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地方阴暗暗的,也没有蜡烛,外面还有人守着,她也不好从空间里找出照明的东西,只能慢慢摸索着。
那声音只出现了这么一会儿就没动静了,若不是白和袖听得清清楚楚,还真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这么杂乱的一间屋子里找个机关,谈何容易?
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
这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把东西都放置原位,脚上已经解开的绳索也干净伪装成原来的样子。
那脚步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推门进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呼喊:“胖子,小环找你过去呢。”
“哎,知道啦。”
那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胖头鱼,应了一声之后,不假思索地转头又回去了。
白和袖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下来,舒了口气,然后又扒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这会儿正好没人,她趁着这个机会接着找机关。
找了许久,一无所获,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被脚下的柴火绊了一跤,直接绊了个趔趄,一把撞开那个桌子,但是奇怪的是,她这一撞,那桌子竟然毫无反应。
甚至连挪都没有挪一下,就好像牢牢长在地上一样。
看出了这个反常,白和袖赶紧蹲下来好好查看一番这个桌子。
刚才只从墙上或者地上赵机关,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个东西呢?
这般想着,就用力推了推那个桌子,依然纹丝不动。
果然有问题。
她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这个桌子从外表看,跟平常的桌子别无二致,但是当她蹲下来看到那桌子腿的时候,才看出那桌子腿好像中间还留了一条小小的缝,如果不趴在上面仔细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双手扒住桌子两侧,将其顺时针旋转,这个桌子竟然能转动!
当她旋转到一半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地上的木板平铺打开,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空出的大洞,暗道了一声乖乖,就这个小破屋子里,竟然还有这种乾坤。
她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那个胖头鱼还没有回来,就从下面捡起一根木棍将房门从里面查上。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底下,想了想,她从意识空间里取出打火机,打开着,便踏着台阶往下走。
下到最里面,靠着这光亮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这里七拐八折的,也不知道要通到哪里去。
白和袖暗戳戳地道:这个密道也不知道能通往哪儿,要是通到别处,自己岂不是就能逃了?
抱着这个想法,白和袖便小心翼翼地顺着那个密道一直走,但是越走,她感觉越不对。
好像她越往里面走,这空气流通的密度就越小,这窒息感就越重。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和袖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再次湮灭,这种地方,不可能是个能逃出去的通道。
但是越往里走,就越能听到一阵阵的喘息声,偶尔夹杂着铁链子拖着地的摩擦声。
直到他走到一个拐角处,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探头过去往里面瞅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手上的打火机都没拿稳。
只见里面类似于一个山洞模样的地方,在中央放着一个两米高的笼子,里面关了一个东西,整个四肢盘在地上,嘴里一直发生低低的呜呜声,身后挂着铁链,只要一动,身上的铁链就会发出声响。
“这是什么玩意?”
因为那东西背对着她,而且光线阴暗,一时之间,她也没有看出这里面关的到底是什么物种?
这……这分明是个人!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出来,慢慢接近那笼子。
借着火光,她才看清,那人佝偻着身子,却未着寸缕,只是那身上新伤添旧伤,看着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血迹叠了一层又一层,只是被血和土混合在一起,脏污的看不清原本样貌,头发蓬乱,龇牙咧嘴地,一双眸子正带着戒备和攻击性盯着她,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声。
很快,白和袖就想到了一个物种。
“你……你是狼人吗?”
白和袖慢慢地走了过去,试图跟他沟通。
“哐——”
那人突然用手抓住那笼子的铁栏杆,龇牙咧嘴地盯着她,棕褐色的眸子,更加凶狠。
他这个样子,白和袖觉得可怜。
“你会说话吗?”白和袖对他的攻击性视如不见,接着问道。
男人还是没有任何的话,嘴里的呜呜低吼声更大了。
看来是个不会说话的。
白和袖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困在这里,还弄得一身的伤,但是她把打火机往前举,举到对发脸前的时候,对方很明显害怕了,松开那抓住铁栏杆的手,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看来他怕火。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白和袖把手里的打火机往后撤了撤,试图好好安抚住他。
那人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之前的攻击性和防备性就没那么大了,但还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你肯定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我跟你一样。”白和袖一边跟他说这话,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他们为什么抓你,还把你打成这样?”
那人就这么看着她,还是一声不吭。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重的防备。
但是看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攻击意向了,也并不狂躁,白和袖就知道,这人还有救。
白和袖闭上眼睛,从意识空间里取出消肿和治伤的药,这在对方看来,简直奇怪的很,又连连退后好几步,直接就推到了墙上。
“你别怕,这是给你治伤的药,是药……”白和袖还怕他听不懂,用手势比划了比划,然后对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那人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还把身子蜷在一起。
白和袖知道,这是对自己有很大的戒备心。
但是她又不可能隔着笼子进去一直喊他,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地面上有细微的说话声,正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胖子,小环这么天天找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其中一人坏笑着。
接着便听到那胖头鱼略微有些得意的声音:“我可瞧不上她。”
“为啥啊?小环我瞧着那模样也不错啊,虽然说是个小丫鬟,不如那各位窑姐儿,但是最起码干净啊。”
“模样不错是不错,但是干不干净谁知道?进了这个地方的,谁知道是不是真干净还是假干净?”胖头鱼说着,又冷哼一声:“况且,她性子太软了,玩着没意思。”
“这倒是。”那人好似也很赞同他的话,就顺着他的话说到:“现在你是刘娘身边的红人,正得主子疼爱,以后前途无量,这娶媳妇的事儿,可得好好找。”
“再说吧,这两年先干着,等攒够银子了,就他娘的不干了,拿着银子回家娶房媳妇去,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日子才红火,要不然一直在这儿混着,这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听着他们的话离这里越来越近,白和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