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面试官说。
“自我介绍吗？”
“不是，你去玩一遍打地鼠，合格后再介绍自己也不迟。”
幻明白了，不合格的人是没资格介绍自己的。那就待会再报上准备的假身份吧。
打地鼠的机器街上常能见到，规则不需介绍，房间里这台机器比寻常见到的大了数圈，未作装饰的机身泛着金属光泽，看起来就很硬。
扫了眼机器开关下方的合格标准——3分钟100次，幻抄起了丢在旁边地上的大铁锤。
之前那个男人没有谎报，这柄大铁锤还真有八十斤左右。
广撒网引来许多求职者，真正的入职标准却严苛到变态，福德原材厂到底意欲何为？
幻掂量手中铁锤，估摸着被此地限制了实力的自己该用几分力气，才可以既合格又不至于砸烂机器。
铁锤通体由金属所铸，不仅锤头，锤柄也是。
忽然间，幻感觉到有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了自己，仿佛有个人从背后抱过来，扶着他的双臂，辅助他举起铁锤，接着骤然落下。
锤头砸中机器，发出响声的同时溅起了火花。
“傻叉吧你，砸空气吗？机器还没开呢。”面试官一拍桌子，起身骂道。
“我知道。”幻辩解道，“我只是稍微试下锤子的手感，为等下的游戏做准备。”
这番说辞让面试官的脸色稍微好转，说了句“别磨蹭了，快开始吧”，就又坐了回去。
幻沉心静气，加强对周围感知的同时，拍了一下机器开关。
机器轰隆运转起来，但是幻能听出其中机械运作的轨迹，他要找出刚才那股未知力量的来处。
果然，在幻举起铁锤时，那股力量再次出现，托着幻的双臂，以精准的轨迹和力道砸中了刚刚冒出头的一只“地鼠”。
从机器里冒头的“地鼠”居然是一小块方形铁砧。
轻笑一声，幻不再去关注地鼠。他干脆闭上双眼，顺应未知力量的辅助，专心感知起了未知力量的来处。
即使双臂处于托管状态，从铁锤砸下去的手感反馈来判断，幻挥的每一锤却是都准确地砸中了“地鼠”。
而幻的追根溯源也有了收获，他的意识顺着那股力量往上爬升，钻进了天花板上一只扁扁的圆形日光灯里。
到了这儿，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有了形体，形状看上去像一根细细的管道。
这根管道以跟墙缝平行的角度向前直走，到了墙边，又转而贴着墙面往下走，通向地底。
这模样，这走势，不就是布置在墙内的电线吗？
可管道里运输着的明明是能量，不会是电线。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也许就跟蚀化病的病因有关。
幻的意识顺着管道前进，要去尽头探个究竟。
可是到了将要进入地底的位置，他的意识被挡住了，就像是一头撞到了厚厚的钢板上。
尝试了几次，都不能突破。
想起不久前遇到的那位隔空出脚的狂级强者，幻决定不冒进，先把面试通过了再说。
幻睁开眼，发现面试官竟不知何时来到了机器旁，看着自己“打地鼠”，眼神中透着喜悦。
三分钟结束了，机器骤然安静了下来。
幻重新掌控了双臂的控制权，把铁锤轻轻搁在了机器旁边的地上。
“小伙子，打得不错。”面试官笑着凑上来，拍了拍幻的肩膀。
“我击中了多少次？”幻问道，“刚才只顾着专心挥锤，没有数。”
“157次。”面试官笑道，“看你游刃有余的样子，要不是机器里‘地鼠’出得慢，你打两百个应该都没什么问题。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福德原材厂需要的。欢迎加入福德原材厂。”
几句客套话后，幻被送进了紧挨着的另一个房间，这儿是面试通过者的等候室。稍后，他们会有一次参观工厂的机会。
不算上幻，这个房间里还有三人。
两个是精壮的小伙子，还有一个是矮胖大妈。
幻认了出来，那个矮胖大妈正是之前排队时，询问面试内容的大妈。
大妈很热情的样子，见幻进门，便凑过来问东问西的。
幻报出假名字——幺刀，也得知了大妈的名字叫李秀菊，面试官的名字叫邓勇。
“幺妹的幺，菜刀的刀？”李秀菊哈哈大笑，“真是个怪名字。”
听到自己的取名品味被取笑，幻觉得有点尴尬，便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你抡锤时，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感觉？像是有个人在托着你似的。”
“确实是有这种感觉。”李秀菊做出握锤的动作，“这厂子里的高科技真厉害。”
幻又问了房间里另外两个小伙，也得到了相似的回答。他们都是靠着那股未知力量的帮助，才能通过面试的。
他们正讨论着那股力量的原理，房门再次打开，面试官邓勇领着李心水走了进来。
“今天的面试结束了。”邓勇环顾众人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工厂，给你们走一下入职手续。”
说完，邓勇又去打开房间角落的一只柜子，取出一把眼罩，给在场的每人发了一只。
“作为员工，最重要的就是服从纪律听指挥。现在我给你们下第一条命令，戴上眼罩，在我允许你们摘掉前都不要摘。”
“为什么要戴眼罩啊？”李秀菊问道，“是不想让我们这些新员工看到商业机密嘛？”
“多嘴！”邓勇训斥道，“让你戴你就戴，服从指挥！你们一个个都听好了，等会儿走的这段路是很危险的，要是有谁敢偷偷摘掉眼罩到处去瞧，那么后果自负，明白了吗？”
“明白了。”
“大声点！”
“明白了！”
“现在就戴上吧，然后手拉手往前走。”
众人依照指挥，手拉手排起了一条队伍。
邓勇在最前面，李秀菊其次，接着是两个小伙，然后是幻，最后是李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