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压压的人群盖过街市,压的人心惶惶,气势颇凶。

    容枚一得到裴念念面会杀手的消息,随即便是立马启程,匆匆忙忙朝着酒楼赶来。

    这消息里所描述的那个杀手,手里有着一把沾满戾气的剑。

    那把剑光是打眼瞧着,便是令人害怕的,似乎只是须得稍稍靠近,就是可以取人性命,让人窒息的。

    倘若此人当真跟传闻里描述的一样可怖,那么该是要先处之而后快的,避免届时出现任何的问题。

    容枚不喜欢冒险,也不喜欢有冒险的情况。他宁愿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危险给排除。

    譬如眼下的这个杀手。

    既然镇南侯想要请杀手来秘密地处决掉自己,那么自己就是必须要先镇南侯一步,将这个杀手给处理掉。

    只有这样,才是完全地保证自己的安危。

    裴念念的人早已撤去,而祈云梦亦是离开了酒楼,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换去了伪装,恢复了自己的样貌。

    她揭开帘子来,瞧了一眼那外头浩浩荡荡而来的容枚以及他的侍卫,动动脚趾头都知道,他必然是想要给自己扣上个谋逆的罪名,直接斩首的。

    到那时候,自己才是怎么见阎王的都是不知道的了。

    祈云梦顿了顿,抬眼瞧了一眼为首的容枚。

    容枚瞧着是匆忙赶来的,就是平日里的便衣都是不曾换下,神色有着一抹慌乱,不难看出这传闻怕是将自己描述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看来这剑,果然是好用的。

    “启程,回府。”祈云梦吩咐道。

    那驾车的小厮挥起马鞭,随即便是驾车而去,丝毫不加以任何的停留的。

    容枚一心扑在去抓住那酒楼里的杀手,根本是不管其他人的,亦是没有多看一眼这四周街市上其他人的眼神,或者模样的。

    就连祈云梦的马车从他身边经过时,他都是不曾正眼看一眼,只厉声催促道,“都给我一个别放过,今天要是让那叛党逃掉,我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容枚气势汹汹,语气粗鲁,听得随从的侍卫们更是不敢多做耽搁,连忙提着刀剑就是闯入酒楼里,惊扰了里头的客人们。

    客人们方才才目送着铁骑军离开,眼下又是来了一批五皇子的侍从,而且还是气势汹汹,大声叫嚣着要让这群人统统离开自己面前。

    客人们哪里还管多言语什么,一个个的纷纷收拾好行囊就是匆忙离开,连看都是不敢看一眼容枚,生怕届时触了皇子霉头,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容枚一进酒楼,便是让人将这酒楼给全部封锁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一个白衣女子离开。

    随后更是干脆下令,不许一个女子离开,若是有违背命令的,统统斩立决。

    容枚更是大放厥词,声称那白衣女子是策划谋逆的叛党,若是放跑了,今日这里所有人皆是党羽。

    那老板和伙计听闻这话,哪里是还敢阻拦的,一个个地躲在柜台下,根本是不敢惊扰容枚做事的。

    容枚找不到那消息里的白衣女子,便是将怒火发泄在了老板身上,恼怒道,“你们竟然是这般的轻易放走了叛党的,依照规矩,今日我将你们全部给处死都是应该的!”

    一听到这话,老板和伙计连忙就是跪倒在地,磕头个不停的,“五皇子明察呀,我们这就是小本生意,哪里是敢包庇罪犯的。今日这二楼是镇南侯的人包圆了,人也是镇南侯之女的客人。若是五皇子要找人的话,不妨前去镇南侯落脚处问问看的。”

    老板话音刚落,就是被容枚一句训斥,吓得脑袋都是不敢抬起来的了。

    “用得着你多话?镇南侯必然是不知晓此人身份的,这才是误信了奸人话语的。你们可是莫要传关于镇南侯的谣言,若是传出去了,你们的人头就是不保的了。”容枚威胁着,听得百姓们一个个身子哆嗦着,旁说出去多议论些什么了,就是现在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容枚的。

    容枚瞧着分外愤怒的模样,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会被这怒火给吞没了似的。

    百姓们如何是敢触怒容枚的,一个个地分外害怕,生怕届时容枚非说他们也是同党的。

    一旦是落得了个叛党党羽的名声,他们可就是在劫难逃了。

    谁都是不想突然搭上了性命的,故而眼下最好的法子,是将裴念念往前推出去即可。

    “这事儿该是要深究镇南侯才是,五皇子,若是那白衣女子当真是叛党的话,还是快些去镇南侯瞧一眼是否能够抓住才是正事。若是耽搁了时辰,那么该是要小心这叛党逃跑了才是。”老板悄咪咪地进言道。

    他终究还是阅世太少了,不知晓,容枚眼下的这怒火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其实他所在做的,不过是给自己不曾抓到这个传说里的白衣女子找个台阶下而已。

    如今找到了这个台阶,他自然是大闹一场,整出这个势头直接离开就行了。

    可是偏偏这里不少人都是将容枚的怒火当了真,以为自己真真是放跑了一个叛党的。

    他们也是想方设法地想要给容枚提出建议来,好让容枚不会放跑这个叛党。

    可是奈何反倒是封死了容枚给自己布下的台阶,这一下,倒是让容枚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本王用得着你们来教?本王自然是会去找镇南侯问清楚的,这可是叛党的事情。”

    容枚一声呵斥完,随即便是要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酒楼,气势汹汹地去找镇南侯的模样。

    原本容枚只打算气势汹汹地走,然后自然是不去镇南侯落脚处寻找他的。

    可是奈何容枚正打算离开时,却是听到了一少女的声音,“五皇子且是无需去的了,我就是在此处的。”

    只见裴念念双手环胸地站在门口,一脸轻蔑地望着容枚。

    她虽然身材娇小,可是眉眼间的傲气却是不输半分的。

    铁骑军已然是离去了,只留的阿年陪着裴念念,不过裴念念的架势,却仿佛是有着千军万马一样。

    容枚虽然是不曾多言语的,可是那退后半步的动作却是不经意间显示出他的慌张来。

    “五皇子既然说我的客人是叛党,可是能够拿出证据来的?”裴念念傲慢地看着容枚,并无半分尊重的意思,更是带着一丝丝的挑衅的意味,“若是没有证据,便是轻易地说人是叛党的话,这后果可是十分可怕的。”

    裴念念逼人的气势显然是威慑到了容枚,容枚被这气势给威慑地几乎是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是想起来要为自己辩解的,“我自然是有着证据的,你不过一个女童,如何是这般的盛势凌人的?莫非是你们镇南侯府上,都是不会教教家教的?”

    裴念念一听家教二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来,神色里满是轻蔑与讥笑,“你们建安城的人,从小教的所谓家教,难道就是在这边平白无故地污蔑人的清白的?依着我瞧,你这家教不如别教了,说出去干脆是不曾有着家教教过的,倒是不会说着这般的引人发笑的。”

    裴念念呛得容枚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气火攻心,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的,只是在那儿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个你字来。

    裴念念双手叉腰,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我什么我的?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的?你的家教难道就是什么证据都不拿,直接说人是叛党的?你的家教是谁教的?当今皇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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