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滚烫的沸水滴落,囚犯痛苦的哀嚎,是推进城送给新人的见面礼。
水滴一点点,流到推进城的最深处,level6,无限地狱。
伤口还未愈合,就被关押,收到了推进城的见面礼。疼倒是感觉不太到了,黑发少年被镣铐固定在墙壁,双手有些麻。
甚平被牢牢捆在角落,开始打盹,好几层之上的嚎叫根本影响不到他们。
已经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艾斯的处刑,对海军有特殊的意义,没有人会让他现在死去的。
至于被除名的七武海,从种族和谐的角度考虑暂时不会动他。
两人商量了很多之后的事,比如说处刑时老爹来了怎么办。
艾斯想,如果现在死在这,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的苦恼。
被甚平臭骂一顿,聊了些别的,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不过艾斯真的是这样想的。
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剥夺了母亲生存的机会,这偷来的二十年已经很尽兴了。
至少不要因为他,让那么多伙伴面对战争。
还有老爹,他的身体现在也不好……
真是不孝的儿子。他叹了口气。
路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蒂奇抓了他,应该不会再去找路飞的麻烦了。
那个果实很棘手,现在的路飞还解决不了。
艾斯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除了甚平说的,赫卡特或许会跟bigmom联姻的事。
他也管不着,只希望几天后她别来马林梵多就好。
现在更关心的是,他不知道泽雅怎么样了。
跑掉了吗?有到老爹他们身边吗?
那家伙那么弱,他到的时候已经受了那么多伤,现在,马尔科治好她了吗?
好担心。
就算现在死去,也不能安心的程度。
老爹,路飞,赫卡特。
泽雅,泽雅,泽雅……
手上的镣铐动一下就发出响声,少年冷哼一声,无力的垂下头。
让人连去死都不能放心的麻烦女人。
-
“你以为你现在起来能做什么?”
罗面无表情的拦在她面前,“想去推进城?就凭你吗?”
少女惨白着一张脸,倔强的往前走,“他为了我在那里受苦,我怎么躺的下?”
“想死就去吧,火拳处刑的时候你也死在一边,真是般配。”
“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讨厌的话。”
泽雅眼圈泛红,泫然欲泣,“你明明不是坏人啊……”
罗强行把她丢到床上,“我是海贼,谁跟你说海贼是好人了?”
“我要去救艾斯。”
泽雅虚弱的咳嗽起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
罗摔门出来,看到朱诺和萨奇八卦的看着他。
“这样做,女孩子可不喜欢哦。”萨奇笑嘻嘻的说。
朱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所以我说罗根本不会恋爱嘛。”
他脸色难看的说,“让开。”
朱诺将手里的药汤举起来,萨奇将食物的托盘递给他,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再进去照顾照顾啊。”
少年看着他们手上的东西,紧紧皱眉,“你们去吧。”
看着他的背影,萨奇啧啧出声,“孤狼般的少年啊。”
“他?”朱诺嗤之以鼻,“哈士奇吧。”
女人推开门,看见床上晕倒的泽雅,感叹道,“虫子的生命力真是不行啊。”
萨奇惊悚的看着泽雅,“她没事吧?!”
“太着急去救人,被气晕了,就当是睡了一觉吧。”
朱诺把药碗往床头一放,“看着点,醒了帮她热一下。”
萨奇乖巧点头,目送女人追着罗出去了。
他看了眼面容憔悴的小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怪可怜的。
这莫名出现的父爱是怎么回事?
男人敲了下掌心,“对了,我要是像艾斯那么大就结婚了,女儿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他找到了原因,伸手慈爱的摸摸大闺女的额头,“体温正常,醒了可要多吃点啊。”
-
纽盖特坐在椅子上打着点滴,护士队忙前忙后,他稳如泰山。
昨晚心脏突然麻痹,肺部似乎也出了问题,五脏六腑都在宣告他的倒计时一样,产生钝痛。
和被捅几刀或者打架的那种疼不同,哪怕是他,也会觉得难受。
好消息是,为了止疼,马尔科特批让他可以喝酒。
香克斯盘坐在他面前,默不作声,气氛十分微妙。
“当年你从东海回来丢了只手臂,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老人笑言,眼中锐利不减,“还有那顶你珍视的草帽。”
香克斯也笑,“嗯,我都赌在新时代上了。”
新时代。
白胡子笑着摇摇头,这个词太多人说过了,却没见过新时代的样子。
这片大海还是充满谜团,通往终点的路还是迷雾重重。
他保护的故乡、鱼人岛,只是相对来说的和平。
大海宽广,世界无尽,一己之力又能护住多少呢?
战争还在继续,乱世仍未终结。
贵族是贵族,奴隶是奴隶,愚民依旧随风而动。
自由始终没有到来。
一切和罗杰期待的不同。
那个男人用生命换来的这个时代,二十年过去,毫无起色。
艾斯,也已经二十岁了。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是一个父亲对他的期待,这是纽盖特对自己的承诺。
亲自救回艾斯,在风口浪尖把他护在身后。
或许很多人和他的想法不同。
比如马尔科,试图劝他坐镇后方,让更年轻的人去救艾斯。
铿锵有力的语气,让纽盖特十分感慨。
马尔科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了,当时总是拜托自己带着他一起冒险。
儿子那样拜托的目光,再也不能在这个大小伙子眼中看到了。
马尔科已经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就算自己不在,他也能照顾好这些孩子们了,纽盖特感到很欣慰。
过两年都要结婚生孩子了。
啊,如果赫卡特愿意要他的话。
赫卡特打输了之后,跟自己求婚,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纽盖特哀叹着,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