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经理走进总裁办公室，每次提交方案都是他最紧张的时候，因为从来没有顺利通过过一次，比起感受总裁的冷暴力，他更加愿意被狗血淋头的骂一顿。
这种仿佛等死一般的煎熬，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站在办公桌前，等待对方的答复，结果不经意的抬头，注意到顾千珩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内心更是万念俱灰。
总裁笑了，他是不是离死也不远了？
顾千珩不苟言笑的形象已经深入每个员工的心，假如某一天他露出了笑脸，那就说明公司肯定有大事发生。
犹记得，上一次顾千珩露出这样的微笑，是在裁员大会上，千代几乎大换血。
难道他因为方案写得不好也要被开除了吗？策划经理的双腿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如果可以他很想伸手扶住桌面，但是他不敢。
良久的沉默后，坐着的男人“啪”的一声合上方案，策划经理虎躯一震，抖得更加厉害。
顾千珩捏着文件的一角，顺着黑色的玻璃桌面把方案滑到对方的面前，力道刚刚好，他开口道：“还不错，但不够细化，继续改吧，两天之内交给我。”
还不错？策划经理难以置信的抬头，“顾……顾总，您说什么？”
顾千珩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失，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反问：“要我再重复一遍？”
策划经理立即摇头，“不用不用，我会尽快修改好交给您的。”
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顾千珩的气场太可怕了。
策划经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才发现他的后背都湿透了。
副经理问道：“怎么样，又被打回来了？”
他摇头，恍惚的说道：“刚才，顾总居然夸我的方案写得还不错？我的妈呀，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要升天了！”
副经理的表情比他还夸张，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说道：“不是吧？你该不会是压力太大没承受住，所以失心疯了吧？”
他一把拍开对方的咸猪手，“顾总还笑了，真是太可怕了。”
策划经理就刚才在总裁办公室发生的那一段奇遇，说给每一个人听，但几乎没人相信，直到下班的时候，顾千珩出现在办公区。
他环顾四周，又看了一眼时间，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一位员工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工作还……还没做完……”
加班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常态了，大家都习以为常。
顾千珩淡淡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工作可以明天赶。”
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魔幻，忽然相信了策划经理刚才的话，顾总今天很不正常，但不用加班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顿时响起了猛烈的欢呼声。
顾千珩为什么反常的原因只有蔚凉知道，她眯着眼笑了起来，看来令人闻风丧胆的千代总裁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
在顾千珩的徇私包庇下，蔚凉又公然放了半天假。
大清早起床简直是在为难杨格这个夜猫子，但没办法，谁让对方是她的金主爸爸呢，况且是陪她的好朋友去医院，就算起不来也得逼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蔚凉立即带上就诊卡出门，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超跑，要不是车牌对上了，她还有点不敢上呢，关好车门后，问道：“新车？”
从来没有见她开过这么显眼的车。
“买了很久了，一直放在4s店里养着，经常开的那辆出镜率抬高，很容易被媒体发现。”杨格说着，指了指安全带，“系好，姐姐带你体验飞一般的快感。”
蔚凉刚刚系好，车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吓得她赶紧拉好，说道：“你慢点，这可是在市中心，到处都是人，别第二天新闻头条叫变成‘当红超模当街飙车’了。”
虽然车开得快，但是杨格心里有分寸，她今天乔装打扮就是不希望被狗仔们盯上，很快就把车速降了下来。
从蔚凉家去医院有一段距离，杨格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怎么又生病了，不会是顾千珩虐待你吧？三天两头出问题。”
她认真盯着前方的路，回答道：“就是最近老恶心想吐，东西也吃不下，阿珩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杨格看了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和他在那个什么的时候，有没有做好保护措施？”
“当然有啊。”蔚凉迅速回答完忽然又露出不自信的表情，说道，“应该有吧……”
她想起了上次和顾千珩吵架的事情。
蔚凉的肠胃一直都很不好，所以她完全没当一回事，但是仔细想想，她和顾千珩好像确实有不做安全措施的时候。
前面是红绿灯，杨格猛的一脚踩了刹车，扬声道：“蔚凉，你老实给我交代，是不是怀孕了？”
蔚凉一脸黑线，怎么大家都这样问，又不是所有的恶心想吐都和怀孕有关。
还好现在是在车里，没有人能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然蔚凉肯定要找个胶带把杨格的嘴巴给缝起来，这声音大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她扶额，说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当然不是啦！”
蔚凉年纪也不小了，如果真的怀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她和顾千珩还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顾家又一直看不上蔚凉，如果最后是奉子成婚传出去也不好听。
杨格处处为朋友考虑，她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饱受非议。
绿灯响起，她这才重新启动汽车，往前开，问道：“你这个月例假来了没有？”
蔚凉立即点头，“上个星期来的。”
杨格这才松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那就去做个胃镜看看情况。”
拉风的超跑停在一家医院门口，走进大厅就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办卡取号，蔚凉一路都在跟她聊天，忘记说要去市医院了，她随身带着的就诊卡也就失去了作用。
这家医院蔚凉没有来过，看上去并没有多少人，但是工作人员们的态度都非常好。
顾先生，你家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