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狩的目的本就意在彰显一国武力,而这次冬狩重中之重的活动,便是前七日皇上同手下臣子一同进入狩场捕猎,谁能猎到的猎物最多、最稀奇,就能选一份御赐的奖赏。
皇上同皇子们皆要参加,这样一个能在皇上皇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大多数人都不想错过,会些功夫的臣子或是青年才俊们皆是跃跃欲试,想在皇上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
当然,这样重要的活动,自然是轮不到江斜参加的——毕竟旁人都知道,江斜这般纨绔子弟尽日只懂得吃喝玩乐,又天天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挂在嘴边,江斜便也乐得清闲,跟着随行的文臣和女眷们留在营地里,给诸位摩拳擦掌的种子选手们加油助威。
这个狩场依山林而建,设了篱笆为界线。林子宽阔,狩场的人在林中饲了不少猎物,甚至还有一头不可多见的凶兽。而此次大部分人的目标,想来都会是那一头凶兽了。
待得一声令下,参加冬狩的人全都策马进入狩林,而不参与冬猎的人,全都在狩场之外开始自由活动。
看着身形渐渐没入林中的楚鸣和二皇子萧宸,楚荧心中不由地有些没底,待二人回了帐中,楚荧问:“若是林中没有护卫的话,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圣上还在林里,前几日应当不会出事的。”江斜却是摇了摇头,“况且我和二殿下的人还贴身跟着圣上,若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我这边也应当会有消息的。”
江斜看了一眼楚荧,手中正在煮茶,不由地笑道:“阿荧,我怎么总觉得在你面前我一点秘密都没有。”
“你也没瞒我啊。”楚荧笑着回他,又问,“可你又是怎么搭上孙公公的?”
“孙公公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为了养家早早便出去做了东宫的粗使丫头,人也是在东宫没的——听说是晚上没伺候舒服人,就被送去乱棍打死了。”江斜说,“一家人想要进京替姐报官,却险些被王家的人追杀。他想报复萧端,我便在京城给了他个宅子,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
便是当年江斜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随手赏人宅院的事了。
楚荧哑了哑,又觉得可惜:“就算报复,又何必净身进宫呢……”
“不然就没法儿了啊。王家手眼通天,小人物想要亲手复仇,那得有多难。”江斜淡淡地道,“况且孙公公家中还有个幼弟,应当也是想用这个方式给家里人谋条好路吧”
江斜煮好茶,倒了一杯放到楚荧面前,说:“天凉了,喝些热茶。”
捧了茶杯,里面装的是香醇的红茶,正是暖人身子。楚荧又问:“那二殿下这回冬狩有什么打算?”
“拔头筹。”江斜笑了笑。
“二殿下不准备韬光养晦了么?”楚荧微微有些诧异。
“韬光养晦太久,偶尔也需要露些锋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