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你先拿着就好。”霜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一会儿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帮忙在旁边挑挑就好了，应该不会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黑市开场的时间一到，便有人推着巨笼进场，有一块大大的黑布罩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笼子上面站着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头顶还戴着礼帽。
看他穿的衣服，和在场的人穿的都差不多，只是全身肃黑。
“这人是谁？”温穗问。
霜说：“开场人，一般都会推着巨笼进场，一般里面卖的东西都是比较实惠的，成为第一件卖出去的东西，算是讨个彩头。”
温穗好奇地看着，“也不知道里面卖的是什么。”
霜没说话，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整个出场搞得隆重又神秘，许多人围在旁边。黑沉的幕布缓缓拉下来的时候，全场震惊。
开场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挂出一个牌子，写着售价五十。
温穗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震惊到哪里去，可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
一只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微微按住，霜说：“冷静。”
笼子里关的，并不是什么巨型动物，也不是什么古董雕塑，而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漂亮的女人，也不是健硕的男人，而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被扒光了衣服，和一条巨型蟒蛇关在一起。年迈的身体瑟瑟发抖，旁边的蛇吐着冰冷的信子。
温穗差点儿就要拔枪了，“这太没有人性了！”
她压制住冲动，说：“五十块是吗？”
她咬着牙，冷笑一声：“我去买！”
既然要按规矩来，那她掏钱买下就是。五十块钱也不贵，可越是这样，温穗就越是觉得这帮人在践踏生命。
底下的人虽然震惊了一会儿，可随后发出的便是唏嘘嘲笑，说什么这五十块，买的是那条巨蟒吧？
但是也有人猥琐调笑，说别小看了这婆娘，摘掉假牙帮你kou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不堪入耳的交流，让温穗的怒火实在是压制不住，她站起来，说：“我下去交易。”
霜拉住她说：“你没有资格。”
温穗不解，“为什么？我有交易手牌。”
有交易手牌，不是就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吗？规矩是这样没错，可是她这个手牌，只是拥有买家的身份和资格而已。要想买到开场的第一件商品，是需要在黑市消费累计达一千万美金才有资格获取的。
因为开场的第一件商品，就跟开盲盒一样。有的时候是高价都，买不到的东西，有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值钱，可用低价照样买不到。
这是高消费老顾客才有的特权。
所以温穗想用五十块钱买，还真买不到，因为她只是新买家，还没有获取到那个购买资格。
有人觉得今晚的第一件商品不值钱，可是有的人偏偏就是喜欢这种。重口味，追求刺/激，满足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心理。
接下来推出的第二批低价商品，还有真人娃/娃，幼兽。
温穗看得反胃，想吐。
心里只觉得恶心，难受，明明不想哭，眼角却已经湿润了。
这第一交易区，确实让常人难以接受一些，霜很快就带着她离开了。
黑市的交易场所划分了a、b、c、d、e、f、g七个区域。
军/火交易在d区。
其他区域已经被开场点燃，已经热闹起来了，只有d区和f区还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开场一样。
温穗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头脑清醒一些，可是脸色看起来却更臭了。
霜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擦脸上的水珠，说：“也许这里的价值观和你接触过的正常世界都有所不同，甚至是格格不入。但是你一旦进入这里，个人能力的弱小程度是无法抗衡的。所以温穗，你只能服从。”
温穗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所以说：“我知道。”
她看到笼子里的那个老人已经被买走了，现在消失在眼前，方才的一幕就像做梦一样，她忘掉就好。
霜没有再说什么，带她去c区那儿转转。
因为d区标明了是军/火交易的场所，但它一般都不会热闹起来的，闲置着十分空旷，有的时候甚至连灯都不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黑市已经取消了这个交易。
可这种假象，就是它的隐蔽性所在。
所以霜才会提议每个区都去转转，因为真正的d区卖家，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些地方。
不过温穗也蛮疑惑的，“在俄罗斯买货，都这么麻烦吗？”
据她所知，霜想要的那些东西，应该不难买才对。现在还要跑来黑市，感觉有些曲折了。
霜说：“要好货，就不要怕麻烦。”
像那些货，在其他地方确实能买到。可是质量好的，款式先进的，没有一定的渠道和人脉，很难得到。
原本霜也有固定的卖家，可是半退隐太多年了，人也不在俄罗斯，想要货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
来黑市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是她们目前最便利并且最省钱的办法。
温穗点头，表示了解。
看着这些交易场所中形形色/色的人群，温穗注意到与买家相区别的卖家，*佩戴的都是蓝色的郁金香。
在这里，卖家和买家的数量差不多。不过霜确实说得没错，有卖家看到还有人捏着交易手牌，便会主动上前询问需不需要自己的“货”。
期间也有不少人贴过来问她们，或许是霜的气场太过肃杀，也不太好接近的样子，所以都是温穗来应付的。
直到温穗说拒接的话都快说得口干舌燥了，她才终于明白霜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这个文职人员过来了。
c区不知道又有什么热场活动，人群突然沸腾了起来，不少人都往中心的位置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