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p>
沈青已经打好了腹稿：“柯组长，你想啊，我有名气和水平，你有人脉和资源，我们两个完全可以独立出去。”</p>
“现在我们就是给美奥打工，能赚什么钱？”</p>
“再说了，美奥也不适合我们。”</p>
说着，语气就高了些：“柯组长，这段时间我算是看清楚8组的处境了。绝对是后娘养的。”</p>
“崔湘湘那女人时刻想找你背锅，去年我们的《留下我》没有拿到金笔杆，说是资历问题。”</p>
“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就是看柯组长你年轻，好欺负。”</p>
沈青越说越气：“别的不说，当初我还没转正的时候，帮8组一个月过了三十个案子。”</p>
“虽然广告人过案子是日常工作，但是以我的效率，放在哪个4a都能说是高手了吧？”</p>
“可是我转正的事情，还不是柯组长你去求情才得来的。”</p>
“《留下我》帮美奥挣了这么大的名气，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才拿到五万块的年终奖。”</p>
“你说我能没有想法吗？”</p>
可岚听完沈青说完后，就回答道：“沈青，我知道你心里对公司有意见，说的理由也没错。”</p>
“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些都不是你这么急着想要单干的原因。”</p>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急躁的人。”</p>
可岚说着就看了眼沈青，疑惑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p>
沈青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可岚见沈青这模样，就没再问，而是低头沉思起来。</p>
一分钟。</p>
两分钟。</p>
三分钟。</p>
可岚重新抬头，盯着沈青。</p>
表情很认真。非常的认真。非常非常的认真。</p>
“沈青，请你务必诚实的，回答我下一个问题。”</p>
沈青点点头。</p>
“你有没有骗过我？”</p>
沈青刚想张口，说没有。</p>
但是看到可岚的眼神。</p>
眼眸如一池深冷的潭水，波澜不惊。</p>
沈青第一次见到可岚这种神情。</p>
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沈青：当一个女人以这种口吻问你问题，并露出这样的眼神时，这是生死时刻。</p>
答错就是死刑。</p>
沈青会说很多动人的情话，也能现场编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甚至还能给可岚唱一首最符合当前场景的歌曲。</p>
但是此时此刻，他都不想这么做。</p>
“有。”</p>
“我当初面试的时候就骗了你。”沈青叹了口气，没有隐瞒。</p>
“我不是什么伯克利名校毕业，也从来没有过海外留学工作的经验，我给你的简历里，除了名字和年龄，剩下的都是假的。”</p>
“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p>
“如果你认识曾经的我，就会知道，我甚至都不是我。”</p>
最后一句话，沈青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p>
没想到，可岚听完沈青的话，眼睛一下就眯了起来。</p>
像是端午的满月被云彩遮了一半，弯弯的眉眼向下。</p>
开心极了。</p>
她看着他。</p>
“沈青，你还记得来面试的那天，我最后对你说的话吗？”</p>
沈青认真回想了下：“好像那时候我刚要离开，你夸了我一句。说我的口才很好，比很多销售都要好，入职后可以去和甲方提案。”</p>
“我希望你这辈子，永远都记着这句话。”</p>
可岚走回自己的位置，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击藤椒视频网，然后把电脑端到沈青面前的茶几上。</p>
“嗯？”沈青不知道可岚这是什么意思。</p>
可岚冲沈青招招手：“你去点开我的观看记录。”</p>
沈青怀着疑惑，按可岚说的，动了下鼠标。</p>
观看记录里清一色都是《爱情聊聊看》。</p>
最早的时候，沈青参加的一档相亲类综艺节目。</p>
“你应该不知道，我是这节目的死粉。”可岚看着沈青笑了起来，“从第一期开始，我就没落下过。”</p>
霎时间，沈青望着可岚，一脸震惊。</p>
“我早知道你是一个房产销售了。”</p>
可岚仍然在笑着：“沈青，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p>
“美奥作为正规的大公司，面试是有固定流程的。”</p>
“我又不是公司的hr，为什么当初会是我来面试你呢？”</p>
可岚不需要沈青的回答，自己就给出了答案：“那天我去找hr，意外的看到了你的简历。你这脸虽说不怎么帅，但还挺有辨识度的。”</p>
“我刚看完你那期节目，加上你那简历的照片，和当初给节目组的还是同一张。”</p>
“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p>
“沈青，你知道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广告人，一天得看多少广告片？”</p>
“就你找的那个广告，我大学就看了三遍。”</p>
“你也不想想，如果是正经的hr，可能不对你做背景调查吗？可能马上让你入职吗？”</p>
“沈青，你把华夏顶尖的4a公司，想的太简单了。”</p>
说到这里的时候，可岚的笑容灿烂了些：</p>
“但是呢？”</p>
“因为你被节目组塑造的太可怜，加上那天装的还挺像样，我就想试着给你一个工作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