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音说的斩钉截铁,“还有你外祖父,相府这里闹得这么大,他一定会和皇上求情,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再生事端。”

    通过这次事情,她才终于知道顾沉衍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做起事情来几乎毫无顾忌。

    夏蕊儿心中虽不服,可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乖,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等不到他们王府倒霉的时候。”

    也正如李岚音所料,今日一上朝,昌平侯就率先开口,“陛下,臣听闻战王妃昨夜便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如今身子已无大碍,可夏丞相却依然被困在府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相府丢人现眼,他昌平侯脸上也无光,自然会跟着着急上火。

    一旁,顾沉衍神色如常,好像昌平侯说的事情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余下大臣都悄悄朝着顾沉衍看去,心中万般佩服。

    不愧是活阎王啊,这般定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衍儿,你可听到了?”

    皇帝见顾沉衍半晌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开口,“云舒那丫头左右也无事了,她又是相府的大小姐,这么做未免伤了和气,还是尽快让你的人撤了吧。”

    皇帝语气中带着无奈,可顾沉衍心中却清楚的很,自己如此做法,在皇帝眼中却是不可多得的开心。

    自己本就被皇帝忌惮,如今娶了相府小姐,反而和丞相反目成仇,估计正是皇帝心里想看到的,不然这次也不会如此宽容,甚至隐隐还有纵着他的意味。

    顾沉衍兀自勾了勾唇,推着轮椅上前,“父皇言之有理,此事是儿臣之前太过唐突,下朝之后儿臣便亲自去趟相府解决此事。”

    亲自二字,被顾沉衍咬的极重。

    他面容带笑,可看在昌平侯眼中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转念一想,皇帝都已经发话了,他顾沉衍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而战王府中,夏云舒正独自捣鼓着什么东西,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连张太医都被吸引过来。

    他还惦记着昨日夏云舒答应他的扎针,今日起了一个大早,结果发现夏云舒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才等到她起来。

    走到门口,张太医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亮,“王妃?”

    “进来吧。”

    夏云舒忙于手中的东西,随口应了一句。

    “这是……”

    张太医仔细闻了闻,“上好的伤药啊。”

    他万万没想到,夏云舒除了针灸之术高超之外,居然还会自己配伤药,且这药比起太医院的来丝毫都不逊色。

    夏云舒本就精通医理和人体穴位,前世对这些草药也颇有涉猎,多少年的文化传承下来,自然比现在的技术要好上不少。

    “鼻子不错,来看看,还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没?”

    她大功告成,将瓷瓶交到了张太医手中。

    张太医如获至宝,拿到手中研究了半天,更为叹服。

    “这伤药将几种药性中和,把对人体的损害降到了最低,可功效却是成倍增长,王妃厉害啊。”

    张太医不停嗅着里面味道,几乎舍不得放手起来。

    夏云舒笑眯眯看向门口,“南风,进来。”

    外面南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大步进入,“王妃有何吩咐?”

    夏云舒朝着太医伸出手掌,张太医却拿着瓷瓶半晌都不舍得还回来。

    “……”

    “我有用处,完了再调一瓶给你!”

    夏云舒无奈至极,张太医听了这话最后才答应将伤药还回去。

    “你记得答应老夫的啊,堂堂王妃,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南风挠了挠头,根本没反应过来屋里这二位到底是要做什么。

    将伤药拿回来之后,夏云舒才冲着南风勾了勾手指,又将那瓷瓶随手给了南风,“一日三次,直到伤口痊愈,不会留疤,若是不够再找我要。”

    她昨日就听梧桐说了南风受罚,刚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血腥味,估计是受了不小的皮外伤。就算是铁打的人,受了伤也会疼,况且这次还是因为她连累了南风。

    南风动作一僵,拿着那瓷瓶,不由有些动容。

    瓷瓶上还带着淡淡香气和温度,里面是夏云舒刚刚调好的伤药。

    从今日一大早起来,夏云舒就一个人在屋子里捣鼓草药,却没想到是给他调配的。

    说不感动肯定不可能,南风动作僵硬,慢慢将手中的瓷瓶握紧,还有些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多谢王妃费心。”

    铁血男儿,刀枪不入,可这温柔入人心。

    直到这一刻,南风对夏云舒才彻底臣服,真正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谢什么。”夏云舒摆了摆手,“这次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你了,记得每日擦药,虽说是男儿,但身上留着旧伤总是不好受。”

    南风垂头,眼眶有些发热。

    张太医却着实没想到这伤药是夏云舒专门配给一个暗卫的,心中暗自惊讶,也隐约明白了这个女人究竟如何在战王府中站稳了脚。

    连战王殿下身边的人都如此,可见一斑。

    相府门前,当顾沉衍的轿子过去时,就发现当真是热闹万分。

    虽说相府已经被围了两三日,可百姓们八卦的热情却丝毫没有退去,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看相府被围的百姓,聚在不远处津津乐道,满脸都是八卦的兴奋光芒。

    “哎,这是不是战王府的标志?”

    人群中,不知谁先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马车,吼了一声。

    紧接着,就有无数道目光落在了马车之上,窃窃私语声响起。

    “是啊,确实是战王府的马车,里面应该是战王殿下吧,我听说战王妃已经醒了,这王府的人也该退了。”

    “啧,战王这一下同时招惹了相府和昌平候府,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谁说的,战王殿下这样的人物,估计根本没把相府和区区侯府放在眼中,这说围就围,相府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这么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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