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着实是要看不下去自家夫人与王爷了。

    分明两个人先前还在互相思念着,结果半路跳出个太子和杀手,这两人眼下便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多说的了。

    分明是在同一辆马车上,可就是一句话也听不见两人交谈,更是莫要提有着如何亲密的交谈了。

    这模样,清月光是看着便是焦躁难耐,恨不能直接上前去推夫人一把,好让两个人解除误会。

    更是明显祈云梦并没有这等想法,而容晗亦是赌这一口气,亦是不愿意先行低头的。

    清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祈云梦倒是没有注意到清月的心思,到了府邸便是自行先下了马车,径直朝着院落走去。

    期间她一次都不曾回头看容晗一眼,更是别提主动服软的打算。

    这模样更是瞧的清月急的直跺脚,忙不迭追上前去,悄声道,“夫人当真是一句话都不与王爷说了?若是这样下去,再相爱的人也难以维系长久的感情,夫人难道就想看到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到最后淡若陌生人么?”

    陌生人?

    祈云梦脚步一顿,她微微蹙起眉头,倒是将这个问题从心里过了一遍。

    虽说她想要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回去的办法,可是如果实验不能够在绝对安宁的环境下进行,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短期内就找到办法。

    想要安宁,就需要找一座靠山。

    无疑容晗是最佳的选择。

    清月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就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如果没有一方主动服软的话,迟早会迎来走到终点的那一天。

    起码在自己能够完全处于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之前,她还不能够让这种情况发生。

    祈云梦停下了脚步来,认真且严肃地看向清月,看的清月亦是连忙挺直了腰杆,俨然一副愿意为他们二人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我应该怎么来哄哄容晗才对?”

    清月一听祈云梦居然是困惑于此事,心中真是哭笑不得的。

    笑夫人这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愿意主动服个软,同王爷讲和的了。哭夫人将王爷迷的无法自拔,竟然是连哄人的嘴上功夫都不会的。

    要知晓,先前相府嫡女祈云梦可是以会说话在建安城著称。

    “王爷哪儿需要夫人那么多嘴上功夫,他只消得夫人主动去服个软,解释清楚究竟为何太子和杀手的事情,王爷必然是不会生气的了。”说罢,清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确认了四下并无其他人时,才是偷偷附到祈云梦耳畔说了句,“王爷就是个死鸭子嘴硬,莫要瞧他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其实打从心底希望夫人您去哄哄呢。”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脾性就是。

    祈云梦用力一拍手掌,算是将清月的话给听进去心里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无需担心,我自有打算。”

    小孩子最怕的是什么?

    失去自己所珍视的,难以撇下的物什或者人。

    可偏偏容晗就是个死傲娇的脾性,祈云梦亦是个怕麻烦的脾性。

    若非是清月提醒,依着祈云梦那脾性,怕是自此以后与容晗也是如同过路人那般相处了。

    可是眼下的处境,祈云梦倒是舍不得这一口肥肉。

    祈云梦虽说嘴巴上让清月不用担心自己心里有数,但是到底有个什么数,祈云梦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想要前去同容晗将这件事交代清楚,可是偏偏王爷院子门口的侍卫直接将她给拦了下来。

    “抱歉夫人,王爷的意思,目前谁也不见。”侍卫有些为难地看了祈云梦一眼,似乎是十分为难的模样。

    祈云梦自然是不依不饶问道,“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侍卫瞧着十分犹豫,他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确认了并无其他外人在场后才是悄声说道,“王爷今日觉着不大对劲的。回来后不但一言不发,更是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他。此后他便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非但一个人不理,更是连前去送晚膳的丫鬟也是被赶出来了。”

    一提到这丫鬟的事情,两名侍卫纷纷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眼神,瞧着皆是对先前的事情心有余悸。

    看来容晗这场火发的不小就是了。

    祈云梦微微敛眸,只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看来今日容晗这火气可算是难消的紧了。

    “其实我们私心是希望夫人能够进去屋子里瞧瞧王爷眼下是何种模样的。不过着实是王爷的命令下在此处,我们亦是无法反驳的。”侍卫低低一声叹息,只对祈云梦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祈云梦亦是明白侍卫也是帮她到了极限,若是自己执意为难,也是让这些侍卫最终会受到来自容晗的惩罚。

    祈云梦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随即便是扯着嗓子喊道,“容晗!我知道你在屋子里头!是男人就不要躲躲藏藏,你有什么话就当面来同我说!”

    祈云梦这一嗓子吼的几乎整个行院子皆是回响着她的声音,听得侍卫皆是愣住,竟是不曾反应过来她到底在做什么。

    祈云梦也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光,继续吼道,“我说你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你搁屋里头不出来是什么事情!你有什么意见你就出来跟我直说,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她还偏偏不信了,自己就守在这门口,他容晗要是不想见自己,那就是别想从这里出去。

    一口饭也别吃,就闷死在他的屋子里正好。

    祈云梦越想越气,不由得狠狠一跺脚,扯着嗓子刻意说给容晗听,“清月!你去给我搬一把长椅过来,带一床棉被,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看看,是他容大王爷能够一直待在里面,还是我能够一直守在这里!”

    不出来是吧,我今天就在这里蹲定你了。

    祈云梦气鼓鼓地伸手环胸,瞧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丫鬟,不由得无奈勾起一抹苦笑,示意自己这也是被迫的无奈之举。

    方才还分明说自己千万不能够被容晗乱了心智,可是偏偏这感情的事情竟然是这么难以控制。自己还未见到他,就是没由来的一肚子怒火。

    自己分明什么事也没有跟容爻做,可眼下容晗的模样却像极了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

    祈云梦光是想到这一点,便是气得牙根痒痒。

    容爻是什么人?自己的前夫,那个居心叵测,不知道肚子里装了多少阴谋诡计的臭男人,自己就算找石枫给他容晗戴绿帽,也必然是不会找到容爻的。

    祈云梦还在生闷气时,清月已经带着几个丫鬟搬来了长椅,并着一床棉被,和一只巨大的遮阳伞。

    遮阳伞四周垂下厚重的帘子来,可以给祈云梦挡住不少的风寒。

    可是毕竟帘子不比屋子,纵使风寒被挡去不少,祈云梦依旧是冷的发颤。

    清月亦是个聪明眼尖的,瞧着祈云梦那打冷战的模样,不由得故作惊讶却又自然地说道,“这么冷的天,夫人你可是万万不可在这里候着太久了。您的身子还未痊愈,若是再染了风寒倒下了,这可该如何是好?纵使您想见王爷,也该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清月跟随容晗多年,深谙自己的音量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正在听墙根的容晗听得清清楚楚。

    自家主子她了解的透彻,生气归生气,若是自己心上人出了差池,他是断然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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