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重千山!离惑!你们可知之前混进魔宫的那只名叫流火的狐狸,其实是神界瑶尘派下来的探子,如今魔君重伤久久不愈,不止有那瑶尘等人的过错,你们俩也难辞其咎!可知罪?!
柳清玄,哦不,应当是又换上了柳清玄皮囊的郁涿摆的一副好大的架子,站在高台之上,朝着底下站着的离惑和重千山二人一阵责难。
不过虽说郁涿威风凛凛气势十足,但是离惑可不吃他这一套,毕竟他从未对‘柳清玄’有过什么敬意,不过是一个左右逢迎的小人罢了,于是离惑嗤笑一声,插着腰昂起头道
“柳清玄,虽说你得了魔君的口谕,但是如今也轮不到你来对着我们呼来喝去的,更何况你说流火有错她便有错吗?她若真的十恶不赦,真的别有居心,那怎么不见这几日她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要知道我跟她可是曾‘无比亲近’啊,我看你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离惑说出‘无比亲近’这四个字时,眼神还有意无意地飘到了重千山的身上,他这是借机还想要打击打击重千山啊,不过让他失望了,重千山明显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甚至都没有把那‘柳清玄’放在眼里,而是眼神飘忽像是在入神想些什么别的事情。
“好啊离惑,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被离惑一番话怼得无话可说的郁涿气急败坏,一股无名怒气猛地蹿上了他的脑门,他也顾不上什么拉拢不拉拢的了,不听话的手下还留着做什么?以前的他可没这么憋屈过。
于是郁涿挥手便朝着离惑施了一掌,这攒着怒气的一掌,顿时就将离惑打得飞出去好几米远,还一口血直接吐在了大厅的地毯之上。
离惑顿时神思涣散,几乎就要当场身亡,但幸好这一掌引起的波动极大,让重千山从走神中缓了过来,他立刻跑过去用法力暂且护住了离惑的心脉,没让他命丧当场,不过这一掌威力极大,只怕离惑需要许久时间进行休养了。
而就在这个瞬间,重千山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为何柳清玄一夕之内力量竟变得如此强大?他明明只是个几百岁的柳树精而已啊,平日也只是擅长医术,并未听闻他在攻击类法术上也有此等造诣,不过重千山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离惑,你此刻还嘴硬作甚?柳神医得了魔君的指令要我们一概听他命令行事,我等好好遵从便是
来人由正门而入,声音落地了,人才缓缓出现在了正厅视线之内,而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魔界四长老中的西长老,至于其他东南北三位长老嘛,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入了这大殿。
就这样,此刻议事厅中不止有郁涿、离惑和重千山,那久不出场的东南西北四大长老们也终于舍得露面了,不过按道理也确实该出现了,眼看着神魔之战一触即发,要是他们再不出面,那就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今魔界正面临个大难关,诸位须得一致对外,万不可再内讧让外人看笑话去了
“东长老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西长老立马嬉笑着捧着臭脚,他赞同地重重点了许久的头,低眉间往郁涿的方向一瞥,见对方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于是眼珠一转,又问东长老道
“那…不知东长老对眼下局势有何高见?
西长老唯唯诺诺一句话刚说完,东长老便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甩了过去,好像是在说‘这还用问?’,不过或许是几千年的共事早就让东长老习惯了西长老这懦弱胆小又贪生怕死的性子,于是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又说道
“我等能得以从过去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将领至今日坐在这魔界长老的位置之上,还是承蒙了老魔君的提携,他生前一力推举荼昊做了这魔界的新魔君,我等虽有微言但也自然遵命跟随,如今那屠了老魔君的魔界叛徒迟渊居然跟瑶尘合作还重伤了魔君,我等自然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东长老说到气急处一甩袖子,而过去那对迟渊的仇怨也在瞬间再次席卷而来,是的,迟渊这个名字在魔界本就是大忌,新魔君对他的追杀向来表现的不温不火,如今既有新仇又有旧怨,此仇焉能不报?
而在听完东长老的一番愤慨之言后,南长老也随即表态道
“没错,我早就想杀了那迟渊替老魔君报仇了,还有那瑶尘更是该死,她不好好做她的战神跑来我们魔界惹事必然是别有居心,如今除了他二人正好一举两得,还顺便能挫一挫神界的锐气
“可…眼见着东南二位长老如此激动,情绪高涨感觉这两人马上就能捡起武器冲到神界去跟其大干一场了,但北长老却明显有几分犹豫,他支支吾吾说道“可老魔君曾尽力维护这三界的和平,若发动战事岂不是…
生灵涂炭
没错,便是这‘生灵涂炭’二字如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几乎浇灭了大家的热情,在场的几位长老既是鬼斩坚定不移的支持者,除了想替他报仇之外,还不应忘了鬼斩曾经对于三界和平、神魔再无纷争的心愿,这么些年来荼昊也是一直秉持着这信念,从不愿与神界有半分节外生枝的可能,可…如今若真的发动了战事,想必万年前那惨烈情景会再现,大家都是经历过那一场乱战的人,没有人想再经历一遍,若魔界真的有一日不再渴求和平,那大概是他们这老一辈全死绝了。
而且,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若魔界真的要跟神界打这一仗,他们,又会有几分的胜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