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北梦鸢被太叔思尉的话噎住了,脑子里些微一转,快速的便反应了过来:“妾身是在想,殿下这个时候来。妾身没能好好儿的准备,不能好好儿的迎接殿下,那便是妾身的罪过了,还望殿下务要怪罪妾身。”
太叔思尉便这般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北梦鸢到底是有才女之称,应变之快。果然令人称赞。
太叔思尉点点头,轻笑:“罢了,瞧你紧张的,本宫不过玩笑罢了,务要当真。”
北梦鸢听罢,心里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太叔思尉转头。看了一眼梦香和梦回:“你们都出去罢。”
梦香梦回对望一眼,赶忙的行了一礼,梦香担心的看了一眼北梦鸢,和梦回退了出去。
见状,北梦鸢的心里不由的又是一紧。
进了东宫,那便是太子的女人了,作为太子的女人,无非便是伺候太子……
要做些什么,进东宫前,教养嬷嬷都已经给她说的很清楚了。
她心里也明白,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到来的,可是……
真的到了这时候,她却还是不由的害怕,不由的紧张。
她并不喜欢太子,心里另有其人。可无奈父命皇命皆不可谓,时至今日,她还能怎么办?
看着太叔思尉把梦香梦回遣退出去,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她心里清清楚楚。
太叔思尉自然是看出了北梦鸢的紧张,却并没有多想,每个第一次侍寝的女子,都是会这般的,他以为,北梦鸢这不过是正常的反应罢了。
想了想,他轻声道:“鸢婕妤,这些天来,你受苦了。”
北梦鸢哪里敢受,赶忙的摇头:“殿下此言,真真儿的是折煞妾身了,妾身不苦,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能这般想,太叔思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
点点头,太叔思尉道:“你能懂得本宫,本宫心里甚是欣慰。”
说着,便伸手去拉着北梦鸢的手,一起走到了床边,北梦鸢浑身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太叔思尉把北梦鸢慢慢儿的放到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北梦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太叔思尉见状,不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轻声道:“鸢婕妤,你放松一点儿,本宫……会轻轻儿的……”
“殿下!”却不料,北梦鸢突然一把推开太叔思尉,一头跪倒在地上:“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叔思尉从床上坐起,满脸的阴沉之色,眼眸如鹰,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北梦鸢。
阴沉着声音问道:“鸢婕妤,你这是何意?”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心里一时怒气冲天,恨不能直接把北梦鸢抓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到底是还有理智,狠狠地压制着心内的烦躁。
北梦鸢跪倒在地上,眼泪汹涌的流出来,一个劲儿的对着太叔思尉磕头:“殿下!殿下!求殿下恕罪!妾身……妾身不能伺候殿下!”
太叔思尉听罢,不由的轻笑一声,夹杂浓浓的冷意:“哦”了一声,太叔思尉斜眼睨着她:“那你到时说说,这是为何?”
北梦鸢道:“殿下,妾身,妾身身子有恙,怕是……怕是不能伺候殿下,还请殿下,改日在来罢!”急急忙忙中,北梦鸢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只得如此出言搪塞道。
北梦鸢忙回到:“回殿下,不过是些老毛病,近些日子才又犯了起来,妾身才从大牢里回来,身上有了晦气,一时,便也忘了这茬儿,请殿下恕罪。”
一听此话,太叔思尉的心里的气儿虽是未消,却也消散了些许,想着北梦鸢也是入了大牢受了苦,心里便再次舒了一些。
可是,北梦鸢如此这般的对待他,终是气有不消的,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北梦鸢,太叔思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道:“罢了,既是如此,那本宫就绕了你这一次。”又道:“明日,便寻了太医来,好好儿的提鸢婕妤治治身子罢了!”
北梦鸢一听,心里立即就松了口气儿了,浑身如同被抽了水的海绵,顿时软的都没了形儿,却又闻的太叔思尉的声音传来:“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了罢!”
北梦鸢刚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殿下……”
却见得太叔思尉已经卸了衣裳,躺入了被中。
北梦鸢站起,走到床前,见得太叔思尉已经闭了眼睛,想了想,这才犹犹豫豫的道:“既是如此,那妾身便在外间儿歇了,没得给殿下过了病气儿和晦气。”共阵序划。
太叔思尉却是不作声,北梦鸢见状,知道这是应允了,这才彻底的松了气儿了,赶忙的行了一礼,转身便去了外间儿的床榻了。
北梦鸢一走,太叔思尉便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微微闪烁。
今日来北梦鸢这里,也并非他的本意,他本就对北梦鸢无甚感觉,不过是想着依着个礼罢了,做那事,便更无感了。
没有想到,北梦鸢也是个没趣儿的,他便越发没了感觉,加之白天本就累极,哪个时候,他也是准备停下来的,却是没想到,北梦鸢害怕到了哪个地步,竟是先一步推开了他。
虽是气怒,可转念想通了,也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春儿,如今我不能陪着你,为你守着身子,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了吧?
只是,我的用心,你可知晓?
太叔思尉心里叹息了口气儿,闭上了眼睛。
外间儿,北梦鸢坐在床榻上,深深的洗了好几口气,那种无力的感觉,这才稍稍的好了些许。
擦掉眼角的泪,北梦鸢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
月光如此清美,当是佳人共许的好时光,可如今,却是叫她苦不堪言。
摇头,苦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次她能推脱了,下一次,她又该如何?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得一时的清白,便得一时。
若是不能……
那,便随缘。
……
比梅对着庆春轻轻儿的行了个礼,便微有些犹豫的道:“娘娘,殿下,去了鸢婕妤哪儿。”
庆春坐在热炕上,闻言,转头看了比梅一眼。
“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儿,庆春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