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武哥咱们是来的刚刚好。”</p>
“就是，这不还有现成一妞用来压车尾。”</p>
被几个青年用轻佻的目光扫过，陈飞灵浑身发毛，下意识躲到戚与寒身后，这群人一看就是混黑社会，说话的态度也很轻浮。</p>
只是，绿毛的话里跟戚与寒是认识？</p>
“好了。”武哥眯着眼吸了口烟，“戚与寒，今晚有场摩赛，在玉泉山的公路上，赏个脸把。”</p>
“上次我已经说过是最后一次。”</p>
武哥啐了一口，“谁他妈管你是不是最后一次，老大放话你敢不去！”</p>
周围几个围观的青年纷纷围了上来，昏黄的路灯下，陈飞灵清楚的看见他们脖子和身上的纹身，和凶神恶煞的面孔，不由攥紧手心里的衣角。</p>
身后少女的气息很紧张，戚与寒的脸色更冷，“车呢！”</p>
武哥意外，本以为还要跟这小子打一场，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妥协了。</p>
转眼看到戚与寒背后露出的连衣裙，瞬间明白，坏笑道：“有了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脾气也软了啊！”</p>
“是不是下面也一起软啊！哈哈哈！”</p>
“谈恋爱是不是这样子啊！”</p>
有个黄毛说着搂过后车座浓妆艳抹的女生亲起来。</p>
安静的街道上回荡着痞子少年们嚣张的哄笑声。</p>
戚与寒冷眼扫了一圈，“闭嘴。”</p>
笑声戛然而止，黄毛全身发颤，那一眼直叫人心里发怵，明明只是个少年而已。</p>
陈飞灵小声地问道：“戚与寒，你真的要去吗？”</p>
他们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而且赛车，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样子。</p>
戚与寒没回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可怕，不想吓到她。</p>
“你先回去把。”</p>
早在刚才司机就到了，一直在不远处等着。</p>
“别磨磨唧唧，比赛十一点，可别迟到了。”</p>
武哥不耐看两人在那里你侬我侬的，让同伴留下一辆摩托车便油门一开，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开走了。</p>
安静下来的街道上，两人在僵持着。</p>
戚与寒坚持让陈飞灵回去，陈飞灵心里不安，赛车一听就很高危，要是戚与寒不小心摔胳膊腿的话，到时候他在医院自己在学校，想蹭气运都没办法，总不能让病人给自己补习把。</p>
望着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执拗的陈飞灵，戚与寒无力地叹了口气。</p>
妥协了。</p>
路途上戚与寒简单讲述了下经过，之前为了妈妈的医药费他经常帮人赛黑摩。</p>
现在早已不是以前古惑仔时为了抢地盘而喊打喊杀的时候，黑帮流氓但也知道规矩，踩在警局的底线上行事，每当有帮派发生抢地盘的冲突时，便选择了用黑摩来决胜负，赢了地盘就归谁。</p>
“现在还有人收保护费？”</p>
陈飞灵很惊讶，都21世纪了，还会有这种地方。</p>
戚与寒的话被风吹的散乱，“贫民窟很多。”</p>
陈飞灵沉默。</p>
进了玉泉山，几十辆摩托车的车灯开着，把前方聚集的人群照得分明。</p>
下了车，她紧跟着戚与寒，周边的视线很恶心，还有人在吹口哨大喊着叫她看一眼。</p>
很吵，很乱也很可怕...</p>
“老大，我把人带来了。”</p>
老大吐了口烟圈，三角眼看向了戚与寒，“我知道你不想再赛，但金辉那块地盘很重要，这是最后一次，你要赢....”</p>
戚与寒冷着脸，“你最好说到做到。”</p>
“你后面的小妞？”</p>
“与你无关。”</p>
武哥气愤，“哎，你这小子...”</p>
老大拦下他，“去喊人开始把。”</p>
戚与寒拉着陈飞灵往旁边走去，“飞灵等下我要去赛一轮，你在这边等我还是...”</p>
私心里，他并不想把她放在这个一个豺狼虎豹的环境里，但赛车是个高危事情，她要是坐在自己的车上，难保不会害怕...</p>
“你别扔下我，我要跟你，我不想呆在这。”</p>
那群小混混满是兴味的眼神流连不去，让陈飞灵恶心，比起待在原地她还不如和戚与寒一起赛车。</p>
反正就当体验了。</p>
戚与寒见她意思坚定就带着她上了一辆摩托车，和他对赛的是个光头男，后座坐了个穿着暴露的女人。</p>
准备就绪，人群退开，围着公路的摩托车也被开到了边上。</p>
戚与寒低声道：“抱紧我。”</p>
陈飞灵更加用力地圈紧手上的劲腰。</p>
哨响，油门的轰轰鸣乍然骤起，两辆车像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冲出去。</p>
柔和的山风变得凌厉，陈飞灵黑色的长发被狂乱的吹起，打在脸上生疼。</p>
公路上的路灯不知是被故意弄坏还是自然损坏，只剩下几座，这让本就不甚清楚的道路变得更难看清，往往是浓重的黑色过后才有一道橘黄。</p>
戚与寒眉眼锋利，握紧油门毫不畏惧。</p>
旁边的车子逐渐贴近，陈飞灵都可以感觉到隔壁车子上排气管的热度。</p>
那个光头想干什么！！</p>
光头起步时故意落后戚与寒，他加速，车头渐渐逼近戚与寒的车身，两车之间只要有轻微地触碰，便就有可能连人带车一起飞出去，非常危险。</p>
察觉到腰身上加大力道的双臂，戚与寒压低身体，在光头车头微微倾斜碰过来的瞬间，油门一松。</p>
光头车子撞了个空，车头瞬间不稳，连人带车得飞出去，那位女人的尖叫声回荡在公路上，很是阴森。</p>
早在光头驾车靠近的时候陈飞灵便害怕的不敢抬头，因此也没有看到刚才那恐怖的一幕。</p>
摩托车的轰鸣声早就让她的耳朵听不见那女人凄惨的尖叫声。</p>
当戚与寒冲过终点线时，武哥和青年们欢呼的狂叫着，兴奋地对着对面比中指，衬衫老大也满意让人给戚与寒一包东西。</p>
戚与寒没要，在老大耳边说了两句，黄毛一脸瑟瑟的被叫了过来。</p>
“嘭！！”</p>
黄毛还没站稳，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飞过来，直接被打掉了两颗牙，倒在地上昏过去了。</p>
周围的哗然引得陈飞灵想向后看，被戚与寒按住。</p>
他用身体挡住黄毛的身体，温声问道：“难受吗？”</p>
也不知道刚才光头摔出去那一幕，飞灵有没有看到。</p>
陈飞灵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认真想了想，“为什么不戴头盔呢，脸好疼。”</p>
心大的她，平复情绪后，现在脑子里只记得被长发吹打得生疼的脸庞。</p>
戚与寒：“...”</p>
222：“...”蠢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