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珩将对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上,轻声道:“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是我认识的人吗?”蔚凉好奇的问道。

    顾千珩眼里的隐晦更深一层,“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听着对方的心跳声,蔚凉忽然觉得内心一片安宁,很快就陷入梦乡,顾千珩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留意。

    第二天她准时起床上班,顾千珩则优哉游哉的端了杯咖啡坐在书房里,一点都不着急。

    蔚凉涂好口红,问道:“今天不去公司吗?”

    男人开口道:“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我让吴特助送你去公司,他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蔚凉不好意思让别人等太久,只好迅速出门。

    辞职后,他们几乎没有见过面,吴特助却神色如常,笑道:“二小姐又好看了。”

    在公司的时候,他们是同事关系,所以互相称呼名字,如今蔚凉已经不是千代的员工,吴特助当然也就把称呼改了过来。

    她腼腆的笑了一声,道:“今天麻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只是没想到二小姐居然去vanity fair时尚杂志工作了,真厉害。”吴特助的话并不是刻意的奉承,而是由衷的夸赞。

    业内所有人都知道,vanity fair时尚杂志的选拔要求有多么苛刻,就算是千代也和他们比起来,也显得和蔼许多。

    蔚凉嘴角的笑容一直勾着,却不刻意,她道:“谢谢,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两人互相聊了一些公司间的八卦,很快就到vanity fair时尚杂志门口了。

    蔚凉在下车前问道:“你是要去接阿珩吗?”

    他潜意识的觉得顾千珩对眼前这个女孩没有秘密,不假思索的说道:“对,陆江山想见顾总,我们得去一趟。”

    星期一不急着回公司上班这其中果然有猫腻。

    联想到昨晚二人的谈话内容,蔚凉问道:“他要见阿珩做什么?”

    “二小姐不知道吗?”吴特助这才意识到他多嘴了,内心蔓延出一股惶恐,老板不会因此就把他开除了吧……

    蔚凉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说道:“他昨天去见陆景峰的事情我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决定好了。”

    看来,陆景峰对陆家而言,很重要。

    吴特助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知道的,那就不算他多嘴了。

    他道:“我接到警方的通知时多问了两句,他们说昨天张应荣就去局子里找了陆江山,两人聊了很久才分开,要是再不快点决定,说不定陆景峰能把牢底坐穿。”

    陆江山被关进警察局完全是因为出言不逊,侮辱警方才会被拘留,因此,没有太多的人生限制,想要探监登记一下就可以了。

    但陆景峰就不同了,他的兴致更严重,不管怎么判都要伤筋动骨的扒层皮。

    蔚凉不便多问,只好道:“那你们路上注意点,我先去上班了。”

    目送对方走进写字大楼后,他才驱车离开。

    顾千珩今天依然是白衬衫黑裤子,只不过比平时随意了许多,外套是一件深色的风衣。

    去警察局的路上,男人问道:“昨天张应荣说了什么?”

    吴特助道:“也没说啥,他看见儿子被关进来大概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以陆景峰的性格肯定也吃不了苦,当晚就哭诉了一遍经过。”

    虽然他们一直和警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关系,但也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一切抓凶手,警方有属于他们的体系,不会顺便外传。

    吴特助说的大部分都是他凭借经验推论出来的。

    警察局里得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见面,陆江山依然铐着手铐,面前堵着一块不算宽大的玻璃,他就坐在逼仄狭小的房间里。

    顾千珩不急不慢的坐下来,开口道:“不知道陆先生找我做什么?”

    比起他的从容,陆江山就像一只随时都会挣开铁链咬人的疯狗,他愤怒的盯着对方,道:“你少跟我装疯卖傻,景峰是不是你设计陷害的?”

    昨天下午,陆景峰被送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听到对方熟悉的哭喊破骂声,这才回过神来。

    了解清楚来龙去脉,他差点气吐血。

    陆景峰也知道这次玩脱了,不敢乱发脾气,一个劲的求对方想办法,他才二十多岁,不想坐牢,不想在档案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此时的陆江山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把儿子捞出去?

    如果不是隔了一道门,或许气急败坏的他真的会把陆景峰这个摆架子给打死。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主意,几个小时后,张应荣踩着最后的探视时间来到警局。

    张应荣把自己去找顾千珩,以及对方提出来的要求告诉他。

    听完,陆江山再一次差点气得吐血,对方明显就是在趁火打劫。

    原本想让她去找蔚凉,至少先把钱这个窟窿补上,只要对方同意私了,不把这件事闹上法庭,什么都好说。

    张应荣又急又气,却也不忘吐槽。

    她皱眉,“呸”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蔚凉早就不在公司了,她现在人在哪里我都找不到,电话也不接,能遇到顾千珩就不错了!”

    说完,张应荣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把眼前的人也给骂了进去道:“上次要不是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她的性格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陆江山想到上次差点撞死她的事情,也不好舔着脸再去找蔚凉帮忙。

    他悔不当初,就不该听易翩然的挑唆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干这样的事情!

    从陆江山被警察抓捕后,那边也和他彻底切断了联系。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易翩然供出来,可在被关进监狱的第二天,就有个律师找他约谈,警告陆江山不要多嘴,不然遭殃的就会是陆家的剩下的人。

    想到这里,陆江山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给他的一个警告。

    他顿时心神不宁起来,眼下能倚靠的好像也只有顾千珩了。

    陆江山不想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陪他把牢底坐穿。

    他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陆江山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在第二天就和警方说,他想见顾千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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