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猎户的水样娘子 > 第 171 章 季臻
    季家原本的老宅,不管是占地面积还是实际建面,都不算大,对一家人来说,只是堪堪够用而已。

    在祖父赚得了那样一笔不菲的银两后,曾祖父就将季家宅院往外扩展了开来。之后,祖父的两位兄长也相继成家,并且都喜添稚儿。此时的季家宅院,这才显得宽敞了起来,大家住起来,也更加舒适,更加方便了。

    话说在祖父离家的那两年里,他就是在殷城邂逅了祖母。

    祖母家中是做瓷器生意的,在当地还算是有口皆碑,小有名气的存在。而祖父的本意,就是要从事瓷器生意。所以,祖父与外曾祖父就因此而有了交集。

    在生意来往中,祖父与外曾祖父志趣相投,十分聊得来,很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外曾祖父就邀请祖父入府一叙了。也是因了这样难得的机会,祖父才有幸识得了祖母。

    外曾祖父的生意,因着祖父的提点和建议,又一次迎来了全面开花的结果。

    对于祖父的才能和本事,外曾祖父是十分看好和佩服的。而对于自己的独生爱女,外曾祖父也开始为其考虑起婚事来了。

    早前,想要求娶祖母的人家,可谓是多不胜数。那媒婆们的脚,都快把外曾祖父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但是,因着外曾祖父对那些对象都不看好,总能挑出不少毛病,且祖母也无心于婚姻大事,所以,祖母直到遇见祖父为止,都还只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促成。很多人,只有在成亲当天,才得以见到成亲对象的真实面容。而对方的人品和性格,喜好与想法,更是只能在日后的长期相处中才能知晓了。

    对外曾祖父来说,自己能够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年轻人,并且,两人还相谈甚欢,仿佛知己朋友般,能够信任,能够交心,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在祖母的婚姻大事上,外曾祖父可是说是亲自把关了。

    他知道,两个年轻人皆有意于彼此,且双方对未来的发展,在看法和行动上,亦如出一辙。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样直观的交流,又真诚的相待更好的呢?

    所以,在确定了双方的心意后,外曾祖父就准备去到沂水城里,上季家提亲了。

    虽然,一路上可能舟车劳顿,又耗时费力,但是,这样的辛苦付出,完全是值得的。毕竟,这是祖母的人生大事,外曾祖父对于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他怎能不慎重又慎重,隆重又隆重呢?

    原本,事情诚然就该是这样发展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外曾祖父将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出发的前三天,他却因一次意外的塌陷事件,导致了双腿残疾。

    因为外曾祖父腿伤过重,且大夫医术有限,加上救治并不及时,外曾祖父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处也不少,所以,这一次的重病,对外曾祖父来说,竟然直接就是病入膏肓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祖父虽然伤痛不已,但是,他也当机立断,为了外曾祖父,也为了祖母,祖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与祖母的婚礼,趁着外曾祖父在世的日子,直接就在殷城举行了。

    这场婚礼,很是简单,来宾皆是与外曾祖父相交多年的友人,还有一些人数不算太多的远房亲戚,加上关系还算亲密的左邻右舍,前前后后加起来,府内的酒席,摆了才不过十桌而已。

    虽然,这不是外曾祖父想象中大操大办、热闹非凡的婚礼,但是,在他临终前,还能亲眼看到祖母出嫁,对外曾祖父来说,这样的喜事,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他的身体状态又康健了不少。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用在病卧在床的外曾祖父身上来说,还真是不假呢!

    许是圆了心头的一桩大事,亦或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在祖父和祖母的悉心照料下,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外曾祖父就安然离世了。

    在此期间,祖父可以说是最费心、最忙碌、最操劳的人了。

    在外,祖父要兼顾祖母家的瓷器生意。有需要重新分配人手的,有需要重新拟定相关条款的,有需要立即处理合作事宜的,有需要查账添置新货的……

    这些事情全部做下来,也是祖父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整理清楚的。

    在内,祖父还要操办外曾祖父的葬礼,更是要十分温柔,又十分耐心地安慰祖母、陪伴祖母。好在,祖母从不是什么怯懦胆小之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祖母也是表现出了十足的孝心和担当,让祖父对她,多了几分了解,也多了一些刮目相看。

    那段时间,对祖父和祖母来说,就只有一个字:忙!

