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北趴在栏杆上看星星，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楚难之沉默几秒，认真道：“没有最好，如果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给你找场子。”
林慕北哼笑出声，“你这样很像约架的，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楚先生。”
“在你这里，我不想活在传闻中。”楚难之停顿一下，“北北，我问你件事。”
“嗯。”
“…如果你发现，我骗你，你会怎么样？”楚难之心里很清楚，一旦走出今天这一步，他便没有回头路。
林慕北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右手敲击护栏，几下后，问，“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实话实说，在某些事上，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她的语气很快恢复到原来的平缓。
楚难之心底微沉，“不伤天不害理，只是没到时间。”
“既然跟时间有关，”林慕北说，“那便交给时间吧，我信你。”
＊＊
莫易坐在杂货间门前的小化妆桌上等楚难之出来，五六分钟过去依旧没什么动静，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点开动态，排第一的就是久没冒泡的杨玄，一张贝斯图，配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文字──我他妈没在做梦吧！
莫易皱眉，和他私聊：你见到难之的朋友了？
自打楚难之提一嘴乐队的事，杨玄就等不及要给他展现自己的技术，当天晚上就跑台上搞一段贝斯独奏，瞬间点燃全场气氛。
虽然很多人都说杨玄的技术很扎实，但楚难之却说要进他的乐队，还差点火候。
杨玄是个倔脾气，听不得别人说他差，打那之后他就狂练贝斯，以前一天连发十几条动态的家伙，现在居然好几天都没动静。
大约一分钟后，杨玄回：见到了，你照顾好楚哥。
莫易瞬间满脑门子冒问号。
他不是对难之意见很大吗？怎么现在楚哥叫这么溜。
重点是还会主动关心人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惑难解之时，杂货间的门开，楚难之心情颇好的出来，眼角眉梢平添几许柔意，将原本寡淡的妆容衬得风华万千。
莫易疯狂眨两下眼，确定自己眼没花后，语带探问道：“你是去和林小姐打电话了？”
“嗯，”楚难之淡声应，然后抬手看一眼时间，“录制还有两分钟开始。”
“啊对，”莫易回神，跳下桌子，“负责人过来催好几次，走吧。”
楚难之脚尖一转，身体顿住，眼皮一抬一垂看着他，“你有话说？”
他读心本事太强，莫易不隐瞒道：“杨玄刚刚发条朋友圈，他……”
“乐队里的鼓手来这儿，我让他去接一下。”楚难之往外走，语气平淡。
莫易跟上去，“你朋友很厉害吗？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楚难之说：“有点名气。”
莫易不疑有他地点头，“哦。”
后来见面，他险些跪下，尼玛，这是有点名气吗？
临上台，莫易突然一把扯住楚难之衣袖，抬眼对上他清冷冷的眸。
咽口唾沫道：“换辅助吧，现在还来得及。”
＊＊
“北北！”
秦萌萌撕开一包鸭脖，对着阳台喊：“你跟谁打电话呢？快开始啦，你快点过来！”
“辣的已经有一份，”秦萌萌把林慕北拉到中间坐下，“你再点个别的口味，婉儿，加几听啤酒，我们哈啤酒。”
她的口音不正宗，听起来有些搞笑，云婉儿掩唇笑道：“点啦点啦，北北你喝可乐吗？”
林慕北摇头，“我今天也喝啤酒，蜂蜜芥末味。”
云婉儿看她一眼，笑，“那我也喝啤酒，下单啦，应该半小时送到，之之出来没有？”
秦萌萌全程盯着屏幕，不放过一丝细节，点头如捣蒜，“现在现在！快看快看，天哪，队服穿他身上太帅啦，简直就是电竞小说男主！爱了爱了。”
她说话的时候，比赛现场同样爆发巨大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口号声。
“之之最强，护楚为王！”
“之之最帅，我们都在！”
林慕北和云婉儿同时扭头看屏幕，画面已经从观众席切到楚难之身上。
他坐在电竞椅上调整耳机，冷白手指被红光，照得妖艳漂亮。
“手控福利啊啊啊啊。”秦萌萌激动道，“我好想摸他的手。”
林慕北不自觉想起在影视城，他手掌贴在她腰间，抱着她转身的画面。
那双手，不单好看，还很有安全感。
楚难之人气太高，画面在他身上停许久才转向主持人。
“我能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但是节目还是要继续，大家稍稍安静一点，我们请双方队长，互放狠话……”
主持人两边看看，最终还是先走向左边，“凌阳队长有什么话，要和楚队长说。”
秦萌萌不屑地撇撇嘴，“我倒要看看他长什么样！粉丝超败路人缘，比赛都没开始就大肆宣传之之技术不行，说之之必败，太气人了。”
云婉儿笑道：“你点举报啊。”
“点啦，不过也不可能封那么快，哎，他长得也还不错，就是有一股子……”
林慕北轻飘飘接话，“渣男气。”
秦萌萌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这种感觉，北北你形容太到位。”
林慕北笑而不语。
论长相，凌阳确实比黎华能打，脸型精致，眉眼讨喜，笑的时候，迎面给人一种桃花泛滥的错觉。
很容易获得女孩子的喜欢。
所以当画面转到他身上的时候，明显能听见观众席有兴奋声。
凌阳出道几年，作品不少，粉丝达千万，虽说每年流量艺人层出不穷，他的名气也大不如前，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流量。
至少，现在，他压在楚难之头上。
故而说话也不客气，“难之，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主持人：“……”
让你放话，不是让你点火。
秦萌萌怒摔鸭脖，站起身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粉丝，你听听他那语气，好像特别瞧不起人，我他妈想捏死他！我家之之是他能这么侮辱的吗？”
林慕北拉她坐下，“别激动，你家之之还没发话呢，说不定比凌阳还狠。”
她这么一说，秦萌萌气消一些，坐下的时候，主持人刚好出来打圆场，“哎呦，凌阳队长这话说的漂亮，战斗的感觉一下子就提起来，现在，让我们听听，楚队长拿什么话来应对如此来势汹汹的对手。”
说着，快步往楚难之身边走。