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眉有些心虚,辩解道:“王少爷挺好的。”

    是啊,他挺好的。

    好到不惜以各种方式各种手段来折磨她!

    顾娇娇仰头大笑,形似癫狂,“我们果真是亲母女啊,都一样豁得出去,哪怕刀子捅在你或者我身上,是吧?”

    这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钱眉急了:“嫁进王家有什么不好,这两年你想尽办法接近傅云城,他还不是不理你?”

    “你要认清现实,眼下进傅家大门是没指望了,那王家一定得把握住!你一旦进门,可就是王家唯一的少奶奶!”

    顾娇娇冷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王有余那蠢货他根本就不会娶我!追我那么久,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他才不甘心!”

    钱眉难道不知道吗?

    不。

    她很清楚。

    只是在她眼里,让女儿牺牲一点点,就能换来王有余丢下的一百万,这笔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将女儿推出去。

    “就这样吧,以后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顾娇娇忍着浑身不适起来,推开钱眉穿了衣服就离开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当是场噩梦,回宿舍洗个澡吃个饭就把这一切都忘干净吧。

    结果,她才刚刚走到学校门口,就有十几个高壮的男人将她堵住,看样子就不怀好意,和那些杂毛混混也不同。

    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顾娇娇退后两步,有些警惕和慌乱,“你们干什么?”

    “别怕啊小妹妹,我们呢,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的,不过,你母亲钱眉欠我们的债是不是该还了?”

    说着便是一张钱眉亲手签字画押的纸拍了过来。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欠款八百万,再加上利息,短短月余的时间已经翻到了一千三百万!

    顾娇娇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不去抢!”

    “嘿,我们可不就是在抢吗?”其中一个大汉笑得阴狠,“不过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抢,你想赖也赖不掉啊。”

    “……”

    顾娇娇沉下脸,“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钱眉,你们以后别来找我。”

    说着她就想要离开,结果一巴掌被掀翻在地!

    这宽厚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力道,打的她耳朵短暂性失聪,脑袋更是嗡嗡的一阵眩晕!

    顾娇娇跌倒在地,一脸惶恐。

    动手那个大汉居高临下,讥讽道:“你以为老子是来客客气气找你要钱的?小妹妹,别太天真啊。这债若还不起,你们母女就得拿命还,懂吗?”

    说完拍拍顾娇娇另外一边脸。

    “贵族学校的学生,这么点钱总该拿得出来吧?”

    “我……”

    顾娇娇心下惶恐,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没钱,但我大伯有钱,我大伯是南氏企业的老总,你们可以找他要。”

    几个大汉一脸嘲讽,显然是不信的。

    顾娇娇急了,眼看就要到中午下课的点,到时候很多同学从学校里出来,看到她被人追债以后就更别想抬起头了!

    她便咬咬牙,说道:“我大伯不肯给,你们可以绑架他儿子,到时候别说是一千两百万,就算再翻一倍他也会乖乖给的!”

    这么大的金钱诱惑,这些人总会动心吧!

    这样一来,她既可以达到报复南家的目的,又能把这群要债的恶人推出去。

    即便南蘅出了事儿,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举两得!

    结果那大汉冷笑一声,啪的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小黄毛丫头在我面前玩借刀杀人这套?呵。”

    “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内我见不到钱,那就只能让你们母女做点什么来偿还这笔债了。”

    大汉捏住顾娇娇的下巴,笑意凶狠,“瞧瞧这脸蛋还不错,卖个二十年应该还有点价值……”

    “不要!”

    顾娇娇拼命摇头,哀声祈求,“我一定想办法筹钱,两天,就两天时间!”

    “行。”

    大汉爽快的收回手,“兄弟们撤。”

    一群人便扬长而去。

    顾娇娇瘫坐在原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好在周围并没有人路过,保全了她最后一丝颜面。

    这些讨债的不仅仅找了顾娇娇,同样也去找了钱眉。

    见钱眉生活还挺舒服,住都是住在高档公寓,冷笑着就把她按头打了一顿,连同王有余给她的五十万支票,照样被拿走。

    还是那句话,“两天后见不到钱,你们看着办!”

    钱眉战战兢兢。

    于是她又给顾娇娇打了个电话,“女儿啊,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是想要怎么做来着?”

    纵然前不久母女俩才决裂,但因为这讨债的堵上门,不管她们心里有什么嫌隙,眼下都是被牢牢绑在一起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钱眉没有看到,电话那头的顾娇娇笑容明媚,那一双魅人的眼,却泛着汹涌的杀意。

    “接下来,我要你这么做……”

    轰隆——

    许久不曾下雨的临城炸响一道闷雷。

    豆大的雨滴随之滚落。

    天空一片灰暗,这场暴雨来得又汹又急。

    画室里,南景手一顿,刚刚作好的一副湖光山色,在这重重一道笔墨下,毁了个八成。

    李老抬手就敲了她一下,板着脸佯装严肃,“一周也不来报道两回,好不容易逮住你了,画这么半点一点都不专心!”

    南景有些委屈,看着窗外阴沉沉的暴雨天,嘀咕道:“也不知哪个渣男在发誓,害得我这个老实人受罪。”

    “……”

    李老眼角都在抽,脸上写满了:你这丫头就是头一个不靠谱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南景嘿嘿一笑,将那画纸换掉,“老师别生气,我好好画。”

    说着,南景便摒弃了心中那一丝丝不安,专心投入进去。

    这段时间,在李老这个德高望重的顶级国画大家的传授下,南景进步神速。

    虽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也就来报道两三次,常常惹得李老吹胡子瞪眼。

    但有啥办法呢,南景实在天赋惊人,学习不用耳提面命,用心又聪慧。这么个好苗子,李老压根舍不得放弃。

    眼下见她迅速调整状态,一笔一划勾勒中,足可见灵动婉转的画锋,李老面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其欣慰的。

    在画室待了一下午,趁着李老正在看自己今天的作品时,南景打了个招呼便率先溜了。

    校门口,家里的司机正在那儿等着。

    南景上了车,“走吧。”

    她这几天谎称住校,实际在明月湾制药,再不回家估计父母弟弟都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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