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娴妃没有说谎，那么……当初确实有一个叫阿毓的女孩儿被迎入红鸾殿，成为傅华时的皇后。
九年时间，没人见过她。
而她，也不曾她踏出红鸾殿半步。
这个人要么是个棋子已经被除去，要么只是一个幌子。
她在寝殿的窗户边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这才发现傅华时没有跟着进来。
以往，只要傅华时到了这边，哪怕是晚上，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在寝殿内坐一会儿。
尧毓眼珠转了转，又出了寝殿。
刚到外面主殿，就听到姬十二说话。
“皇上，红鸾殿管事姑姑来报，少了个粗使宫女。”
湘儿失踪一事，她和傅华时最清楚不过。
“无妨，那宫女已经被御林军带走，审问清楚后，会有结果。”
傅华时说完，正好看到尧毓出来，好看的眉微微动了下，眸光温柔地望着她。
“阿毓，你怎么又出来了？是不是饿了？”
尧毓摇头，看了姬十二一眼。
姬十二会意，冲两人行了一礼，忙退了出去。
尧毓慢慢走到傅华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稍稍歪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带着丝丝困惑。
“傅华时，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又或者，你的那位皇后，到底在哪里？”
知道她没有将他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傅华时也不恼，而是眉眼温柔地望着她。
“阿毓真想知道？”
那一刻，尧毓的心里，忽然没底。
可真的要问一个结果，她却没这个勇气。
傅华时含笑静静地看着他，尧毓看不到的地方，他宽大龙炮袖口中的手一点点握成拳。
一边给尧毓和自己倒了杯茶，一边笑着和她说话。
“阿毓若是想知道了，告诉我一声就好。”
“若是现在还没想好，那就慢慢考虑。”
倒好茶水，傅华时收回手，手指轻轻摩挲着瓷白的茶杯，嘴角噙着温柔浅笑。
似乎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副温柔包容的模样。
尧毓忽然想到了谢临君，只有在她昏昏欲睡，或者半醒半梦间，偶尔能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又或者是她三番两次晕倒后，他在外人面前依然还是冷酷狠戾的模样，但只要看到她，眼底带着温柔。
尧毓抬起头，问了之前在明光殿那边听到的娴妃说的话。
“皇上，难道帝王，注定多情无心吗？”
这话绝对大逆不道，株连全家也是有的。
傅华时却没在意，只是勾了勾厚薄适中的嘴角，笑容温柔中带着一抹缱绻缠绵。
“别的帝王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傅华时”傅华时的视线专注地落到要与身上，锁住她明亮的眼睛：“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待心中挚爱，始终如一。”
尧毓觉得他眼底的真诚和专注，像是上辈子黑夜里猛地抬头遇上的汽车激光大灯，刺的她下意识闭眼，扭头躲开。
傅华时喝了口茶，站起来往外走。
“阿毓，你慢慢想，我等得起，也不怕等。”
只要你还在，便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