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果然没错，这女人脑阔可能有问题。
侧身看她，表情复杂，“要不你再挂个脑科？我觉得问题有点大。”
封思双手环胸，本能的想张嘴怼回去，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没看出来楚难之喜欢她。
那她何不如将计就计？
略略收起敌意，端出温柔大方，笑笑，“刚刚是我态度不好，但我这也是担心难之，你不知道，这艺人难当，黎华在公司针对他，要是再闹出和粉丝的不好言论，那他的前途可就……”
林慕北好似听进去了，贝齿轻咬下唇。
封思暗暗松口气，继续加把劲，“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和苏少爷交好，何必在一个未出名的艺人身上花功夫？”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林慕北抬头，“我要是妨碍到楚难之，他自会和我说，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话。”
她确实不懂男女之情，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傻子。
封思被这个反转弄得愣住，眼睁睁看着林慕北推门进病房，不算隔音的门里传出楚难之的温声询问：“怎么出去那么久？”
名贵华服下的心脏忽然传来阵阵刺痛，不算剧烈，但很难捱。
一年时间，整整一年时间。
她对他殷勤体贴，想着只要她再努努力，他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但事实却是，无论她怎么听话懂事，他都对她视若无物。
起先，经纪人劝她，说：你喜欢谁都可以，千万别喜欢楚难之，他那个人没有心的，你扑上去只会伤痕累累。
她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有些人，你真的暖不化。
……
林慕北将刚刚倒出的热水递给他，商量道：“你先自己玩手机，我回家一趟，过来给你带饭。”
楚难之捧着茶杯吹热气，雾蒙蒙中，他眉眼不那么清晰，所以她没有瞧见他眼底的暗芒，只听他淡声道：“我真的没事，你也不用来回跑，怪累的。”
林慕北不理会他，自顾自叮嘱，“水和水果在床头，若非必要你别轻易乱动，小心伤口再渗血。”
楚难之一一应下后，林慕北才放心离开。
约莫她已经出医院大门，他彻底恢复平日的冷漠，拿过床头手机，给莫易打电话。
莫易接的很快，语气有点丧，“你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楚难之没答，直接问：“公司怎么说？”
“黎华和易谋，一个在网上施压，一个在资源上施压，公司这边估计不会保你，”莫易咬咬一宿没睡熬出的翘起嘴皮，问，“你什么打算？”
飞烟娱乐有点本事，但总裁不行，又怂又孬，凌阳能踹公司离开，黎华也可以，所以飞烟这次的选择几乎不用猜。
楚难之食指轻敲桌面，唇角勾出一抹满意弧度，“从公司敲笔钱，我们离开。”
“不是，嘶。”
莫易一激动把嘴皮咬掉，带出血，“你都没找好下家，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离开？就算总裁好心给点补偿款，但那点钱能拿来干什么？”
他去飞烟的本意是莫易，而不是求合作，现在时机到，也该离开。
毕竟距离十二月份，也就只剩两个月左右，他要做的事太多，耽误不起。
＊＊
林家。
林慕北一进门就瞧见客厅多出一个大物件，看包装，像是一幅壁画。
“秦姨，这东西谁送的？”
在厨房忙活的秦姨快步出来，疑惑道：“不是二小姐你买的吗？人家指名道姓送你的嘞。”
“我？”
说一半，林慕北忽然想起师父好像确实有送她礼物，当即蹲下身小心拆包装，眉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秦姨见此大感意外，边用围裙擦手，边走过来，“二小姐你是不是谈恋爱啦？我还没见过你这么高兴过呢。”
林慕北掀纸的手一慢，目光慢吞吞看向满脸欣慰的秦姨，迟疑出声，“秦姨，什么是喜欢啊？”
“喜欢啊……”
秦姨抬手拢拢碎发，难掩激动道：“就是你想到他心会砰砰跳，跟他说话会不自觉的紧张，反正就是那种，哎呀，让你做出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举动。”
“二小姐心里是不是浮现出一个名字，或者一张脸？”秦姨见林慕北定着动作，试探问。
“……”
林慕北沉默片刻，问：“浮现声音呢？”
“哎呀！”秦姨拍手笑道：“二小姐你呀，喜欢人家都不知道，锅里炖着的鸡汤是不是给心上人准备的？我这就去好好照料，一定让它味美鲜香。”
“秦……不是。”
林慕北抬手想解释，但秦姨已经一溜烟钻进厨房，那高兴的模样俨然已经把楚难之当成她未来男朋友。
但她喜欢的是楚先生啊，她的师父。
林慕北想起关于画界天才楚先生的传言，默默叹口气，认命拆画，小声嘀咕，“我真的喜欢师父吗？可要是不喜欢，为什么每次和他聊天都会心跳加快？”
但……师父能接受，师徒恋吗？
思绪天马行空间，画已经被完整呈现出来。
装裱的很好，跟内容很搭，也是一幅星空画，偏于抽象，但意境真的很美，能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林慕北郁闷地轻咬下唇，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都不好意思把她的画交给师父了。
“哇，这幅画好漂亮啊，”提着保温桶出来的秦姨惊叹不已，“和老爷挂在书房里的那副不相上下哎。”
林慕北站起身，不免小骄傲道：“都是楚先生画的。”
在上流社会，画是重要的东西，既能体现品位，又能展现实力。
像楚先生这种天才画家，那更是人人追捧的对象，但凡现在能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家里都会挂一幅楚先生的画作。
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
秦姨当然也知道楚先生，震惊道：“二小姐，你喜欢的那个人挺有钱啊，哪家公子？一出手居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林慕北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她该怎么告诉秦姨，这幅画是作者本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