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晗忍不住是多嘴说了祈云梦一句的,无非是说她像个老妈子一样。

    陆如是带着陈诗出了府邸,她还是不放心,非得是偷偷摸摸跟踪了一路,瞧着人进了将军府才肯回来的。

    末了,容晗气的吹胡子瞪眼,叉着腰想要一整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来,“你总是这般不听我的劝说的,若是你一个人出了什么死,要是那陆如是和陈诗逮着机会了,将你给一捆一丢,你就去江里喂鱼的了。”

    祈云梦瞧着容晗那副装生气又装的不像的样子,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

    容晗瞧着祈云梦不但不怕自己,反倒是笑了起来,更是摸不着个二丈头脑的,只困惑地撇了撇嘴,殊不知自己这个小动作在祈云梦眼里却是成了撒娇卖萌,惹得祈云梦瞧的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了捏容晗的脸蛋来。

    身旁的侍卫们瞧着都是有些忍俊不禁,偷偷摸摸地将眼睛斜向别处装作自己没看见一样。

    要知晓,这鼎鼎有名的臭脸七王爷,在自家却是个被妻子欺负的可怜虫罢了。

    不过说是可怜虫倒也是不大稳当的,毕竟他们瞧着自家主子,可是乐在其中,就差是恨不得告诉夫人,多多捏捏他的脸才好。

    容晗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脸颊的微微泛红,瞧着着实是惹人怜爱的紧的。

    祈云梦甚至萌生了个想法,若是娶了容晗当自己的老婆,似乎也是瞧着不错的。

    容晗哪里知晓祈云梦正在自己脑袋里盘算着这个念头,只觉着祈云梦笑了便是好事的。

    这阵子操心的事情着实是太多了,本就是让祈云梦心烦不已。

    结果这阵子祈云梦总是闷闷不乐的,瞧着容晗心上亦是为她担忧不已的。

    现如今她素来珍视的陈诗背叛了她,利用她想要摧毁整个七王府的。容晗光是听着石枫说这些事情便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担心祈云梦虽说面上不表现,可是心上已经受了不少的伤痛的。

    若是可以,容晗还是想要祈云梦不要那么逞强的。

    “我若是被丢到江里喂鱼,怕是那一片江的鱼都是得要撑死的了。”祈云梦说的认真,听得容晗忍不住要开口说上两句并非如此的话来。

    祈云梦瞧着他那架势,便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来不让他开口。

    末了,她还不忘威胁了句,“你若是惹我生气了,我把你丢到太平洋喂鱼去。”

    容晗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太平洋……是什么羊?”

    --将军府

    在出了祈云梦视线的瞬间,陈诗那原本还能勉强撑着的身子倒是撑不住了。

    陆如是亦是不曾伸手继续搀扶她,瞧着她直勾勾地倒了下去,身子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这一摔摔的陈诗先前包扎好的伤口又是破裂开来,整个人疼的呲牙咧嘴,直吸冷气的。

    可是陆如是却是连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旁说像是之前的恩爱夫妻,就是连一丝丝的关心与疼爱的影子都是不曾看见的。

    与其说是疼爱,倒是不如说是将陈诗视作了没用的垃圾一样。

    “我以为这些时日你经营的够好了,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局,主子给我们苦心谋划了这么久,你就是全给毁了的?”陆如是冷冷训斥道。

    他转身坐上了太师椅,那一束投向陈诗的目光,狠戾且残忍。不见半分爱意,皆是恨与冷。

    陈诗吃痛地捂着摔痛的手臂,挣扎着起身来。

    她瞧着已经浑身没了一丁点的力气,只靠着咬牙的力气才挺直了腰杆来。

    但是陆如是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是满眼的厌恶,似乎根本不想看见陈诗这副模样。

    “现在祈云梦已经不信你了,主子那边还不知晓此事,若是这件事让主子知道了,你这条贱命也是换不回扭转的余地的。”陆如是怒斥道。

    他越说越是觉着气愤,不由得拂落身侧昂贵的杯盏。

    杯盏应声而碎,溅落的碎片飞溅在陈诗身上,她却连躲避都不敢,只敢瑟缩着闭起眼睛,不让那碎片刺入眼中。

    “不说话?哑巴了?”陆如是瞧着陈诗这副模样便是来气,直接拍桌而起,吓得陈诗颤抖个不停。

    陈诗终于是嗫嚅着开了口,低低说道,“这件事我自问做的天衣无缝,为了让祈云梦相信,我亦是付出了许多的。若是主子问起来,我亦是会如实禀报,告诉她此计划失败,当是有你一份责任的。”

    陈诗几乎是卯足了勇气才是敢说出这句话的。

    陆如是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直接上前就是揪着陈诗的衣襟将她给生生提了起来。

    这一提,陈诗险些是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窒息而亡的了。

    陆如是瞧着陈诗像是要断气的模样,才是松开了手,将她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角色,在与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你以为主子是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陆如是狠狠啐了一口,像是对待一块破抹布一样地朝着陈诗胸口踩了一脚。

    这一脚踩的陈诗重重咳嗽一声,丝丝血迹顺着唇角流下。

    “我自幼便是跟着主子做事,当年主子将你安排给我,布下这个局,是提防日后七王府越过太子府行事的。眼下是你报答主子的时候了,你倒是好,将事情给办砸了,倒是还想要赖在我头上了?”陆如是越说越气,眸子里像是要喷火似的。

    先前他对陈诗的疼爱与宠溺,根本看不见一丁半点。

    他对陈诗,只有蛮长的看不到头的恨意。

    “你在七王府待了一个晚上,祈云梦就说破了你,甚至疑心于我们背后的主子身上。这一夜你跟祈云梦究竟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是不会知道的!”陆如是瞧着陈诗痛苦地挣扎着起身,愈是觉着不解气,又是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去。

    陈诗觉着自己的身子已经到达了一个破碎的临界点,浑身疼的仿佛每块骨头都错位了一样,四肢都是无法顺着她的意愿去移动。

    就连呼吸都是疼痛不已的。

    陈诗甚至觉着,自己若是就可以这么两眼一闭,死去最好了。

    可是还不可以……自己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陈诗吃力地睁开眼来,视线已经模糊了,她看着陆如是已然是看不清楚的了。

    从前假扮恩爱夫妻的那段光景,陈诗甚至有着那么一个瞬间,以为陆如是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的。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是无时无刻不都跟寻常夫妇一样生活着的人,又是那么漫长的三年,如何是不会掺杂着一丁点的情意的呢。

    可是直到陆如是派人害的她小产,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祈云梦注意时,陈诗方才明白,这三年的一切,也只是她以为罢了。

    陆如是只是在认真的演完了一场戏,而她却是抱有了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借助陆如是的这一点情意,逃离这座囚牢,回到她该去的地方的。

    陈诗又是咳嗽了两声,她觉着眼前的东西愈发的模糊了起来,整个人的思维也是开始变得迟钝。

    她想要想一些东西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却已经做不到了。

    陆如是并未察觉到陈诗的异样,仍旧是踹着她,口中辱骂着肮脏难听的词汇,丝毫不顾及陈诗的感受的。

    最后一下,陆如是狠狠地朝着陈诗的肚子踹了一脚。

    陈诗终是没忍住,喷出一口黑血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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