    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大事小事,急事缓事,各种各样的事情,几乎都是一齐来到的。若不是祖父和祖母,他们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决心,这样的重压之下,一般人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

    将所有的事情都确定下来之后,祖父就遵从了外曾祖父的临终托言,将外曾祖父经营了多年的瓷器生意,转给了他最信任的龚掌柜。

    那龚掌柜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不仅做事殷勤,为人谦和,而且也不迂腐,十分善于变通,着实是一个好的接班人选。

    在算清了各种大小账目,且白纸黑字,盖章画押之后,祖父和祖母就准备启程,回到沂水城了。

    语汐听娘说起过,祖父和祖母的婚事,季家众人对此,似乎都是颇有微词的。

    一来,祖父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在殷城成了亲,实在有违常规,也让季家失了面子。

    二来,在外曾祖父离世之后,祖母就相当于是孤苦无依的孤女了,没了娘家的帮衬和扶持,对季家来说,不利于日后长远的发展。

    三来,曾祖父的本意是让祖父像季家老大和老二一样,迎娶本城中人。那殷城路途遥远,往返不便,若是季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着实不是好的选择。

    ……

    诸如此类的原因,林林总总算起来,还真有不少呢!这让祖父寒心的同时,也更增加了父子亲人间的不满与隔阂。

    祖母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没梳理清楚,却平白无故地受了不少委屈,她的心里,着实是有几分难受的。

    她在不久前才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又将自家的瓷器生意全数转手出去,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殷城,来到这陌生的沂水城里,未来,她的倚靠,就只有季家了。

    然而,曾祖父的不待见,大伯二伯的冷漠和不看好,让向来坚强的祖母,也难得的开始怀疑起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

    若不是有祖父一直坚定地陪伴在祖母身边,且祖父的态度明确,立场坚定,语汐想,或者,爹爹的出生,以及自己的存在,都可能是一个未知数了吧!

    还好,祖父和祖母他们全心全意为着彼此,且十足珍惜和信赖对方,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误会和猜疑,不解与伤心,那定是免不了的事情了。

    祖父从殷城回到沂水城后,并没有急着为祖母在沂水城里补办婚礼,而是动作迅速地买下了好几间铺子,将他从殷城带回来的瓷器,以及他早先收集起来的别致瓷具,还有外曾祖父珍藏了多年的各色瓷器,全都在店铺里展示了出来。

    一开始,祖父是想先打出名号来,所以,很多珍贵又罕见的瓷器,他也愿意全拿出来,供人选择和观赏。

    之后,才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祖父就有了自己的生产地和工人师傅们。在此期间,祖父更是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瓷器,做到了人尽皆知的存在。

    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以拥有“季臻”瓷行出产的瓷器为荣,那些高门大户所订下的瓷器数量,更是难以在短时间内盘算清楚。

    在众人都津津乐道,且季家之人也沾了不少光的时候,祖父真正想要做的事情,这才开始执行了起来。

    那是祖父一直想要尽快给到祖母的,一场盛大而又隆重的婚礼。

    为着这场婚礼,祖父先是准备了一笔十分丰厚的财物给到曾祖父,当然,季家的每一个人也都有收到不菲的礼物;

    然后,祖父请到了沂水城里,虽然家境一般,但是被所有人所敬佩和尊重的宁大娘,让其认了祖母做干女儿,而祖母的出嫁之地,就选在了宁大娘家里。

    说起这宁大娘,那也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了。

    当年,宁大娘的家乡遭遇了水患,她的丈夫为了救两个小孩牺牲了。为此,宁大娘并没有去责怪谁,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相反,宁大娘在生活条件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收养了那两个孩子。之后,宁大娘更是凭着不怕苦、不怕累,且努力认真的精神,将两个孩子都养大了,甚至还让他们上了学堂,成为了不少人羡慕的读书人。

    然而,在这样的辛苦付出之后,却发生了令人十分意外,也十分不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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