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坐了好一会儿。

    在战北庭总算能够克制自己不受影响,专心致志的准备工作时,南景却猛地从桌子上跃下来,一脸娇气道:“硌得慌,有点疼……”

    哪儿疼?

    战北庭下意识看向她,却发现她委屈巴巴的瘪嘴,清澈的眼里荡漾着水光。

    至于她的手……则指着自己的屁股,表情控诉:“硌得疼。”

    战北庭:“……”

    他随手将文件丢在了一旁,好整以暇的问:“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给你揉?”

    “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嘛!”南景振振有词:“再说了,我在你这儿受的伤,理所应当就由你来负责呀,你说是不是?”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竟然无法反驳。

    战北庭盯着南景看了两眼,见她表情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他也就伸了手,不夹杂任何情和欲,只是单纯的,温柔的,给她缓解疼痛。

    南景有些想笑,面上却仍旧一本正经道:“有来有往,这才公道。”

    “什么有来有往?”

    “昨天你发病的时候亲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所以……”南景说着,立刻凑近了战北庭。

    两人额头碰额头,鼻尖对鼻尖。

    浅薄又均匀的呼吸洒在彼此脸上,空气升温,一种无声的暧昧在四周蔓延。

    他没有推开她。

    南景在心中暗暗想着,看来付出还是有收获的嘛。战北庭既然没有推开她,那就说明……她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

    南景笑了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偏了偏头,轻轻一个吻就落了下去。

    少女幽香甜美的气息如影随形。

    战北庭反手扣住南景的腰,目光灼灼,像是簇着一团被点燃的火。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哑着声音吐出这一句,便没再客气。

    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反客为主。

    办公室里,涌动着暧昧的气息。

    偏偏在这时,韩特助焦灼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您不能……”

    话没说完,门被人推开。

    看着里面的场景,苏睦瞬间石化。

    得亏战北庭眼疾手快,在听到外面的声音时,一把将掀起一半的毛衣迅速给南景拉上。所以苏睦进来所看到的,只是他们相拥的场面。

    “我……我错了。”

    苏睦立刻举手讨饶。

    他是昨天听说了战北庭发病的事情,担忧之下匆匆忙忙赶来。毕竟以往他来帝景大厦也畅通无阻,所以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哪知……他算是白操心了。

    韩特助也跟着求饶:“对不起总裁,我……我没拦住。”

    他们两人苦着脸,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状。

    南景挑挑眉,解围道:“没事,坐吧。”

    因为她开了口,战北庭身上那紧紧绷起的气势瞬间消散,戾气消失于无形,他身上所带来的压迫气场也柔和了不少。

    至少不像刚刚那么吓人了。

    苏睦和韩特助对视一眼,互相拍拍胸脯,然后一个在沙发上坐下,另外一个则到外面煮咖啡去了。

    坐下之后,苏睦问道:“六哥你没事吧?你身上这病情还没有彻底痊愈,平时就得控制情绪。”

    “嗯。”

    战北庭随口应了一声,目光有意无意从南景身上扫过,大概的意思像是在说:不管犯不犯病,总归有我老婆在。

    南景这次来,一是为了撩拨某个口嫌体直的男人,二是为了这件事。

    “这病情可以根治,只不过目前我缺一味药,得出一趟远门才行。”

    火岩草很稀有,顾名思义,它所生长的地带在极其热的地方。更有一部分是生长于火山地带,所以想要找到火岩草,就得出远门走一趟。

    战北庭一听,漆黑的眼底席卷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行。”

    两个字如有千钧重量,落下的那一刻,便不容置喙。

    南景眨眨眼,浅笑如常道:“你的病情必须得根治,不然以后麻烦会更多。当然啦,火岩草生长的地带太危险了,你陪我一起去,你保护我。”

    她说着,还晃了晃他的胳膊。

    少女式撒娇,娇柔乖甜。

    战北庭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一听这话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拒绝。

    以他的身体抵抗程度,其实用不了多久,这病情也会痊愈的,哪怕没有这个火岩草,这阴寒之气也奈他不了。

    但在看到南景清澈见底的眼眸时,那些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便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什么时候出发?”

    “越早越好!最好是今天下午就走!”

    南景万万没想到,战北庭会答应的这么轻易。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战北庭已经记起那些被错乱的记忆一样,要不然,他这百依百顺的模样,和柔情似水宠溺的程度,都和以前如出一辙。

    南景想了想,没忍住问道:“你……记起来了吗?关于我和你的那些事情,关于我们的过去。”

    “没有。”

    战北庭开口,很简明的两个字,却把南景刚刚燃起来的期望瞬间打破。

    “哦……”南景垂下眼眸,尽管用力克制,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仍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失落难过。

    那些美好,只剩她一个人记得了……

    战北庭蹙眉,他不喜欢看她不开心的样子。

    思及此,他强行挑起南景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然后轻声哄道:“那些不重要。”

    “怎么就不重要了?”南景一脸控诉:“那你说,在你眼里什么才重要?”

    “不管我是谁,我记得什么,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爱你的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最动听的情话,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来。

    一声一声,振聋发聩,直直撞进了南景的心里。

    南景愣了几秒,眼圈还有些红,她一把扑进战北庭怀里,满身依赖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又欣喜又惊诧的开口——

    “你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想知道?”战北庭挑挑眉。

    南景用力点头:“想!”

    最开始那天,战北庭之前对她的冷淡不是作假,像是完全对她有偏见的样子,只有冷漠和排斥。

    也正是因为这点,安九得意万分。

    可短短两天的时间,战北庭这么大的转变,南景当然好奇,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全然的,无条件的相信她。

    “快说快说!”南景轻轻推了推他,好奇到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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