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炉灶前的地上拎起了一个热水壶，熟练的拿出杯子往里倒水。
倒好两杯之后她走了过来：“哥哥姐姐你们先喝点热水吧。”
“谢谢小妹妹。”方霖从她手里接过茶杯，手一接触到就感觉到了温暖，原本因为被雨淋湿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谢谢。”顾凌也同样把茶杯拿在手里。
“不用谢，能帮到你们就好了。”女孩甜甜的笑着。
她五官长得不错，但皮肤黝黑还很粗糙，颜值大大的打了折扣。
方霖看着却觉得好看极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真是帮了大忙了。”方霖也回她一个微笑，顺势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们家的大人呢？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
闻言，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也有些黯淡。
“爸爸妈妈在外面没有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奶奶。”
好像说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话题，方霖有些后悔问她了。
好在小女孩并不计较，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她跑到灶台前把正在煮的东西端起来，慢慢倒进了一个碗里。
苦涩的味道更加严重了，方霖皱了眉头，同时也知道了那些东西是什么。
这应该是小女孩奶奶的药了，看小女孩这熟练的动作该是每天都煮的。
奶奶生病了，家里也没其他人，真不知道小女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药都被倒了出来，小女孩端着碗进去了房间里。
里面是什么样方霖不知道，但她想应该也是很小很小的房间，或许里面的家具只有床。
在里面待了有十分钟左右，小女孩带着空碗出来了。
“哥哥姐姐你们饿不饿？” 她把碗放下然后用水涮了一下锅，看这架势像是要开始做饭了。
“我们不饿。”这很明显是假话，方霖看了顾凌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要说的，就继续道，“你是要自己做饭吗？”
“对呀，我每天都是自己做饭的。这么晚了，不饿也要吃一点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脚麻利的倒掉锅里的水。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这么懂事了，方霖觉得有点心酸。
“又要照顾奶奶又要做饭，那你上学的时候怎么办呢？”
小女孩的手一顿，她没有说话。拿出从地里摘的蔬菜开始洗起来。
方霖很确定她听到了自己的话，但是她没有回答。
之前小女孩给人的感觉很活泼不像是会不理人的样子，现在这样的态度只能说明一件事——小女孩可能没有去上学。
所以她不回答，方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她更希望不是，这样的小女孩让她痛心。
菜都洗完后就开始炒了，小女孩熟练的在灶台前翻炒着，方霖就默默的看着她。
方霖放下杯子转头看顾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和小女孩一样，这个也是个可怜人啊。
“你在家里也是什么都做吗？”
顾凌没有回答，他的双眸低垂，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副样子八成就是了，方霖不再说这个，又问他：“你会不会做饭？”
顾凌摇摇头：“不会。”
这个回答让方霖有点意外，按说顾凌家里这么困难，他怎么会不会做饭呢？
还没等方霖想得更深，顾凌就又开口了：“方总想的话我会去学的。”
“不用，我只是问问而已。”他这样温顺的态度让方霖不忍再问更多。
那些都是让他难过的事情吧，也没必要让他都说一遍。
忽然的一阵风吹过方霖打了一个冷颤，之前湿掉的衣服现在贴在身上觉得冷冰冰的，让人倍感不适。
有个躲雨的地方就不错了，现在也不能要求再多。
方霖刚想搓搓手，右手就被顾凌牵住了。
同样淋雨的两个人，她的手都快成冰块了，顾凌的手却还很暖和。
一丝热意从掌心传递过来，方霖的手指动了动随即就被握得更紧。
“那只手也很冷吗？”他这样问着，又拿过了方霖的另外一只手。
两只手被放在一起，顾凌用他的大手包裹着方霖的小手。
“这样会好一点吧。”
他轻声说着，说完抬头看了方霖一眼。
接触到他的眼神，方霖又产生了之前的错觉。
顾凌不会真的喜欢她了吧！
她们之间只是等价交换，一年之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就像一个临时的工作，老老实实做完之后拿钱走人，就这么简单。
可如果顾凌真的喜欢上她了那该怎么办？她虽然是喜欢包养小情人，但从来都是明码标价什么都说清楚的。
那些人也有分寸，不会做喜欢上她这种不自量力的事。
被自己包养的人喜欢上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方霖有点慌了。
她对顾凌没那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的脸，还要再加的话或许可以加上技术。
她对顾凌挺满意的，可只是作为一个床伴来说，要真的关系再进一步的话就不行了。
要不要提前结束这段关系呢？方霖有点犹豫，老实说她真的舍不得。
“你……”
“开饭啦！”
方霖的话没说出口，小女孩的声音打断了她。
内心叹了口气，方霖决定还是再观察观察，或许是自己会错意了，顾凌只是因为她之前提的要求而变得热情了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