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南明之绍武大帝 >第0286章 宴请金维新
    次日中午,堵胤锡、高一功在第四军的军营中,置办酒席,宴请金维新。

    堵胤锡和高一功选择在第四军摆酒席招待金维新,那也是费了一番脑筋的。

    原本高一功想在李过的第六军摆酒席。

    因为在军中摆酒席的目的,就是想让金维新看一看大明新军的雄壮。

    在这一次领出来的诸军之中,只有李过的第六军是操练最为严格的,可是李过这人脾气太犟,一直吵吵着要去湖南攻打建虏,可是朱聿鐭有给了堵胤锡和高一功明旨,严令禁止进入湖南去和李定国抢地盘。

    这金维新就是李定国的谋士,如果选择在李过多铎军中摆酒,李过要是喝多了酒,发起狠来,高一功都怕拦他不住。

    易金禄的第七军是最弱的,不能在金维新的面前露怯;刘芳亮虽然是练兵的好手,但是第八军没有经历过大战恶战,兵士们的身上欠缺一种狠气。

    思来想去,最后定在了张鼐的第四军。

    兵士操练精熟,兵士经历过大战、恶战,最为紧要的是器械精良,多是改进版的火器。

    临来之前,高一功和堵胤锡还将这些军帅们聚在一起,今天在酒席之上,只说高兴的事,只是叙旧,只说孙可望、李定国是他们的老熟人,不愉快的事一件也不要提。

    诸将虽然不解,却也都答应了下来。

    第四军驻扎在韶州南面,依山傍水,占据险要。

    第二天上午巳时左右,张鼐奉高一功之命,领着一队火铳手雄赳赳气昂昂的到驿馆迎接金维新。

    “金先生,”张鼐见到金维新后,道:“末将奉高将爷之令,来迎接金先生去军中赴宴。”

    金维新将面前的这位将军恭敬却不谄媚,威风凛凛又不咄咄逼人,微笑道:“请将军前面领路。”

    张鼐和金维新各骑着一匹骏马,火铳手跟在他们身后。

    金维新问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张鼐。”张鼐的回答简洁利索。

    李自成还活着的时候,张鼐就已经是“流贼”当中闻名遐迩的“悍匪”了,可是今天金维新将了张鼐,但见他麦色皮肤,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与他想象中的李闯“流贼”大相径庭,但是随即又想到孙可望、李定国和刘文秀当初也是“流贼”中的一员,如今却支撑着大明的半壁江山,他心中不禁暗暗赞叹道:“流贼之中果然是英才济济啊,这样的人物都做了贼,这崇祯朝不亡没有道理啊!”

    金维新还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在尴尬的时候,张鼐问道:“茂堂、宇宁和温甫他们都还好吗?云枝是怎么战死的?杀害云枝的凶手逮住了没有?”

    金维新一愣,赶忙答道:“回禀将军,秦王殿下安好……”

    “秦王?”张鼐反问道:“秦王是谁?”

    金维新放低了声音,仿佛唯恐被人听见一般,道:“秦王殿下正是张将军方才问起的茂堂。”

    张鼐一勒马缰,满脸不屑的笑问道:“茂堂当秦王了?”

    茂堂是孙可望的表字。

    金维新答道:“秦王殿下是陛下亲封的。”

    张鼐笑道:“你说的陛下是朱由榔吧?”

    金维新笑而不言,他哪里敢直呼永历皇帝的名讳。

    “温甫呢?”张鼐又问道:“宇宁在攻打长沙,温甫在哪里?”

    温甫是刘文秀的表字。

    金维新答道:“抚南王在攻打四川。”

    “温甫也当王了。”张鼐依旧是一脸的不屑:“云枝到底是怎么了?”

    云枝指的是艾能奇。

    金维新道:“云枝将军再永历元年进攻东川的时候,进至距东川府三十里处,遭遇当地土司禄万钟时的埋伏,中毒箭流血不止,回到昆明,不治身亡。”

    “哎,”张鼐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一个阴沟里翻了船。”

    张鼐之所以当着金维新的面上,将大西军的四将军问了个遍,就是要给金维新制造一种我们两家都是老熟人的先入为主的思想。

    这是张鼐来接金维新之前堵胤锡特意嘱咐的。

    到了张鼐的军营,金维新看张鼐的军营外面修了十余座炮台,还有两座望楼,兵士们进出平凡,却没有人说话,甚至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嘭”

    突然一阵枪响,金维新一惊。

    张鼐道:“金先生不必惊讶,那边山谷----”张鼐的手往左前方一指:“刚刚招募了一千多的新兵,正在操练火铳的战法。”

    待进了军营,高一功和堵胤锡领着李过、易金禄、刘芳亮等军帅、师帅和长史们已经在中军帐前等候。

    堵胤锡上前道:“金大人,不知道你会来韶州,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山珍海味,就在张将军的军营中用点便饭,也算咱们尽了地主之谊吧。”

    随即,诸将一一上来向金维新自报家门,同时又纷纷向金维新打听孙可望、李定国和刘文秀军中的熟人。

    有的金维新只有,有的金维新不知道,知道的金维新知无不言,不知道的金维新也不敢冒充大头。

    一只虎李过、刘芳亮那都是纵横了大半个华夏响当当的人物,金维新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可以见到他们,同时看见了大明新军军纪严明,兵士个个虎贲,心中不禁暗道:“难怪这个朱聿鐭敢当皇帝,有这样的人马,谁不敢当皇帝?”

    堵胤锡笑着对金维新道:“金大人,当年就是这些人物,也包括你家的秦王和宁帅,他们一起搅乱大明的江山,攻陷了北京,覆灭了大明,如今他们又都聚集在我大明皇帝陛下的麾下,一起抗击建虏;另外还有鲁王殿下,与先帝争正统之位,可谓洁源甚深,可是当鲁王殿下走投无路之时,陛下收之,纳之,容之;郑芝龙叛国投敌,不可为罪过不深,但是他的儿子抗击建虏,陛下册封延平郡王。说不准那一天,你家宁帅又和我家的陛下也会走到了一起北伐中原,驱逐建虏。这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堵胤锡的话虽然又提了当年的事,但是在场的诸将都听得出来,堵胤锡这是在向金维新宣讲绍武皇帝的统一战线。

    金维新也是猴子一般精明的人,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但是,自从他投靠了李定国以来,看多了永历朝内部的尔虞我诈与永历朝和大西军的不能团结一致对敌导致的悲剧,叹道:“真有这一日,何愁建虏不灭,我大明不兴啊!”

    堵胤锡话锋一转:“所以啊,你我之辈,要多做些对于驱逐建虏,复兴大明有益的事,万万不可学那何腾蛟,自毁长城,最后自己也落得个身首异处啊!何部堂之死虽然壮烈,可是对天下大事,又有什么益处呢?”

    金维新拱手道:“堵大人,下官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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