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凉回家后没多久,墨瀚辰就让人把画送了过来。

    就连见多识广的顾千惠也是一惊,上面的签名和印章做不了假,但她还是忍不住发问道:“这是墨先生亲手画的?”

    上面的颜料还没有彻底干透,蔚凉不敢随便触碰。

    她点了点头,还是热不在露出了得意的笑,“嗯,他说是送给我的元旦节礼物。”

    秦楚曼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她神色复杂的看了蔚凉一眼,道:“让管家把客厅里的那幅画撤了,把这个挂上去。”

    客厅里挂的也是一位名家字画,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不少来顾家做客的人都是为了看一眼字画。

    蔚凉没想到她居然舍得替换成墨瀚辰的作品。

    难道这就是偶像的冲击力?

    蔚凉在心里胡思乱想的功夫,管家已经叫人把画挂上去了。

    当晚,顾千珩推门进来,问道:“觉得怎么样?”

    “他说了很多以前的故事,其余的就没有了,我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蔚凉脸皮薄,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顾千珩把热牛奶放在床头,安慰道:“不着急,等手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再慢慢调查。”

    她收回思绪问道:“现在有什么结果了吗?”

    说到正事,顾千珩的表情有些幽暗,“两人同进同出,参加了几个学术研讨会,看不出任何端倪,警方也没有追查出那辆废弃轿车的下落。”

    所有的线索忽然都断了,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窥探这一切,不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蔚凉有些失望,但也在预料之中,继续问道:“易翩然那边呢?”

    如果可以从她的口中套出线索,远比他们漫无目的的追查要有用得多。

    顾千珩捏了捏拳头,就连后槽牙都忍不住收紧,淡声道:“疯了。”

    “疯了?!什么时候的事?”蔚凉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招来躲避牢狱之灾。

    易翩然入狱后除了双方的律师以外,只见过家人一次。

    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巨大落差,再加上心理承受能力弱,出现了疯癫的迹象。

    一开始狱警并没有留意,直到她发疯咬伤了一位女犯人后,才引起重视,医生来给她做了全方位的检查,确定她精神失常。

    比起蔚凉的神情激动,他则显得淡定得多。

    易家几代单传,到了易向阳这一代,没有儿子,只生了个女儿,比什么都要宝贝。

    时代不同,他们也没有那些必须要男孩传宗接代的老旧观念,只希望易翩然可以按部就班的长大,然后接手易氏。

    易翩然从小就优秀,当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所有人都觉得她必定是易家的接班人,却不想闹出了这样的丑闻。

    易向阳就算再怒火攻心,也是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的,和解不行,保释不通,穷途末路的人总会想出极端的方法。

    顾千珩冷笑了一声,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计谋,道:“昨天晚上传来的消息,现在已经申请法外就医了。”

    原本以为替死去的孩子报仇了,没想到对方留了这么多后手,还是棋差一招。

    蔚凉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没想到他们还挺聪明,真是便宜她了。”

    “既然她这么想疯,那我当然要成全她。”顾千珩的笑声渐冷,随着窗外沸沸扬扬的雪花,落了一地,瞬间结成冰碴。

    他既然看透了对方的这招金蝉脱壳,当然要献上一份大礼聊表敬意。

    看着对方毛骨悚然的笑,蔚凉忍不住揉着手臂道,“你的笑,让我开始同情易翩然了。”

    惹上这位大魔头,易翩然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或许她到正的变成疯子的那天都想不到,真正让她生不如死的人是心里奉为神明的人。

    在顾盛华回国之前,这个绑架案依旧没有进展。

    马上就是年关,温澈的活动越来越多,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好像真的和亿策断干净了,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又变回了以前那位温和谦逊的医生。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铺了一路的霜华,出门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会摔倒在地。

    “这路被盖得我都不敢开车,还好咱们两家离得近。”洛星辰站在玄关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抱怨京都的干冷。

    他们几家都住在这片别墅区里,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走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

    司沉脱掉帽子,轻车熟路的挂在架子上,笑道:“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你摔了四次,要是开车我可不敢坐。”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大马路上摔了个狗吃屎的,梗着脖子道:“那是因为我今天这双鞋没选好,我走路稳着呢!”

    柳姨给他们沏了一壶热茶,笑着道:“洛少爷,司沉少爷,快过来喝点水暖暖身子。”

    蔚凉正窝在沙发上看新出的vanity fair时尚杂志,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平地摔的代言人?”

    “阿凉,我看你是跟司沉学坏了!”洛星辰气愤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蔚凉却忽然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控诉道:“阿珩,他欺负我。”

    洛星辰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比外面空气还要冷的眼神,顿时急了。

    他没好气道:“哎!小姑娘怎么还两副面孔呢,我都没用力,刚才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你。”

    顾千珩刚处理完一份邮件,淡声道:“以后要是再动她,剁手。”

    “……”洛星辰觉得他不该来,吃狗粮就算了,还要被威胁,单身狗就不该拥有尊严吗?

    他觉得委屈极了,求助的看向司沉,结果对方视而不见。

    顾千惠含笑的问道:“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头。

    司沉道:“阿凉在茶会上吃的蛋糕虽然找不到,但警方发现了目击者,是当天去兼职当服务生的人,她看见易翩然把蛋糕带去厕所丢了。”

    蔚凉皱眉,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如果她目睹了一切,但是警方盘查的时候就该出面指证。

    司沉解释道:“她只是去兼职,加上又是外地来京都上学的孩子,不想生事,所以就憋着没说,况且当时也没人发现蛋糕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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