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站在门口,踌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傅云壁只穿了一件白袍,动作晃动间身体肌理的线条起伏可见,衣袍领口开的有些大,隐隐还能看到滑动的喉结和精细的锁骨,行走间,还能看到骨节匀称的白皙大腿。

    若是自己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等她考虑太久,傅云壁收起了书,走到门口,将人拉了进来。

    “怎么不进来?”

    曲初沉默,总不能说她馋他身子,走进来,怕犯错吧。

    傅云壁倒是看懂了曲初的意思,低眉轻笑,他这个身子,寻常人都是趋之若鹜,偏偏这个人避之不及,生怕扯上关系。

    曲初低着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面前傅云壁完美精瘦的身材。

    “你这个样子,我进来不太好,就待在外面就行了。”

    傅云壁挑了挑眉头,没打算放过眼前这个人,低着声音,像是撒娇:“陈太医说用无患子药浴会很疼,你不进来陪着我吗?”

    傅云壁声音原本就低沉,如今刻意装可怜,声音又压低了几度,实在是好听的很,曲初脸蛋温度有上升的嫌疑。

    看着脚尖绣鞋上的精致花纹,曲初声音闷闷的,“你一会儿药浴,定然是要脱衣服的,我陪着,不像话。”

    这倒是,那药浴的颜色虽然深,可是毕竟是水,不可能什么也看不见。

    “那我一会儿让人在药桶旁边立个屏风,你隔着屏风陪我说说话,行吗?”

    曲初还是想拒绝,隔着一个屏风,就有一个脱光的男人,自己在旁边傻坐着,这个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

    傅云壁见曲初面露犹豫,加了把火,“我不愿意在寻常人面前脱衣,整个公主府,唯有你,我信一些。”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曲初不忍心说不,只能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

    傅云壁立马吩咐墨瑾去立屏风,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

    屏风是青色的绣屏,光线透过来,影影绰绰能够分辨浴桶里坐了一个精瘦的人影。

    “傅公子,这个拿着,若是一会儿太疼了,可放在嘴里咬着。”

    陈樟递过来一截小木板,两指宽,一指厚,咬在嘴里刚刚合适。

    傅云壁接过,拿在手里。

    陈樟吩咐药童将桶里的药水倒进浴桶,浴桶里原本清澈透明的热水渐渐被染成红色,随着药水渐渐加多,颜色越来越深最终定格在一个深红透亮的颜色。

    最开始傅云壁没什么感觉,可是随着泡的时间变长,身体各个地方渐渐热了起来。

    慢慢的,热就变成了疼,傅云壁无法描述这样的疼,像是身体有无数个细小的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痒和疼,最后变成了陶心挠肝的痛,像是有人扼住了傅云壁的脖子,使得他无法呼吸。

    陈樟打开药箱,拿出针灸要用的针具,打开,捻起一根,“傅公子,忍着点。”

    说完,一针下去,傅云壁的喉咙间发出破碎的喉音,身边的墨瑾眼疾手快,将傅云壁手里的小木板抽出来,飞快的塞到他嘴里。

    傅云壁咬下去,力道之大,那木板都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曲初原本坐在外室,隔着屏风,听见傅云壁破碎的喉音,心高高提了起来,焦急的走来走去。

    突然里面没了声音,寂静一片,隐隐的晃动的水声,曲初紧锁着眉头,想出声询问,又怕打扰了陈樟医治,只能暗自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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