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们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麦子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反抗,任由马恒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了她。

    马恒涛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淡漠的眼睛,说:“怎么了,不高兴?”

    麦子说:“肚子饿了,想回家。”

    马恒涛咬着牙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便笑了。帮她把书包拿过,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全帽,说:“走,带我媳妇回家。”

    马恒涛说着,眼神却是瞥到了她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

    马恒涛和她的关系,当时在中学,并不是一个秘密。老师们也知道,但是麦子顶多也就是被叫去批评了一顿,不是在学校里的事情,在学校外面,老师们也没法插手那么多。

    而且叫家长也没有用。麦子的妈妈带着弟弟走了,父亲又在牢里。根本就没有大人管她。

    像是个野生野长的杂草。

    时隔多年,高强冒出来,手里还拿着dao,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他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和当年腼腆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起来。

    回到公寓,宁解叫的医生也过来了,取了医药箱帮麦子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疼。医生帮她在脖子那儿包扎了一下,白色的纱布缠在上面,倒像是条围巾一样。

    麦子将头发扎起来,抬头,就看到宁解坐在自己的面前盯着她看。

    麦子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宁解还没有问呢,她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不会去说一个字,她很抗拒。

    不知道是抗拒谈起高强这个人,还是那过去的所有事情。

    宁解说:“伤口挺深的,这些天碰水,也不用去公司了,就在家养伤吧。”

    麦子不想他问,宁解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非要逼问。而且这些事情,其实他也早就一清二楚了。

    已经很晚了,宁解没有逗留太久,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麦子忽然喊住他。

    宁解回头,看着她站在门口。麦子犹豫了很久,才问:“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算数吗?”

    她深深地看着他,男人半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算数。”

    她的一颗心,总是需要这样反复地确认,才算是真正地放下来。

    -

    这几天,麦子在家也不知道高强的情况怎么样,但是他落入宁解的手中,也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就跟许多落到马恒涛手里一样。

    麦子打开日历,看了一下日期,掐了一下时间,然后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出门。

    她是自己出去的,没有跟助理说,打扮得也很朴素低调。跟以往的颓废叛逆风格完全不一样。

    麦子穿的是灰白色运动服,长衣服长裤,还带了顶白色的鸭舌帽。很青春,也很有活力。长发乌黑,披散在肩上,脸上也没有化妆,只涂了一层透明唇膏就打车出门了。

    到了火车站,她直接买票坐车去了外地。不过也不算远,火车也就两个小时,所以到那儿之后,麦子又打车坐了一个小时,直接到了目的地。

    几乎是刚刚下车的时候,麦子抬头就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麦子有片刻慌神,但是那个人却比想象中的要镇定自若。看到麦子的时候,还吹了记口哨。

    。。。。。

    在街上的小餐馆,麦子点了两份牛肉面。煮好之后,那人去拿,往碗里加葱花、香菜,还有一勺醋,刚想放酱油和辣椒末,麦子说:“我那一份不加。”

    男人悠悠地开口:“我记得以前,你非要跟我吃一模一样的,少一样都不行。”

    麦子看着他,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将围巾摘下,脖子上的纱布明显。

    男人眼睛一眯,眼神有些危险,“怎么回事?”他问。

    -

    马恒涛原本判了五年,但是因为表现不错,又在这期间算是立了个功,就被提前释放了。

    说实话,那件事情,其实他没有错。

    麦子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是当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马恒涛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去坐了四年多的牢。

    麦子原本不想哭的,但是看到他的时候,眼睛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吃着面的时候,一串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马恒涛看到,心一颤,“你那一碗都没有放辣椒,哭什么。”

    马恒涛说:“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他还是关心这个问题。别看麦子年纪小,长得又弱,其实她从小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在这一点上,马恒涛可就从来都没见她吃过什么亏。而且她打人还挺厉害的。

    麦子没有什么胃口,她用筷子伴了一下面,说道:“没什么,就不小心擦伤。”

    马恒涛没接话,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这家面馆是他们之前经常来吃的,现在味道似乎也没怎么变。马恒涛大口地吃着,因为剃了寸头,五官显得更加立体。麦子有些恍惚,觉得这头上应该还长着一头酒红色的碎发才对。

    麦子问:“要染吗?”

    马恒涛吃面的动作一顿,说:“不染了。”

    他歪着嘴角,笑了一下,“现在应该也不流行这个发色了。”

    他看着麦子的长发,说:“你以前还喜欢短发。”

    麦子说:“那你出来之后,想做什么。”

    马恒涛将筷子一放,面也不吃了。他看着麦子,说道:“其实我没想到,会第一个来见我的人,是你。”

    之前麦子也有去看过他,但是马恒涛都不愿意见。每次去,麦子都只是留下一封信,然后让人转交给他。麦子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但是马恒涛拿到的每一封信,其实都是没有拆的。

    他不太想跟以前的人再有牵扯,特别是麦子。但是她今天来了,马恒涛也就当见个老朋友。

    麦子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么可怕,你恨我?”

    马恒涛摇头,“当年的事情,又不怪你。”

    马恒涛说:“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回头看,以前的人,也没必要留恋。既然给了一次这样的人生转折,那就往前走,无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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