”

    傅明敛下沉黑的瞳孔,黑夜稠浓的水潭里清澈地倒映出她的身影。碧绿的翡翠戴在杜子茹的发簪里,身着雕着花纹的翡色衣,手边带着红珠串,愈发贵气十足,作足了来去的派场。

    杜子茹不回反问道:“那你觉得需要动那些老鼠?”

    傅明微弯腰下去,按住杜子茹的肩膀,伸手勾住杜子茹的手腕上的玉珠,认真地注视着杜子茹道:“姬张”

    杜子茹轻轻嗤笑了下,垂怜下眸子,扬出头露起脸来,“姬张,你还真想了出来!”

    “不过,倒也是个好办法。但是动姬张前,得提前把他背后的线给理出来,免得以后埋下祸害。”

    “祸害不出,一日难安。”

    傅明低声铃笑起来,“陛下,请放好心。”

    杜子茹心动挑眉了一眼,露出白牙,“要干得好的话,朕会给你点奖励。”

    “奖励!”傅明彻底笑开怀了,微微低头对着杜子茹的红唇吻了下去,片亲片离,短暂地不花费数秒,“我的奖励已经要到了。”

    杜子茹回手一拉,站起身来,盯着傅明的嘴吻了回去。

    这道吻带着强烈的感觉,冥冥中勾动着他们彼此踏出各自的一步。似野兽的吐痕死死地咬住猎物的后颈,咬住喉咙吞咽着最后一刻的血味,欣赏着生命消逝的美。

    傅明愣了愣,呆傻着摸起被咬红的嘴。

    “噗,这一亲竟然还把你给亲傻了。”杜子茹走近傅明,眼里含笑着对视着人。

    傅明罕见地红了脸,纯情地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亲王殿下来了。”

    就在傅明愣神时,门外边传来号召,等着杜子茹的回应。

    杜子茹若有所思地瞧了眼傅明,收起了不正经的笑,整个人理了理衣服,傅明为她铺好坠地的披风。

    坐回龙椅,杜子茹再次变成史书上的无所不能端正贤德的帝王。

    “宣!”杜子茹冷声道。

    今日看看皇弟给她送来什么大礼!

    杜誉周匆匆进入殿内,脸色焦急地跪在地上,“陛下,臣府门外面聚集了大批群众,都说臣办事不利。”

    “臣弟辜负皇姐嘱托,愧对圣命。”

    听完杜誉周一番话,杜子茹敲了敲龙椅上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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