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有些颤抖的按了播放键。
办公室空旷且安静，ipad里传出来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一段监控，全程记录了白若歆从更衣室偷溜到上一层楼偷拍蔚凉的经过。
白若歆也正在看，头难以置信的呢喃道：“酒店的摄像头不是坏了吗？这不可能……”
蔚凉勾了勾唇，还以为她会继续狡辩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
她顺着话往下问道：“白小姐是怎么知道酒店的监控坏了的呢？难道是你动的手脚？”
白若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立即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随口说的。”
她求助的看向易翩然，然而后者却收起挽着白若歆假扮姐妹情深的手臂，避嫌的说道：“阿珩，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若歆只告诉我她被冤枉了，我不忍心看她那么难过，这才一时情急来公司找你。”
白若歆显然被易翩然的一顿操作惊呆了，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易翩然担心她继续胡说八道，立即道：“若歆这是怎么回事啊？难怪我去更衣室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换好以后后就回到了大厅，没想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白若歆再怎么说也跟着易翩然混了这么多年，宫斗的戏码也学了七七八八，并不是小白任人宰割，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思考对策。
“那天晚上，蔚凉故意害我被泼了一身酒，我气不过所以就想去收拾她一顿，结果就看见蔚凉和温澈在露台聊天，我也是临时起意，故意找角度拍了几张暧昧不清的照片，原本是想找个公众号买热搜，收拾蔚凉一顿出气，但是又担心公众号影响太大，这才找了几个学生，谁知道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真的知道错了，顾总您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若歆对上顾千珩的眼睛，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感觉像是别下了定身咒一样，动都不敢动，嗓子也觉得卡了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要窒息。
或许现在窒息的晕过去都比站着强。
白若歆这才见识到顾千珩的可怕，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点头答应这件事。
易翩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阿珩，这件事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虽然若歆是我的朋友，但我也不会包庇她，可毕竟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咱们几家的父母也都是世交，若歆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你就原谅她这次吧。”
顾千珩嫌恶的看着她准备搭上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和蔚凉紧紧贴在一起。
“阿凉，你觉得呢？这件事听你的。”
蔚凉好笑的看着她们哭得哭天喊地，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被人说了对不起就会原谅。
如果所有对别人造成的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来补偿，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绝望得要自杀的人，警察局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
对不起三个字本身就没有任何作用，只不过是施暴者寻求内心安慰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些视频也只能证明白若歆故意卖消息给媒体，并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白若歆觉得蔚凉故意胡搅蛮缠，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了严重伤害的她现在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和温澈到底有没有猫腻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为了洗白还想让我故意编造理由吗！”
顾千珩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白若歆又抖了起来，不再开口。
易翩然虽然表情自责，可低着头根本没有人注意她实际上是在冷笑。
她早就算到以顾千珩的能力会查到白若歆头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蔚凉想洗白她和温澈之间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蔚凉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悠闲的说道：“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出呢。”
易翩然觉得她在故意装神弄鬼，但也忍不住好奇，问道：“阿凉，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有准备了，快跟我说说吧，我真的都快担心死了。”
蔚凉微微歪头，探究的看着她，反问：“你就这么想知道？”
易翩然也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急切了，赶紧清咳一声，恢复神态。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若歆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内斗的时候，是要赶紧想办法平息舆论，将负面影响压到最低。”
蔚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轻笑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虽然这件事易翩然本人并没有参与进去，白若歆也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但是看着蔚凉自信的神态，她总觉得不安，甚至是发慌。
到底还有什么被她遗漏了？
顾千珩已经和他们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耐心早就没了。
白若歆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印象，就算是白家顾千珩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至于易翩然，实在是做出太多触犯他底线的事情，多看到一眼都觉得厌恶。
“今天之内以白家的名义发布一则道歉声明，就你刻意拍摄照片制造舆论一事做出详细的声明，如果内容让我觉得不满意，那么明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令尊。”
白若歆恐惧的点头，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虽然易翩然没有问道心里想要的答案，但是她也看得出来顾千珩心情极度不好，想到昨天下午在这件办公室的经历，她现在脖子和膝盖都还隐隐作痛。
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走出千代的大楼易翩然才觉得可以正常呼吸。
白若歆哭丧着脸问道：“现在怎么办啊，顾少肯定会因为这件事针对白家的，本来最近行情就不好，我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易翩然觉得自己最大的败笔，就是认识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但白若歆对她而言，勉强还有利用价值，她不会这么快抛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