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尧毓哭的越凶。
原本是无声流泪，等听了他的话，眼泪流的更凶。
开始呜咽，之后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
傅华时先吓得手足无措，清隽的脸上，明澈的眼睛里带着急躁惊慌和不安，等确定尧毓不是因为汤药太苦才哭，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哪怕泪水越来越多，他动作温柔细致，眼底眸光温柔似水，又带着藏不住的愧疚。
不厌其烦，耐心又温柔地轻轻擦拭着。
几次伸手想要将人抱进怀里，最终因为考虑到尧毓伤在了腰身暂时不能动弹作罢。
“阿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竹屋里非常安静，安静的只听到女子的嚎啕大哭，还有男子低沉的，带着浓浓自责的道歉声。
尧毓哭了多久，傅华时就道歉了多久。
一直到最后尧毓体力不支，哭的晕了过去，傅华时还在一声一声地道歉。
“阿毓，对不起！”
“对不起！”
……
半个时辰后，尧毓是被眼睛上温热的布巾舒适的温度叫醒的，哪怕没睁开眼睛，也知道床边的人是谁。
没说话，她先笑了出来。
傅华时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脑中闪过她嚎啕大哭，最后痛苦抽噎着晕过去的情景，眼底尽是自责和担心。
“阿毓，好些了吗？”
说实话，尧毓有些尴尬。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
“在南安时，你哪次哭鼻子，不是我第一个发现？”
尧毓马上拿开覆在眼睛上的布巾，睁着一双美目瞪着笑容温柔似水的傅华时。
“那不一样！”
她那时候哭，纯粹是因为生理性疼痛哭，比如不小心摔得厉害，痛的眼睛飙泪。
而之前在傅华时面前哭……
“对我来说，尧毓从来都是阿毓，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都是一样的。”
瞪着傅华时的那双美目，瞬间多了几分感伤和无措。
傅华时将布巾浸入旁边的温水盆中，然后拿起来拧干，再覆在她眼睛上。
“阿毓……”
“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尧毓忽然出声，声音沙哑，微微颤抖。
傅华时拿着布巾的手顿了一下，温柔地轻轻将她额头的碎发捋顺，嗓音轻柔悦耳，带着诱哄般。
“阿毓，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你忘了那些。”
尧毓的手紧紧抓住锦被一角，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忘了，你也能忘了吗？”
她用手捂住覆在眼睛上的布巾，声音沙哑哽咽。
“谢临君说，姬瑶死了。”
傅华时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我知道，姬桐也知道。”
尧毓声音抽噎：“从我恢复记忆来，在谢临君面前，我从不敢提起姬瑶，我怕……想起那一切。”
傅华时握紧了她的手，柔声劝慰：“阿毓，忘了好不好？永远忘的干干净净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