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尧毓从他眼底看到了冰冷的杀气。
那种感觉……
她脑中猛地闪过一双冰冷的眼睛，漆黑深邃，宛如沉沉暮霭，寒凉刺骨又嗜血凶狠。
那双眼睛……
那种一眼看过来，让人有种本能的畏惧恐怖的眼睛……
她绞尽脑汁去想，觉得和只有一面之缘的宣元帝，神奇地合在了一起。
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忽然闪现一些模糊的画面。
“尧毓，你到底有没有心？”
“不！你没有！”
“既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再伤害我的机会？”
肺部的空气越老越少，尧毓双手紧紧抓住程世筠呃住她咽喉的手。
那种窒息的感觉接踵而至，尧毓大口大口呼吸。
可是，呃住她咽喉的手力度一点点加大，她疯了般挣扎扭打，想要挣脱程世筠的手，因为近乎窒息，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程世筠忽然贴近她的耳朵说了什么，她什么听清。
可是这种窒息的感觉，似曾相识。
恍惚中，有一个声音冰冷地说：“尧毓，去死吧！”
奋力挣扎的手，忽然松开了呃住她咽喉的大手，而是双手抱住头，尧毓面容狰狞。
“啊……”
程世筠被仇恨戾气充斥的眼睛里恢复一丝清明，等看到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的尧毓时，猛地松开手。
浑身无力地尧毓，软软倒在地上。
程世筠准备伸手去扶她，尧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地一滚，避开了他的手。
“程世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利用我，得到什么？”
尧毓说完，她脑子里似乎闪现一双猩红的眸子，夹杂着无数情绪盯着她。
“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是最不重要，可随意舍弃的那一个！”
那瞬间的记忆冲破某道防线，直刺她内心深处。
哪怕程世筠已经松开手，她依然觉得无法呼吸。
她瘫在地上，低垂着头，像一条离了水在陆地上垂死挣扎的鱼。
大脑钝痛，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可牢牢记得，面前这个男人，被她发了好人卡的男人，留着她的性命，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
程世筠看着捂着头，痛的浑身抽搐，额头冷汗冒出来，很快顺着脸颊往下流的尧毓，脸色变了变。
“你怎么了？”
尧毓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可记忆太模糊，只有那些冰冷的字眼，一次又一次地钻入她的大脑，痛的她恨不能晕死过去
挣扎着颤抖着站起来，尧毓双眸隐隐泛红地盯着眉头紧锁的程世筠。
她稍微深想，那痛就更激烈。
闭上眼睛，尧毓努力将那些字眼赶出脑海。
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时，她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全身湿透。
缓缓睁开眼睛，尧毓面无表情地看着程世筠。
“既然不愿意杀人灭口，那么，说出你的意图。”
明明脆弱的几乎风一吹就能倒下，可这一刻，程世筠却从她眼底，看到从未有过的坚定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