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秘密就在这石镜上了。”
陈阳微微颔首，再不停留，一路浮上了水面。
“哗啦~”
出水声响起，陈阳破水而出，一抬头，就看到乌篷船船头，小鸬鹚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紧张地盯紧河面，好像一阵大一点的风刮来，她就会被吹下水一般。
“先生，你没事啊，太好了。”
小鸬鹚惊喜地叫着，双手抚胸，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进水里。
陈阳哑然失笑，单手按在乌篷船侧，翻身而上，笑道：“我这不是上来了吗？”
“我下去没多久吧？”
陈阳微微引动金乌巡天观想法，一阵水汽腾起，周身顿时干爽。
小鸬鹚看得真真的，还是固执地把陈阳的衣物全取过来，让他赶紧披上。
陈阳没有拂她的好意，穿上衣服后，悠然坐了下来，眺望面前的走龙江面。
满江面的水蘑菇都在微微地晃动着，从荷叶般的叶片，到人参果般的菌体，无不如此，像是在天崩地裂般的不可抗天灾里，不断在瑟瑟发抖的人群。
“可惜了。”
陈阳惋叹。
他在入手石镜之前就有感，后面更是大致确定了，这一段河面里的各种异状，皆是源自那一面石镜。
不管是比起其他地方要多的龙鱼，还是铺满水面犹如接天莲叶的水蘑菇。
皆是如此。
龙鱼也就罢了。
无非是少了一处捕捉龙鱼的宝地而已。
走龙江上，龙鱼汇聚之处并不少，不然陈阳也不能一天一条龙鱼脍，吃足了半个月。
少了河底的石镜，整片水域的平衡被破坏，那股充斥河水的寒意没了源头自会消散，这些水蘑菇，怕是短时间内就会灭绝个干干净净。
“可惜什么？”
小鸬鹚的耳朵竖起来，小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一脸害怕模样。
陈阳先是一愣，接着恍然，知道小鸬鹚这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在说阿母和小弟可惜了，没救了。
“我说的是这些水蘑菇。”
陈阳一指还在晃动的水蘑菇们，将他刚刚的分析说了一遍。
“啊。”
小鸬鹚愣了愣，先是问了一声：“先生你是说你找到了害了我阿母的东西，我阿母和小弟有救了。”
陈阳点头。
他本以为小鸬鹚会马上拽着他的袖子去救人。
不曾想，小鸬鹚迟疑了下，小声地问道：“阿母和小弟晚一会儿救，不会有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段小小的距离，表示真的只是晚上一会儿。
陈阳摇头。
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差。
有之前的参药吊住，别说只是晚上了一会儿，就是明天再处理也没有什么大差。
“吁~”
小鸬鹚再三确定之后，拍着胸膛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着急地道：“先生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她扑腾一声，跳入了水中，跟一条鱼儿般，迅速地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