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两人，刚好李无剑也发现了她，似是认出了她是谁，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嘲讽：“太医院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要进去就凭真本事进去，做为这一次的考场监督我是一定不会让有些人作弊。”
不知是不是江小瓷的错觉，她发现李无剑说这话的时候好似是对着自己说得，而她看过去之后李无剑就又收回了视线。
她半知半解，而后她试探性地说了句：“李大人可还认得我？”
“认得，不就是在王大人那边见过一面。”
李无剑这话看起来平淡无奇，就像是平常的对话，若是能忽略他语气中夹带着的丝丝讽刺之意的话，江小瓷觉得这话还是有可信性的。
江小瓷心里疑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试探：“李大人是考场监督确实要秉公执事，学生也会多加努力考上太医院。”
“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要知道有的人一味的靠着旁门左道，就算进了太医院，也只会是害人性命。”
这里的有的人估计是说给自己听的，江小瓷也不傻，联想昨日他和王长鱼对峙的一幕，再想到早上她和王长鱼碰面的时候她对自己暗示要自己给她送礼来着。
再加上今天李无剑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江小瓷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是李无剑误会自己是想通过给王长鱼送礼进太医院，才会对自己这么厌恶的吧？
可那一天她只是跟陆如意去见王长鱼，并没有给她送礼啊！
想到这里江小瓷欲哭无泪，她做梦也没想到好巧不巧的居然能够撞上李无剑监考！不见面还好，这见了之后，反而更加让他厌恶。
早知道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还不如不去，直接就凭自己的真本事答题，毕竟太医院的题一点儿也不难！
江小瓷这样想着，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在李无剑眼里，她就是被他言中心事心虚的表现。
对此，李无剑对她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江小瓷也不是傻的，察觉到他对自己越发的不满，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但看着他一副认定自己就是想走后门的表情，她干脆不跟他继续计较。
反正是真的有实力还是靠别人，届时等考核过后自会有分晓。
想到这里江小瓷收回了视线，目光下意识搜寻了一下齐北慕的身影，就见他黑沉着一张脸跟李无剑有得一拼。
知道是自己无意间忽视了他才会这样，江小瓷直接越过李无剑，走向了齐北慕，讨好似的开口：“北慕……”
“小姐。”齐北慕现在是穿着女装，扮演的是江小瓷身边的丫鬟，叫小姐合乎情理。
但江小瓷就怪不适应这样的称呼，浅咳了几声站在他的身后刚想说什么，结果就发现李无剑一直盯着她们这边看。
江小瓷觉得奇怪，跟齐北慕对视了一眼打算静观其变。
而此刻的李无剑表面平静，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他刚才之所以主动找齐北慕说话，是想着她长得这般貌美，又是个难得的不轻视男子的女子一时有些心动。
意识到自己方才对齐北慕的心思，李无剑眉头皱得紧紧的，觉得自己刚才竟然对江小瓷的跟从，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在他看来，江小瓷就是个不思进取，打算走后门进太医院的渣女，而齐北慕既然是她的跟从，他下意识的就认定了两人是一丘之貉。
越是这么觉得李无剑就越是羞愤不已，想到自己刚才还对齐北慕心动就觉得没颜面继续待下去，当下愤愤然的瞪了一眼江小瓷，而后就直接甩袖离开。
被瞪了一眼的江小瓷那叫一个心里疑惑，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又做错什么了，怎么感觉这李无剑刚才对自己的敌意又更深一层了？
“小姐看够了吗？”
齐北慕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见她一直盯着李无剑看，以为她是被李无剑的容貌迷惑住了，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的不爽让江小瓷想忽略都不行。
也因为他突然开口，江小瓷反应过来知道齐北慕是吃醋了，当下就拉着人到了个僻静的角落，确定四下没人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斟酌了一下开口：“北慕，你生气啦？”
“奴婢哪敢生小姐的气。”齐北慕温柔的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小瓷当下就知道他是生气了，确定了四周确实是没有人，她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我被人这么说了你都没安慰我，我才是该真的生气呢。”
齐北慕见她委屈的模样，想到刚才李无剑确实是不客气的数落她，心底的怒气不见了踪迹，当下有些心疼江小瓷：“既然你这么受罪的话，要不我们还是不考太医院了？”
“不行！”江小瓷一听不考当即就急了，当即就蹦出来否定道。
最后察觉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江小瓷这才柔声解释道：“我们就差临脚一步就能成功了，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说到最后江小瓷声音越发的坚定，齐北慕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的开口：“我看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你对上他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啦，他又不可能明面上跟我对着干，何况我对医术是真的有研究，怕他做什么？”
江小瓷说完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他心软了，为了避免他再问下去自己没有办法说服，江小瓷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他，我还想问你，我在考核的时候，你和他在说些什么？”
“当时在王大人那里出来的时候我跟他碰过面，我认出来他是那个人本来没想多交流，他自己上来跟我说话，然后就问我住在哪里，是哪个府上的丫鬟。”
齐北慕越说越觉得他问得问题有些奇怪，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了，毕竟他问得都是些很平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