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态度,温穗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温穗也有必要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不会因为尹家的这些事情,而对宁解有任何的不忠不仁不义。

    温穗说:“我想我那天去荆棘山,已经态度明确了。五位长老也该清楚,宁解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命,不管他对你们K州有过什么样的过节恩怨。”

    国字脸黄皮肤的长老应起,则还是那个暴脾气,听到温穗这么说,立马一拍大腿,伸出手斥责一声:“糊涂!窝囊!”

    应起长老指着尹家那一排排牌位,痛心疾首地说:“尹家世代都是汉子,即便是女眷,也都颇为女中豪杰之气。果真不是K州所生所长的人,才会这样为了一个男人折损自己,折损尹家世代的荣誉!”

    他看起来恨铁不成钢,仿佛找回尹家后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真是悔不当初。

    温穗勾起一抹冷笑,借此机会,温穗也干脆把话说清楚,免得谈了又谈,最后还是会吵起架来。

    “朱姑姑是支持我的,你们和她也不算是同一派,各自坚守自己的理念,也互不干扰。既然五位长老认为我担着尹家家主头衔,却做着有辱尹家的事情,那么五位长老大可以效仿邵震邵家主那样不认我。我温穗无话可说。”

    温穗态度坚决,“恕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五位长老要对付宁解的话,我也必当挡在前头。”

    “你简直大逆不道!”应起长老简直气得要吐血。

    温穗却并不愠怒,反而面色温和,她看向静虚长老,说道:“静虚长老,您是个明白人。我知道你们今天叫我过来,肯定也不是想找我吵架的。只是长老们不确定,想要再一次试探我的态度,那我就明明白白地摆出来,无论长老们再说什么,我温穗都不会再改变自己的立场。”

    她声音清脆,字字句句都说得清楚、干净又果断。

    她骨子里的坚毅,确实很像尹家先人的做派。只可惜,尹家终究只是生了她,并没有尽到养育的义务,反而导致她颠沛流离,过了不少的苦日子。

    温穗在Z国又辗转到其他国家的事情,这些经历,五位长老也并不是都不知道。对于她童年的悲惨遭遇,静虚长老也是心怀愧疚的。

    的确,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尹家的尹露,不能只是把她找了回来,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坐到这个位置,告诉她关于尹家的事情,就要让她彻底认同,要她和他们一样,站在K州的立场、尹家的立场去做这些事情。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活了二十多年的温穗,只是温穗,不会是其他人。

    静虚长老长叹一口气,先是叫应起长老冷静一些,随后便回答温穗说:“的确如此,我们也是该好好谈一谈。”

    。。。。。。

    随后,静虚长老请温穗到茶室小坐。没了那些阴森骇人的牌位,灯光充足,茶香四溢,倒是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最为重要的是,那个暴脾气的应起长老不在,只有四位长老和她谈话。

    五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面前都沏了一杯热茶。温穗嗅了几口,没有闻出是什么茶味儿。

    静虚长老看到她这个小动作,说:“这是K州的怡神草。”

    “怡神草?”温穗问。

    静虚长老说:“你也都到荆棘山一趟了,没有在那里识百草再回来,属实有些可惜。K州大陆上的神药奇草多得很,尹家主之后可以多多留心,这对武力值的增长可是大有裨益。”

    温穗淡笑着说:“不必了,我并没有久居此处的意思。”

    对于温穗这样坦率的回答,其他三位长老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倒是静虚仍旧面不改色地继续说:“即便你要离开K州,多认识一下K州大陆上的药草,带一些走,对你延年益寿、祛除百病可都是很有用的。”

    话里不免有些替她惋惜的意思。

    温穗心中冷笑,不知道这些长老是不是开始打感情牌了。

    不过什么招数,对于温穗来说都不管用。

    温穗说:“我既为了救回宁解,和清羽达成了交易,身上中了她下的毒。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想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何况……”

    温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既然不承认自己是K州人,自然也不会带走属于K州的东西。”

    她划分得很清楚,理智得让人难以入手。

    温穗看着四位长老的表情,似乎都挺愁的,她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五位长老既然都这么不看好我,为什么要一定让我当这个尹家家主,大不了撤走算了。”

    她想起之前宁解对她说的话,有意试探一下。然而他们却不买账,只说:“前人留下的嘱托,我们也是见机行事。有这个机会履行诺言,自然是不会轻易食言的。”

    静虚长老还在坚持劝她,“尹家主,你身上的血和他人不一样。有些人死不足惜,可有些人一旦受损,就是折损了许多东西。你要明白,人只能活一次,应该走好每一步。”

    静虚长老说:“宁解的消息你是瞒不住的,我们想要人,你也拦不住。假设我们不想自己动手,随意动动嘴,放出一些消息,就会有人替我们sha了他。可是,他从荆棘山回来这么久,一直都能安然无恙地待在你左右,无非是我们出于尊重。”

    言下之意,倘若温穗要是再不识趣,他们可能就不客气啦。

    这义正辞严的,温穗听得直乐,笑着说:“我原以为静虚长老这次请我过来,是会与我决裂,不想还是要说服我。其实这也能理解,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个明白,宁解究竟错在哪里?”

    她又忽然冷着脸,嘴角一拉,眼神都冷得瘆人。

    对着这几位长老,说:“我来K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不见得K州什么时候有过连坐制度。先前在庙里那会儿,是我嘴笨人胆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现在我倒是有空闲,想要和几位长老辩论辩论,你们为什么这么抓着宁解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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