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傻。”帕威尔说，“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这具躯体即将油尽灯枯，所以想找一副新的身体，在现实世界开启新的生活。”</p>
幻说：“据我所知，准狂级能力者的寿命悠久，生命力旺盛，不该是你这样的，你这是什么情况。”</p>
帕威尔说：“这跟我的能力有关，你不用管这么多，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p>
幻说：“我们在谈判，我当然要尽可能多地了解你的信息才行。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为什么要选一副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是16岁少女的。”</p>
帕威尔说：“男人当腻了，当当女人也不错。年轻漂亮的女性会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我想享受一下那种感觉。”</p>
“让我想想。”幻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这件事需要我的帮忙，难道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吗？”</p>
纳威尔说：“具体的情况，等你答应合作之后就会知道的。我需要你把玛尔莎骗到指定的地点，或者是用其他的办法把她弄过去，只要不伤害到她的身体就行。到了那里，你才会了解更详细的做法。”</p>
如果按纳威尔说的做，幻感觉有些别扭。</p>
虽然玛尔莎并不是跟幻多么亲近的人，但幻对这种主动牺牲同伴来获得胜利的方法有些反感，而且这是让他亲手将同伴献给敌人。</p>
幻想起了紫莹之前跟自己说过的，别只把目光放在结果上，要想想自己的初心，自己是想让蓝血人都获得幸福。</p>
比起玛尔莎一个人的幸福，大多数人的幸福才更重要。牺牲一个玛尔莎，就能让保护区的其他蓝血人都获得幸福，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p>
但问题又绕了回来，幻还是不忍心亲手葬送那个叫着自己“幻哥哥”的少女。</p>
帕威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看透了幻的想法，他笑着说道：“你有必要犹豫吗？你明明知道真相的。保护区里的蓝血人脑子里的记忆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们所表现的一举一动都是数据算法推导出来的，就跟人工智能一样，虽然看起来跟人很像，但终究是假货。除去这些被硬加上去的个性，他们不过是活着的肉身罢了，所以讨你喜爱的玛尔莎和让你讨厌的苟跃其实没什么区别。如果你真的喜欢玛尔莎，那么解放保护区以后，可以让手下复制一个她出来，何必现在去纠结太多。”</p>
幻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要怎么保证你的承诺是真的？我可不愿意到头来被你耍了一通。”</p>
帕威尔说：“我知道你在现实世界的真实实力，欺骗你对我没有好处。我只想摆脱掉钻研家和游戏世界，去现实世界过上新的生活，我已在这里为钻研家服务太久了。”</p>
沉默了几秒钟，幻开口道：“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等我准备好了再联系你。”</p>
于是，帕威尔和幻加了好友。</p>
正事商量完了，在幻要抬脚走人的前一刻，帕威尔又叫住了幻：“等一下，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p>
幻认得这杆长枪，这是阿鲁纳的枪。</p>
幻问：“你把他给杀了？”</p>
帕威尔笑而不答。</p>
幻一把夺过长枪，收进自己的背包里，说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p>
……</p>
夏成穿过传送门，踏入了一间金属骨架支撑的木屋。小暗随后也过来了，一言不发地站到夏成的身旁。他们背后开在墙上的传送门快速缩小，缩成一个点后就消失了。</p>
老板坐在矮桌侧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指了指右手边的另一张长沙发，说道：“都坐吧。”</p>
趁着绕到沙发正面的时机，夏成浏览了一遍这间木屋。</p>
这房间的生活气息十足，不大的地方摆满了各式家具和杂物。它既是卧室和客厅，也是仓库和健身房。</p>
看着地上的哑铃和旁边的跑步机，夏成有些疑惑，义体应该用不着耗费能量去锻炼的。</p>
不过，房间里最与众不同的，还要当属无门无窗了。如此一来，这个房间便少了些真实感，像是只存在于虚空之中。</p>
“说说吧，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老板端起矮桌上的一杯咖啡，倚靠在沙发背上，把一根吸管塞进面具里，吸管的另一端插在咖啡杯里。</p>
夏成的右手自然地搭在小暗的左肩上，说道：“老板，帮她恢复记忆这种事，你应该做得到吧？”</p>
“当然可以。”老板猛地一口吸干了杯中的咖啡，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还有，当然也是有条件的。”</p>
“什么条件？”夏成看向老板放回桌上的杯子，杯内的底部有几坨黏在一起还未化开的速溶咖啡粉。</p>
“3号曾经是我的员工，我很乐意帮她恢复记忆。不过，我也不能白白帮忙，就让你们也帮我个小忙好了。”老板起身，从碗柜另外取出一只大杯子和五条速溶咖啡，用开水冲出了一杯特大号的咖啡。“我每天啃鱼干也啃腻了，你们去星之墓地东南角的废墟，把藏在洞窟里的那条大鱼给抓过来，让我尝尝鲜吧。”</p>
听到老板说“那条大鱼”，小暗的脸色当即就阴暗了下来，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p>
“怎么了？”夏成低声问道。</p>
“我知道那条大鱼。”小暗咽了口唾沫，“以前我住在废墟时，曾经想逮住它，把它吃掉。但它的皮太滑了，不管是用拳头打，还是用牙咬，都会滑到一边去。”</p>
老板将吸管插进看起来像是水壶的特大号咖啡杯，如水牛饮水般咕咚咕咚地吸着。从透明的杯壁可以观察到，水平面在迅速下降着。当水平面下降到吸管伸不到的深度时，老板索性扔掉吸管，端起咖啡杯，把黑虎面具掀上去少许，让咖啡杯对着露出的嘴巴直接灌了下去。</p>
那暴露在外的下巴蓄满了浓密的灰白色短胡须，而斜着从鬓角探出的数根头发则是闪耀的银白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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