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到了这条项链,宁解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收好东西,说:“既然主人请了,我们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宁解将项链攥在手心,对张涛说:“你照顾好温温,我去赴约。”

    张涛不知道他为什么主意变得这么快,但是让他孤身一人犯险,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温穗也不理解,“你要去哪儿?”

    张涛说:“m组织的人邀请他加入新的游戏中。”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温穗了。

    如果她真是危险的话,把她带在身边,就已经是件危险了。宁解愿意相信他,张涛也只能做好各种准备,把危险降低到最低。

    温穗听到这句话,脸色忽然一变,抓住即将要走的宁解,抓着他的胳膊,很紧。

    宁解回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温穗脸色惨白,眼神中似乎写着“恐惧”这两个字。她抬起头来,看着宁解,心口一疼,说:“别去。”

    宁解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但是温穗的态度却很坚定,她说:“你别去,别去。我不想你去。”

    知道她很害怕,宁解转身,伸出手臂抱了抱她,说:“没事的,不怕。”

    宁解安抚她的情绪,说:“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如果真要对我下手的话,没有必要设下这个圈套。”

    明明只是赴约而已,可是温穗的反应却很奇怪,而且异于往常。

    她听到这件事情,很抗拒,她死死地抱住宁解,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想你去,你别去。”

    张涛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问:“非去不可吗?”

    宁解说:“只是赴约而已。”

    他讲怀里的温穗推到了张涛身边,说道:“照顾好温温。”

    。。。。。

    晚上准时八点,宁解来到古堡的空地前,走到那儿的时候才发现,桌上一直都压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是新的地址。

    宁解按照信上的要求,又转变了方向继续走,终于走到海边,篝火已经燃起,浓烈的火光炙热又亮眼。旁边的布局是在古堡空地前一模一样的,不过不同的是,那里多了一个男人。

    蒙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和长裤,身材颀长,很眼熟。

    果然是他。

    宁解印证了心里的想法。

    从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起,宁解就渐渐地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引他入坑的人,不是谁,就是之前跟他视频的那个男人。

    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会来这座岛上。

    “欢迎你,宁先生。”男人落落大方地说。

    宁解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说道:“你是m组织的人。”

    “可以说是,但也不是。”男人并不避讳,但是也不直言。

    他站起来,到宁解的面前倒了一杯酒,说:“我在这儿有个朋友罢了,也想和宁先生交个朋友。”

    宁解轻笑,“交个朋友而已,需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吗?”

    “不这么迂回,宁先生怎么会轻易交朋友,又刻骨铭心呢?”男人浅笑着,一双眼睛看着十分温和。

    “叫我来这座岛上,只有这条项链?”宁解将刚才张涛取出来的东西,放到桌面上。

    男人垂眸扫了一眼,却不置可否。

    当时男人就是靠这条项链,取得宁解的信任的。因为只有拿出证据,才能证明,他确实是知道徐子钰那些东西的下落。

    “当然不。”男人慢条斯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他戴的是半脸面具,高挺的鼻梁底下,是一张妖冶的红唇,很薄。

    他笑着说:“你要的东西,都在我这儿。”

    宁解轻“呵”一声,笑了,“做交易?”

    男人也很直接,“敢吗?”

    宁解说:“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你的勇气。”男人说,“我最欣赏的,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勇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

    他望着海面,还有熊熊燃起的篝火,火光温暖,可海面却是冰冷的。

    如同在这岛上的每一个深夜一样。

    男人感叹一声:“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总是令人容易想起爱情,而这样的气氛,也很适合谈一谈爱情。”

    宁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可是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他们的这个世界里,多得是这样的神经病。

    见怪不怪。

    男人说:“以前有一对相爱的年轻人,他们都很爱彼此,爱到互相伤害也不肯松手,互相都抓着一把刀,插到自己的身上,也插到对方的胸口里,鲜血淋漓。后来两个人分开了,没有什么原因,因为那些原因都不算什么原因。如果非要有一个合理的原因,就是不够爱。”

    “男人觉得这样的伤害太深了,那把刀要是再插得深一点,他就会死,于是掉头离开了。只有女孩还在原地,爱人的时候她总是很懦弱,很小心,用刀去刺人的时候,又是最凶狠的。”

    “后来女孩回头了,她决定把刀收起来,也努力去说服男人把刀也收起来,说用余生好好地去爱吧。她怕男人没有勇气了,就说,我可以扔掉手里的刀,拔掉身上的刺,把我这辈子的勇气都给你。”

    “甚至,是生命。”

    男人陷入回忆中,描述这样的一段关系,就像是在看一场盛大又短暂的烟花。

    他说:“可是这份勇气,并不值钱,也被丢到了垃圾桶里。我觉得可惜,因为很少人有这样的勇气了,那个男人,居然如此无视这份宝贵的勇气。”

    宁解听完,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

    而男人就像是戏子一样,在那里谈起他对爱情和勇气的见解。

    两个人遥遥相望,格格不入,只有篝火的光,在两人中间跳跃,活跃得比人还要开心。

    如果非要他说什么,那宁解只能说:“真正的刀在心里,心不死,刀一直在。这跟勇气无关,她也只是抱着赴死的决心,而男人,怕死。”

    “是啊,所以真是可悲。”男人勾着薄唇,笑出来的弧度,带着一丝薄凉。

    他看着宁解,笑着问:“所以你呢,宁先生,你有没有这种赴死的决心,跟我玩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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